2008-10-22 16:35
annfoong
No.1) 人偶商店
一,
经过那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人偶商店很久,我还是忘不了那个女孩。
“这个商店只卖人偶啊?”我刚才好奇的走进那个新开的店里去问了一句。
柜台后面有个女孩,个头不高,羞怯怯的抬起头来说:“是的!而且我这里是二十四小时营业,什么时候来,都可以。”神情怪怪,却出奇的吸引我。
“不会有人这么着急的需要人偶的。”我喃喃的说。
女孩俏丽的杏眼看过来,动听的回答:“不只是人需要人偶的……人偶也需要人呢!”
多么奇怪啊,我想。
多么美丽的女孩呀!我又想,回家很久了,总是忘不了她的样子。吃饭,她的眼神在脑海中闪过,看书,她的长发好像拂过脸颊,直到睡了,我似乎还看到,她那美丽的身影,清丽难言。
“我是不是一见钟情了?”打电话跟好朋友亮一说,得到了肯定。
我决定去接近她。
二,
“你来了?”女孩说。
我说:“是啊,小外甥女过生日,想给她选一个……人偶。”女孩让我自己挑。人偶都在三面墙壁的大架子上,大大小小的都有,上下慢慢地看了十好几遍,累 了,我就随便指着一对穿和服的姑娘说:“就这个吧!”女孩把那对人偶拿下来,取个漂亮的蓝色丝绒盒子细细包好:“七十四块。”她说,然后头靠近我:“有月 光的夜里,不要把她们拿出来,而且,别分开她们啊!”我闻到了她的发香。
维维诺诺,付了钱。
傍晚睡不着,我沉浸在和心上人第一次靠近的喜悦里,拿出那对人偶来看。
的确是非常出色的人偶,两个姑娘相貌甜美,身材丰腴,握在胸前的双手分别拽着一条红丝带的两端。
我把两个人偶翻过来掉过去的看,渐渐的眼皮越来越沉,就躺下睡了。
朦胧中似乎听到细声细气的说话声。
两眼微睁,面前的写字台上并排立着那两个人偶,月光正好从窗口照进来,映得它们脸上亮亮的。
那个左边的人偶正在开口讲话,她说:“妹妹,今晚月色很好啊。”右边的人偶虽然相貌跟左边的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表情看上去却很不快,说:“有月光的夜里,是一定会有三条腿的人死掉的。”接着她们还说了些什么,只是我太困了,沉沉睡去,什么也没有听到。
三,
第二天我抽空再去那商店,跟微笑的女孩闲谈,我说:“你店里的人偶真的是栩栩如生,昨天晚上我还梦到那两个女孩在说话呢!”女孩微微愣一下,问:“她 们说些什么?”我把情景粗劣说说,女孩脸上变了色,说:“我告诉过你不要把她们放在月光下的!”我笑着说,没注意,女孩只是板着脸:“你把她们退回来吧。 ”我想女孩只是生气,不住道歉,她并不理会,只是一个劲要我退回人偶。
我只好答应下礼拜送回来。
因为我马上要出差一趟。
到家的时候听到邻居家乱糟糟,过去问了一下,原来李大爷去世了,好端端的人怎么一下子就没了呢?李大妈抽抽噎噎的说:“我们家老头子,一向身体好好 的……昨天晚上不知怎的,就说月光晒得他疼,疼……送到医院就不行了。”我很想安慰两句,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大妈说:“孩子,好孩子,回去 吧,你对我家老李够好的了,瞧,这根拐棍还是去年他生日你送的呢。”物在人亡,我伤感起来。
四,
出差回到住处,妈妈带着小外甥女灵灵已经住了两天了。
跟灵灵玩了好一会儿,我才看到自己的床上倒着一个娃娃,是其中的一个人偶。“怎么拆开了,另一个呢?”我问,灵灵撅着嘴撒娇说:“舅舅,那不是给我的吗?”我含糊应了一声,她马上说:“所以我把另一个送给我的好朋友小芳了!”
半夜,我睡的正香,忽然被一阵哭声吵醒,四下一看,竟然是剩下的那个人偶在角落里哭。我大着胆子过去,说:“你……你为什么哭?”人偶转过身来,月光下小脸格外惹人生怜,看那模样,我就算觉得有一万分诡异,也不再那么害怕了,人偶说:“我想妹妹。”
她怎么会说话呢?这大概像上次一样,是做梦吧!
我一静下心,好奇心大起,小心拿起她放在桌子上便问:“你叫什么名字?这是怎么回事?”人偶说:“我叫做’善’.另外一个跟我在一起的,叫做’恶’,是我妹妹。我们姐妹两个,本来是从来不分开的。”
善说着又哭起来,我急忙答应帮她找妹妹,然后问她她们是怎么会说话的。
善战战兢兢的说:“我们怎么变成人偶,是有一个很奇怪的故事的,以后有机会我再跟你说吧!现在我最担心的是妹妹,我妹妹脾气很不好,又跟我分开了,她 到哪里去,哪里就危险了。”我想起那次听到她们说话的事情,问善,她说:“上次是你把我们放到月光下,月亮是有魔力的,会让我们姐妹两个的能力复活。那次 妹妹很不高兴,就欲言会有一个老人死。”我恍然大悟:“三条腿的人,就是指拄着拐杖的老人啊!”
月光开始越来越弱,善的说话声也小了,她最后说:“本来我们两个连在一起,我有能力平衡妹妹的怨气,可是现在分开了,你一定要赶在发生什么不幸之前找回’恶’,然后按照我教你的方法,遏制她的能力。”
“还有,”善的脸上忽然出现了和刚才不大一样的神色,说:“我妹妹她还欲言说,在下次月圆的时候,她的新主人就会死的。”
六,
我再去人偶商店,已经是半个月后了,女孩还是平静的迎接我,我看到她店里的人偶跟上次来已经大不一样了。
“你这里生意很好呀!”我说。
女孩说:“我们这里每一个人偶都不一样的,卖出去一个,就会拿另外的一个补上来。久而久之,看起来就好像都不同了。”
我点点头,把那个蓝丝绒的盒子拿给她。
女孩打开拿出人偶,惊呼道:“怎么只剩一个!怎么只有恶?”恶?我傻了,那个人偶好像也在恶狠狠的看着我。
“她还跟你说什么了?”我说:“人偶说话?我好像又梦到过一次。”我跟她讲了,她脸色越来越凝重。“你过来!”她说。
我跟着她,走到商店的最里面,那里有一盏台灯。
“这盏灯叫做月光灯。”女孩说,把人偶放在灯下,打开开关。
台灯发出月光一样柔和的光芒,光芒之中那人偶似乎开始活动。“好累啊!”它说,“我又好久没说话了。”
我使劲拧自己的胳臂,这不是梦,是白天!天啊,那个人偶说话了。
女孩在我身边说:“前两次,也不是梦,是你不听我的话,让她们两个的能力复活了。”那个人偶说:“是啊,这个大傻子,我打算把他身边的人都咒死呢!” 我说:“你……你不是……善吗?”女孩冷冷道:“她不是善,而是那对善恶姐妹中的恶。她的话你一个字也不能信。”恶笑眯眯的看着我:“可是他信了,不是 吗?那天晚上,你做了些什么?”
我做了些什么?
那天晚上我特别兴奋,以为这是在梦中的原因,所以我根据人偶的指示,在一个垃圾场捡了个黑糊糊的东西扔到灵灵的朋友小芳家的院子里,一切好像那么真实,又不像我自己做的一样……
“那是一个废弃的放射性矿石……”恶咯咯在笑:“现在那一家子人一定已经得了怪病死掉了。”我开始手脚哆嗦起来:“这不是真的!”我绝望的看女孩,希望她能给我点鼓励。
可是女孩一言不发,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你犯了个错误。”很久,女孩终于开口,却是对着恶说的。
“你忘了不该擅自采取行动。”她的声音还是那么甜美,动人,但恶听了竟发出哀嚎:“是他逼我,是他逼我!”女孩说:“我不是说这个,你不该杀了人以 后,还得意洋洋的宣布,你太不知深浅了。”恶说:“每个人做了他自己最得意的事情,都是会想要别人知道的!”女孩说:“你可以,但你要为自己的作为付出代 价!”她美丽的眼睛忽然一瞪,发出比月光还强烈的诡异的光,把恶完全罩住,我看到恶的小身躯挣扎着,企图穿过那光的范围,可是失败了。
“不!不!你这魔鬼,姐姐会为我报仇的!”它最后说,然后化成一缕清烟。
女孩关了月光灯。
我揉揉眼睛,恶好像还躺在那里。女孩拿起它递给我:“它已经是个普通的娃娃了。”我接过,问她:“你倒底是谁?”女孩一笑,两眼发出绿光:“我是一个 魔鬼。”“而且,我是一个专门利用灵魂做娃娃的魔鬼。世界上每时每刻都有成千上万的人死掉,我总是趁别人不注意时,偷那些死人的头发,然后编在娃娃的头 上。”
“我喜欢漂亮的女孩和男孩,每当我做好一个娃娃,头发主人的灵魂就会飘过来,永远跟娃娃连成一体了。你看!”女孩指着一大屋子的娃娃,店里的灯光忽然弱了,这些娃娃似乎每一个都是活的,我看到他们哀怨的眼睛望着我。
“这多么有意思啊!”女孩还是那么漂亮,我却觉得她真正是一个魔鬼了:“那对善恶姐妹也是这么做出来的吗?”她点头:“是的,那是一对最完美的标本! 她们本是双胞胎姐妹,妹妹却因为小小的嫉妒杀死姐姐,自己上吊自杀了。我把她们的头发偷过来做成连在一起的娃娃……多么出色的娃娃!可惜因为她最后还是不 听话,被我杀死了。”
漂亮的女魔鬼说:“她怎么能把那么残酷的事情告诉你!如果你因此而懊悔害怕起来,可就做不成这个娃娃了。”
我这才看到在她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握着一个男的人偶,身材模样都很像我,一双大眼睛里写着天真,只是,没有头发。七,
我连滚带爬的跑出人偶商店,撞上一个人。
“哎?你走路没长眼啊!”那人先是大叫,看清我就笑了:“你啊!好久没去我那里玩了!”是亮,我的好朋友。
“你喜欢上的就是那个店里的女孩?”我摆摆手,只想跑得越远越好,就听他的去了他家。亮完全没察觉我神色有异,一边给我开一瓶啤酒,一边絮叨着:“那女孩挺漂亮——绝色呀!我那天去看了,这不,还买了个人偶娃娃。”我大惊,问他在哪里。
“喏,柜子上那个弹琵琶的!”是个美丽的古装女孩,高高的云鬓,杏黄的裙子,一对凤眼下还有一颗眼泪痣。
“做的多么好看呀!”亮感慨,跟活的一样。
我一言不发,打量好久没来的房子。“你发财了?买了这么多新东西,电视也换大的了!”亮说:“提起这个,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你猜怎么着?上个月 我扫地,居然从地上扫出一堆亮晶晶的东西,我拿出去一问,竟然是天然钻石,每颗都一样,更是价值连城,这不,一卖,咱哥们儿就发了财了。”我问:“哪里发 现的?”亮说:“后来我察看了,柜子下边还有没扫出来的,你说这事儿怪不怪!”
我一激灵,把人偶商店的事情都告诉他了,亮半信半疑,说:“怎么可能有这种怪事!”我说:“要不今天晚上把你的这个人偶放在月光下,咱们看看会发生什么!”他同意了。
那天我们呆到很晚,都不让对方睡着。最后十二点了,亮把那个弹琵琶的女孩拿下来放在窗台上,关了灯。
“也没什么嘛。”等了一会儿不见动静,亮不耐烦了,要走,我正拉他,却愣住了。
那是一阵琵琶声!
亮也听到了,小声说:“哪里来的琵琶声?”接着他眼睛睁的老大,他的那个人偶女孩,正在窗台上不紧不慢地弹着琵琶!而且一边弹,一边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来,每颗眼泪滚落到地上,都泛着光。亮捡了一颗在手里,那就是他扫出来的钻石,他跟我说。
“怎么办才好呢?”那个人偶女孩好像听到了我们的声音,抬起头来,说话了。
“我叫江娘,你们是几百年来,第一个听我的琵琶的了!”亮大骇,说不出话来。还是我有几次经验,胆子大些,对她说:“几百年?这么说你是古代的人?” 江娘说:“是的,先父获罪抄家,江娘沦落风尘,最拿手的是琵琶,可每每弹来,自伤身世,总忍不住落泪,久了人们都叫我’眼泪江娘’.”我说:“所以你现 在,还是要流泪的!”江娘说:“是啊,自从被那个没有名字的魔鬼杀死,我就这个样子了。”我不由道:“她杀死你?你不想报仇吗?”江娘说:“生有何欢?死 有何惧?是生是死我已不在乎,只要能弹琵琶,也就够了。”
果然是生有何欢,死有何惧!我很快也要变成人偶了!想到这个我长叹一声,江娘问我为何叹息,我便告诉她,她皱着眉想了一会儿告诉我说,也不是没有办法。
“魔鬼好像有一个秘密,知道那个秘密可能就可以破了她的魔法,那样所有人偶中的灵魂都可以转世投胎,你也就没有性命之忧了。”我问她是什么秘密,江娘 说:“我也不知,不过善恶姐妹曾经是她的心腹,可能知道。善是姐姐,心肠好,去求他说不定会告诉你,但是恶的话,却是一句也不可信的。”
八,
从亮那里出来,我厚着脸皮去小芳家,一路上一想起恶的话就心里发颤,但愿他们还没被我害死的好。
敲了敲门,竟然很快开了,是小芳,看了看我,大眼睛直转:“你是灵灵的舅舅!”她高兴的让我进来。我说:“是啊,我顺路,过来看看你。”把买的果冻给 她,小芳乐得不行,我趁机问:“小芳啊,灵灵说想让我帮她看看她送你的娃娃,好不好?”那小姑娘二话没说,从屋里拿了那个人偶出来。
恰好她妈妈叫她,她跑进屋里,我便飞快的把善和皮包里的恶的躯壳调换了。 晚上把善拿出来,她在哭。
“我知道恶已经死了……”她说,“是我用我的能力把放射性矿石扔出去的,我不能看着那幸福的一家子遭遇不幸……没想到害了她。”我说恶不是你害的,不过请你救救我。
善听我讲了来龙去脉,说:“恶欲言她的新主人会死,就是你了,明天就是月圆之夜,你一定要赶在再次有月光之前,破了那个秘密。”她说:“罢了,我一定要为妹妹报仇的!”
九,
“其实那魔鬼的前身,只是一个可怜女孩子的一个誓言。”
“几千年前,有一个国家的公主,为了一场政治上的婚姻牺牲了自己的幸福,一生不快乐,郁郁而终。她临死的时候割下自己的一缕头发,发了一个毒誓。”
“多少年过去了,公主的灵魂早已转世投胎,忘却了旧事。但公主的誓言却长久的存留下来,成了一个专门摄人灵魂的魔鬼。”
“这个魔鬼有一个最大的秘密,就是她的生命始终存在于公主的那缕头发里。只要有一个青年男子认出那缕头发,她就将不复存在。所以,魔鬼把那缕头发编在她其中一个人偶的头发上。”
善说:“就是那个人偶,如果你能够准确无误的认出它来,你就没事了。”
“但是你只有一次机会。”
可是那机会太渺茫了,我绝望的想。
我太累了,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终于我倒在床上做起梦来,临睡前,善好像唱起了小曲,那调子弯弯绕绕……
一个女孩,是的,梦里是那个女孩,还是那么漂亮,眼睛里满是美丽和纯洁,我向她奔过去,好像还在叫:“公主!公主!”她说:“荆将军!我马上就要远嫁 齐国,咱们今生今世都没有机会相见了!”我默然,最后说:“公主……小蝶!今生不行,我可以等来世!”她说:“要是来世无缘呢?”我说:“那么我再等,生 生世世,总有一天咱们会再相见,到时我一定一眼认出你来!”小蝶看着我,看着我,哭了。
“小蝶!”我大喊,然后醒来,已经是清晨,善在窗台上静静伫立,像每一个没有生命的娃娃。而我,只依稀的记得我的小蝶。
你在何方呢?为什么几千年不见,你变成了魔鬼!
罢了,就算死了,在你手中,也是好的。
我出门,去人偶商店。
十,
女孩微笑着说:“你准备好了吗?今天就要变成娃娃了呢!”我说:“你能满足我最后一个要求吗?”“什么?”
“你这里是人偶商店,我想在死前,再买一个人偶。”魔鬼看着我,看着我,笑了。
“善把我的秘密出卖给你了?她会付出代价的,我早在她身上下了咒语,一旦她说出这个秘密,就会跟她妹妹一样,烟消云散了。”她哈哈大笑说,“好,我答应你,你这个不自量力的人,你能指出哪个是我的娃娃吗?如果你指错了,你马上就会死的!”
“是选择至少活到日落,还是现在就死?”她说。
而我,开始看那一屋子的人偶。
究竟是哪一个?
小蝶!救救我!
我默默祷告,魔鬼说:“我只给你十分钟,马上就要到了。”
我想起第一次来人偶商店的时候,曾看了十几遍的那些人偶,后来再来,很多都不一样了。
----女孩说:"我们这里每一个人偶都不一样的,卖出去一个,就会拿另外的一个补上来.久而久之,看起来就好像都不同了."
就是,总有一个,她是不能卖出去的!
这时我看到角落里有三个穿紫衣服,长发披肩的女郎,对了,完全没有变化的应该是她们了!
可是她们看上去差不多,我怎么分辨?
正犹豫间,最左边那个女郎忽然向我笑了一下,眨了眨眼睛!
那神色是那么的熟悉,好像魂牵梦系的感觉……
“就是它!”我想也没再想,指过去。
尾声~~
魔鬼脸色一下子变了。
不过她在笑。
“我早该想到,你是荆将军!小蝶才会这么帮你!”她原本秀丽的面容一点一点塌下去,变透明,然后不见。
我不忍,向她伸出手,她原本也来拉我,最后一刻却改变主意。
“我……也许早该……”声音嘎然而止,最后她在微笑。
走出人偶商店,再回头看,招牌,门面全不见了,只有写着“招租”的一个大牌子。
原来那里一切都是假的,我怅然若失,跌跌撞撞。
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孩和我擦肩而过,手里的一堆书被我一下子撞掉。
我慌忙帮她捡,拍打完书上的土,递过去。
她抬头,一对俏丽的杏眼,清丽难言。
小蝶!
我在心里狂叫。
我认出你了,我第一眼就认出你来!
[ Last edited by annfoong on 2008-10-25 at 10:12 AM ]
2008-10-22 16:56
annfoong
NO.2)通灵游戏
午夜十二点,窗外一片漆黑!天空中仅有的几点灰蒙蒙的星光也因惧怕这浓重的黑暗而胆怯的躲进了厚厚的云层之中。风在夜幕的 掩护下悄悄的弥漫到世界的每个角落。然而它显然并不满足于这样无声无息的潜入,就在一切将要沉睡的时候它却愤怒地咆哮了起来,疯狂的摇动着街两旁那些无助 的树,用枝叶绝望的沙沙声来证明黑暗中它的存在。风中,空气变成了一团极粘稠的浆糊,扭动着它腻腻的身子,像是要把这个不小心搅进来的世界拧到扭曲甚至断 裂!就这样,令人窒息诡异的气氛渐渐的笼罩了大地,囚笼般的把这黑色的人间隔离了起来!
“噗!”一道微弱的亮光突然划破了这个混沌的世界,它幽灵般的跳动着,一闪一闪游到
镜前,借着那点灵异的光亮一个神秘的身影在镜子中悄然闪现!
黑暗中这令人不安的一幕在我的视网膜上逐一掠过,且被视神经忠实地传递给了神经元。然而我却一点也不感到害怕,因为那个影子就是我。
这是我从朋友那儿听来的一种游戏,名叫“镜仙”。这种游戏最大的玩点就在于它能让人和灵魂进行面对面的直接对话!听着够刺激吧!其实类似这样的游戏还 有很多,像是什么“笔仙”,“碟仙”,“筷子仙”,甚至还有“扫帚仙”等等。而“镜仙”则据说是其中最最恐怖的一种!传说在某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午晚十二点 整,在一间没有任何灯光的房间内,面对着一面大镜子点上一支蜡烛,然后再完整的削一个苹果就可以和镜子里的鬼魂说话了!听着挺慎的慌,但若是当真如此的 话,这可绝对是个够刺激的游戏!而且吸引我的还不止这些,据说现身镜中的鬼魂可是前知五百年后晓五百载,只要玩家敢问,他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过这么搞会有极大的风险性。像这样的游戏可绝不是谁想玩就玩,不想玩就可以拉到了的。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一旦灵魂现身镜中,玩家就得时时刻 刻堤防着别被它缠住了,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鬼附身”。此外玩家所提的问题也不要过于敏感。所谓“天机不可泄露”,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以免泄露出去,鬼 遭天谴,人遭鬼谴。但也不必太担心,俗话还说了“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要诀就在于镇定!只要镇定,一切都好办。再一个就是切记:无论镜中的鬼魂在什 么时候,以何种方式叫你,千——千——万——万——不能应!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没人敢玩这个游戏!!!
其实这就叫刺激,没有点儿风险就不够味儿了嘛!再说了,我对这个游戏的真实性还抱有怀疑态度,总觉得根本就没有他们说得那么恐怖,只不过是大家谁都没 玩过,于是就越传越神,越传越邪乎,搞的最后谁都不敢玩了而已;再退一步讲了,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魂这东西还两说呢!反正从科学上讲,没有证据证明它的存 在。
我一边想着一边把蜡烛放到身旁的小桌上,然后坐下来开始削苹果。烛火依然鬼魅般的跳动着,暗淡的烛光下我专心致志,不能断!不许抬头看镜子!这是游戏规则。
很快苹果就削好了。我轻轻的把它放在桌子上,却没有抬头。此刻我的内心有些不安,要是真的有鬼,那我抬起头来看到的就指不定是什么了!说真的我还真有点害怕。但是事以至此,想回头是不可能的,因为只要苹果一削好,游戏即默认开始!
几秒钟之后,我自认为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妖魔鬼怪的心理准备,于是我缓缓的抬起了头,镜子里的影像随之慢慢地进入我的视线:一张小桌,幽灵一般的烛火,还 有一个没皮的苹果。在这些东西旁边坐着一个人,瘦长瘦长的,穿着一件惨白惨白的上衣,留着长长的头发,脸像刚用刀削过一样细细的有棱有角,在烛火的映衬下 还蜡黄蜡黄的,也没有任何表情!
看到这一切我非常失望。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并没有什么可怕的,话又说回来了,就算是他很吓人也吓不着我,因为我每天照镜子的时候都能看见他,都看了二十 几年,早就习惯了!此刻我的激情已经打到了两折,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我抬起一只手,只希望他不要动。然而镜子里的我同时也抬起一只手。该死!标准的镜面反 射!我又挤挤眼,他也挤挤眼;我吐舌头,他吐舌头;我摇摇头,他显得很无奈!我想咬他,可镜子很硬!
唉!早就知道这东西靠不住,通灵游戏!哼!骗局!大骗局!我居然会相信这玩意儿!真是脑子进水了!现在我连一点激情也没了,随之补空的便是那一大连串的哈嚏!算了!早点睡吧!明天还有好多事儿要干呢!我懒懒的站起身来,冲桌上的蜡烛用力一吹,“噗”!……
一缕白烟延着熄灭的蜡线轻轻的蒸腾起来,就像是我那被吓坏了的灵魂“倏”的飞出了身外,飘散在空气之中!随着它的上升,一滴冰冷的水顺着我的脸颊滑落下去,径直坠向地面,那种无根的感觉就像我悬空的心!
蜡烛熄灭了,这一点腾起得清烟可以给我作证。可是在这间理论上讲应该什么也看不见的房子里我还能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地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可真是把我给 吓坏了!此刻我见到了物理定律的崩溃,影子不再忠于他的主人!因为在我这边,蜡烛的余温就要散尽的时候,它镜子里的同伴依旧鬼火般的跳动着!
心跳在我回过神儿来之前已经自觉地加大了它的频率,呼吸也随之变得异常的急促。下意识的我抹了一把脸上冷汗,然而我的手却 像被雷击了一般,趔在半空中,再也动弹不得!反射定律又一次遭到了重创,刚才那个忠诚的镜子奴隶学会了反抗,他冷冷的站在那儿,看着我高举的手,一动不 动!
镇定,放松,这不就是你想见到的吗?我一遍又一遍的这样告诉自己。没错,镇静是唯一的选择,因为游戏才刚刚开始!
渐渐的我终于恢复了平静,猛然间我才发觉不晓得是什么时候那镜子里的烛火竟变成了令人毛骨悚然的蓝色,让人看着从心里感到发触!随着它诡异的抖动,镜 子里的我也变得像一具冻了许久的死尸,脸蓝洼洼得那么可怕!我有点不知所措,毕竟这样的经历这辈子还是头一回。可那个吓着我的家伙却平静得出奇,他就那么 得看着我正如我就那么得看着他。突然,他笑了!
我没有笑,恐怕也笑不出来。现在该是我和他交流的时候了,我清了清嗓子:“你好!”我先开口,他点点头。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头发全都立了起来,于是我慌乱的往头上抓了一把。
“你……你是谁?”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我就是你,只不过不是同一个你罢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不像是从嘴里发出来的,倒像是从我身后传来的!我下意识的用眼角的余光向后瞄了瞄,可却没不敢回头。我不知道在下是不是世界上第一个和镜子里的自己对话的人,但老实讲,想到这里我不禁热血沸腾!
“不同的我?你是指我们看起来很象,但却一个是人,一个是鬼吗?!”我放大胆子,小心翼翼的触碰了“鬼”这个字眼。他又是一笑,青色的鬼火中他的笑让我从寒毛孔里往出冒凉气,刚才的热血一下子凉了九成,感觉极为不舒服!
“那你说咱俩谁是人?谁又是鬼呢?”他的眼睛里闪耀着神秘的磷光,冥冥中我感到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试图将我拉向一个无底深渊。我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原因是出于恐惧,而目的则是为了随时掌握他的动向。
窗外的风更加肆虐了,我亲眼见到它的放纵,似乎就连镜子中的鬼火也因惧怕它而开始颤抖!我的心则随着火光做着不规则的共振。
“你在想什么?”他问。我没有回答,也不能回答。
“听说你能预测未来,还能占卜吉凶。”我反问道。
他又笑了,一边的嘴角向上翘着,眼睛里依旧闪动着灵异的光:“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我碰上你究竟是吉是凶?还有我该怎么做才能把你送走?”原来我竟是如此的害怕!
他再次笑了:“你遇到我就有了其他人都不曾有过的经历,是福是祸你可以自己衡量。至于怎么才能把我赶走……”说着他突然一转头,我本能的向后一闪,呼吸随之骤然停止!只见他冲那鬼火轻轻一吹,“噗!”它灭了。而与此同时我这边的蜡烛竟灵光一闪,“噗!”……
“人——”他静静地说道,“——有人气。人气属阳,用阳气点燃的火叫人火,火光是红色的;鬼不用呼吸,但是鬼周围有鬼气,也就是人们常说得阴气。用阴气点燃的火就叫鬼火,是蓝色的。”
他像是在给我讲课,语气平缓,条理清晰。而这段话在我的耳朵里就像被放大了几万倍,振聋发聩!似乎要把我的灵魂从肉体里振出去一样!我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一切,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不,不完全是空白。还有那支烛火,蓝色的……
可以用毫不犹疑来形容接下来我的一系列动作,因为极度惊吓中的我根本没时间犹豫!
“噗!”我吹灭了那可怕的灵火。
“噗!”镜子里的蜡烛几乎在同一时刻亮起,他,微微一笑!
“啊!”伴着他的笑我竟失声惊叫起来,那火!……那火!……那是我见过得最最恐怖的火!之前他那边的荧荧鬼火和之后我这边的蓝色灵焰与现在镜子中的火 光相比,只能去解释什么叫做“小巫见大巫”!此刻的我感受到的是一种有形的恐惧,它就在我身边,而且无处不在!我的身体就像是被阵阵阴风穿透了一般,每一 根毛发都竖了起来,每一个毛孔都用力的张开!凉气畅通无阻的侵袭了我的灵魂,使我无法在保持个体的独立性!换句话说我好像已经不是我了!自从这个游戏开始 以来我还从没有这么的害怕过,因为我看到,我分明看到,他那边的烛火,是红色的……
“看到了吧!”他依旧静静的,语气平和的说,“现在我们两个到底谁是真正的鬼呢?”
“当然……当然是你!”我再一次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但却听不到自己的心跳!
“哼!”他冷冷地笑着,“你和我现在都处在阴阳两界之间的通灵界上,最后哪一个去阴间哪一个回阳间还很难说呢!”
听到这里我忽然明白了一切。原来有些阴间的鬼他们并不甘心自己已经死去,于是就在阴阳间交界的通灵界上等待哪个无知的人的进入好与他们交换,使之还阳。而刚才他所作的一切正是和我交换了界位!也就是说此刻在我的身后就是死人才去的阴曹地府!
我不能和他交换!因为我还不想死!现在唯一可挽回的办法就只有让我这边的蜡烛从新亮起来,而且烛火还得是红色的!就这样我机械般的,但异常迅速的点燃 了打火机,哦!还好!火苗是红色的。接下来我要做的就是点火!然而就在这时,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无数双血红血红的眼睛出现在镜子里,如果反射定律还成立, 那么那些血灵正慢慢得向我逼近!从身后!我怔怔的盯着镜子却不敢回头看,因为根据电影中的经验,回头往往是什么也看不到的,可是头再转回来看到的是什么就 不好说了。
突然我意识到我还在傻愣着,天哪!我在干吗?当务之急是点亮那盏该死的蜡烛!于是我再顾不上会有什么更可怕的事情发生,只是举着打火机直奔蜡线!
可是,我的上帝!蜡烛哪去了?我像是被速冻了一样趔在那里,头发一根根的竖了起来。不知是什么时候我已经开了座位。我拼命急促的呼吸,好确信自己还活 着!半空中那一双双鲜红色的眼睛游弋在镜子的两侧,好像那已不再是一面镜子,而是一道门,一道通往地狱的门!他们在门两边儿上穿梭着,我分明听到他们的阴 笑声,那是死神的召唤!他们晃呀晃呀,由几个点晃成许多条线;又由许多条线晃成无数个圈;接下来那些圈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血红色漩涡直向我扑来!那漩涡转的 极快,我还未来得及思考,就已经被吞卷进它的血盆大口里面!我只觉得自己在飞快的旋转,身体像要被扭断了似的,透不过气来,想叫却又叫不出声!就这样我堕 入了无底深渊……
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朦胧中有一个身影正向我靠近,可是是谁我却看不清。我想坐起来,可不知道为什么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就感觉自己重的像死尸一样!
“你醒了!”一个亲切的声音使我顿时觉得浑身轻松了许多。
“天使!是你吗?”
“还会有谁?”伴随着柔柔的语调,我感觉到一抹来自天堂的微笑和一只温暖的小手在我的额头上轻轻的抚过,“嗯!烧退了!”
那是我的女友。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她的美丽纯洁和善良就让我觉得她似乎不是凡人,于是后来我一直都叫她天使。
“我怎么了?”突然间我记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就急切的问道。
“还说呢!”天使向我崛起了嘴,语气中却带着无限的温情和怜惜,“早晨我一进门就看见你瘫在地上,脑袋烫的像个热得快!”她努着嘴,眼睛看着天花板, 很努力的却想到了这么个搞笑的比喻出来。“噗哧!”我禁不住笑了,“哦!于是你就把插销给拔了,还把我泡进了冷水里。”说着我指了指自己头上的毛巾。“嘻 嘻!……”她也笑了。
“几点了?”我轻轻欠了欠身问道。
“快十二点了。你整整睡了一上午,要不是外面下大雨我一定把你扯到医院去!”
“外面在下雨?”
“是呀!你没看天阴的跟半夜似的——你最近一定是胖了,死沉死沉的!抱你上床差点没把我累死!还好桌上有个苹果,抬完你我及时补充了一下……”
“什么!?”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一轱辘身爬了起来,“你……你把它给吃了!?”我本能的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有别,边在她的身上胡乱的 摸着,边惊慌失措的问道:“你还好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呀?……”她被我这一连串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呆了,急忙从我怀里挣脱,又把我从新摁回到床上,急急得 说:“快躺下,当心着凉!”我抓着她问道:“你真把它吃了?”“嗯,吃了。”天使点点头:“怎么?不能吃吗?”我长长的叹了口气,满脑子狐疑的应付着:“ 不……不是,只是那是好几天前的了,怕你吃坏了肚子。”
“讨厌!就想找机会占人家便宜!”女友腼腆的地下了头,嘴角挂着一丝害羞,脸颊微微泛出红晕。可我却无心跟她打情骂笑,因为我实在不知道那个苹果到底能不能吃。
沉默了许久,她微微的欠起身:“你睡着吧,我去给你弄点吃得来。你早上就没吃东西。”我轻轻的点了点头,她送了我一个天使般的微笑,出去了。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回想着昨天晚上,总觉得这事儿不可能这么简单就结束了,似乎更可怕的还没有真正到来呢。
天阴得让人难受,我老是有种再见不到阳光的感觉,又过了一阵我决定起床。经过天使一上午的精心护理,我的精神已经好多了。坐在床头我觉得嘴里很难受, 脸上也腻腻的。难怪,早上我连脸也没洗牙也没刷。于是我穿好鞋走出房间。一边走我一边低着头胡思乱想,在进入客厅的一刹那,一道亮光从我的视野中闪过,同 时我也停下了脚步。
是那面镜子。它就在我身后!
我知道自己该好好想想,等做好了可以面对一切的心理准备再去看那面镜子。可我却没有,或许是因为平时习惯了不经过大脑就去看它的缘故。总之,一念之差我已经站到镜子对面了。而此刻我连后悔的时间都没了,大脑中所有的神经元都集中到了镜子里。我早说过,这事儿没完!
其实出现在镜子中的都是些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东西,一个阴霾的天;几扇冰冷的窗户;几面惨白的墙;和棺材一边儿大的沙发;还有比骨灰盒大几圈的电视 机。而且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妖怪;没有了昨晚那支有闪着鬼火的蜡烛;没有了那个赤身裸体的苹果;没有了那一双双魅影般游动着的血色瞳仁;就连那个正怔怔盯着 它看得我,也没有了……
天哪!我……哪儿去了?!……
从视觉角度来讲我在向镜子靠近,但从生理学上讲我感觉不到自己双脚的运动,似乎我是飘着过去的。
飘!?我骤然想起电影中鬼魂随风飘荡的一幕,霎时一个寒颤抖彻全身,莫非?……我咽了口凉气。为了证明自己还活着我伸出手去触碰那面该死的镜子……
凉凉的;硬硬的。那是玻璃的感觉。可那份凉意却像一只有毒的触角,在我触到它的一瞬间就以被它死死的缠住了!我有种被浸泡在冰冷的北冰洋底的感觉,灵 魂被巨大的压力紧紧的束缚住;骨头被无数把尖刀剜着。我知道自己在努力呼吸,可却感觉不到空气!是它凝固了?还是我已经死了?
我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感觉,无论是何种原因,我都没有心思去考虑!只知道自己出于本能飞也似的逃离了镜子!当我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我的眼睛正对着洗 脸池,脸上凉凉的往下滴着水。看着哗哗的流水从我的指尖掠过,我的全身又一次和着这冰冷的感觉冻结了。因为我知道在我的正上方又有一面镜子,只要我抬起头 就能看见它。可是此刻的我怎还会有勇气去面对任何一面镜子呢?
天哪!听到自己的抽噎声,我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吓哭了!我在心中默默的祷告这一切只是一场恶梦!
水依旧哗哗的流着。我咬着牙鼓起最后一分勇气,颤抖着!哭泣着!缓缓得抬起头……
镜子中出现一张脸,他的表情极为痛苦,可我的心情却好了许多。
上帝呀!我还在!
慢慢的,我又恢复了理智,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笑了!刚才一定是自己睡蒙了,才会出现那样的幻觉。真不该做那个游戏,把自己搞成这 样,何苦呢?关上水龙头我开始刷牙,下意识的我用了很大的劲儿,可能是想把一切污垢都刷掉吧!我含着最后一口水在嘴里来回咕嘟,这是我的一个小习惯,总喜 欢对着镜子把这最后一口水一点一点的挤出去。像这样:“呲!”
一抹红从我的嘴角涌出!
牙出血了?这是我的第一想法,可随即我便意识到情况并没有这么简单,因为那红又黑又浓。又一抹红涌出,接着我将剩下的所有水一口全吐到手心里,拢住目 光仔细的看。是水!清汪汪的一口水!然而再看镜子时就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儿了!镜中的我瞪大了眼睛,嘴唇,牙齿,舌头还有里面全都是鲜红鲜红的血!而手里捧 着的竟然是一颗正在跳动的心!……
我被吓傻了,条件反射般的将那颗红红的活血囊抖手扔了出去。
“啪!——”随着这一声,我惊叫了起来!它爆了!霎时间雪白的墙壁和银色的洗脸池一片血红,镜面上如泼出去的颜料,一大片顺着往下滑,然后减速,分裂成若干小股。可那不是颜料,而是鲜血!
看着镜子中自己身上迸溅的血滴,我感觉像是刚刚用斧头砍断了谁的颈动脉!我要疯了,天哪!我伸出手一把揪开水龙头,用凉水大捧大捧往墙上,镜子上和所 有有血的地方上泼!接着又大把大把的拼命往自己的脸上拍。可几把拍下去我就觉得不对劲,水怎么是粘粘的?!睁开眼,我彻底崩溃了!那哪里是水呀?从龙头里 喷涌而出的分明就是那又浓又黑的血嘛!!!再看镜子,我站在里面。手上,脸上还有身上都已经腻上了厚厚的一层浓血。我发疯的从卫生间里跌出来,直撞到客 厅,可却再一次像被闪电击中一般被趔在那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卫生间里,水管依然哗哗得响着。那面大镜子,就是我昨晚用来通灵的那面镜子!我就站在里面,浑身湿得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一样。
“妈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咆哮起来,拳头猛砸着镜面。镜中的我也一样发疯的吼着,不过他只张张嘴,并不出声。我靠在镜子上,看见眼泪顺着我 扭曲的脸大股大股的滑落,这一刻,我真想死了算了!我痛苦的问他:“你到底把我怎么了?”然而镜子依旧忠实地把我的问题有反射给了我自己。
“砰!砰!砰!”突然,一阵急切的敲门声。我扭过头,会是谁呢?我还没来得及去想,镜子里的我已经先一步作出了反映,径直走向大门!我吃惊的盯着这一切就这么发生了。门被打开,我的天使疯了一般的跑了进来。可是,她也在镜子里!
看着我这边空空的大门,我绝望的摇摇头,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感觉好晕!迷迷糊糊的我看到天使在镜子里一边敲着镜子一边喊,可她在喊什么却听不见。我懂了,界位!从昨晚起我就一直在通灵界,而且今后也出不去了。
地上一片鲜红。那是从卫生间流出来的血!很快我就淹没在血海之中了,就这样一点点沉下去,永远的沉下去!…………
这是很多年前的事了,这些年我总是喜欢回忆,回忆从前的美好日子; 回忆我的天使;回忆那个可怕的夜晚。时间似乎真的可以冲淡一切,起初那一夜就像是一场还没有醒的噩梦,折磨了我许多年。而现在的我已近乎麻木了,只是终日 坐在这里等待。但是我并没有失去希望,因为我相信只要我不放弃,总会有一天等到梦醒。
“噗!”一道微弱的亮光划破了眼前的黑暗,它幽灵般的跳动着,一闪一闪游到镜子前,借着那点灵异的光亮我看到一个人正直直的盯着我,他惊讶的表情就和当初我见到镜子里的鬼魂时一模一样。于是我笑了………
2008-10-23 12:05
annfoong
No. 3) 夺命光盘
赵枫在自家的垃圾筒里捡到一张光盘, 当时他正结束大扫除,为的是迎接明天从南方出差回来的妻子。拿着那张从未见过的看上去依旧很新的光盘,赵枫疑惑了。没有道理在自己家白捡东西啊。 晚上他坐到电脑前,需要上网查阅一下有关的业务资料。启动电脑后,他瞟了一眼放在CD盒里的那张捡来的光盘,赵枫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似乎那张光盘在笑 着向他招手:看看我!你快看看我!赵枫鬼使神差地拿起它放入光驱。要在平时,这根本是不可能的。赵枫从来不会打开来历不明的软件,如果带毒怎么办?
这是一张VCD,解压后画面出现。画面是拥挤嘈杂的火车车厢,乘务员推着小车在给旅客送水、食品和廉价报刊,接着镜头抖动了一下,中心画面是一个穿米色风衣女子的背影,她正打开车窗想扔掉刚削下的苹果皮,但是意想不到的灾难发生了,她戴的遮阳帽突然被风鼓了起来,呼一下把她上半身带出车窗,她失声尖叫,手舞足蹈,只见米色风衣一闪,她已经翻出车外……火车哐当哐当地飞驰而过。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最后还打上了文字:某年某月某日某时某分。
赵枫吓得目瞪口呆,这电影拍得也太逼真了,特别是那个女子的尖叫,根本不像表演的。可是,怎么 老觉得那个身影很熟悉。好像自己认识的某个人。还有,这个时间不就是明天么?
第二天中午,赵枫下班迟了点,待匆匆忙忙吃完饭,一看时间,妻子的火车很快就要到站了,赵枫赶紧出门打的,要是接站接晚了,妻子肯定让他今晚跪 搓板。在人山人海的月台,赵枫焦急地左顾右盼,生怕漏掉了妻子的身影。看来火车到站已经很长时间了,赵枫问了乘务员,被告知10分钟前就到站了。赵枫想坏 了,真的来晚了。正在懊悔之际,突然肩膀被人猛拍一下。一回头,是两个警察。 “是赵枫先生?”其中一个问道。 “没错。”赵枫马上在脑子里检查自己刚才是否干了什么违法犯罪的事。 “饶一云是你妻子?”旁边那个问。 “没错。”赵枫再次过滤妻子有没有违法乱纪。 “跟我们走吧,你妻子出事了。”两警察一起说。 赵枫的脑子在那一瞬间,嗡一下,就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在车站警务室,赵枫按照警察的要求,仔细辨认了眼前的一大包东西,已确定是否为妻子饶一云的物品。赵枫把整个行李箱翻了个底朝天,慢慢地抬起头神情紧张地 问警察:“我妻子怎么了?” “很不幸,今天上午你的妻子突然从车窗翻出车外,意外身亡了。”一个戴警长标志的警官说。 “你说什么?她死了?”赵枫闻讯一屁股坐在地上。 “赵先生,你妻子的遗体我们已经安排送往殡仪馆了。也通知了她所在的单位。”警长赶紧扶起他说,“事情虽然蹊跷,但我们还是调查清楚了,纯属意外,请你节 哀。” 在殡仪馆辨识了妻子的遗体后,赵枫几乎是被警车硬拽回家的。他的世界已经分崩离析。
好好的一个人,几天前还在自己身边,如今没有了,而且永远没有了。赵枫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他和妻子还没有孩子,他们结婚才5年,他们幸福的生活才刚刚开始。一场变故令这个美满的家庭消失了。 赵枫枯坐在客厅的地毯上,他无法接受自己的妻子意外身亡的“事实”。
突然,赵枫想起昨天晚上看的那张光盘。他惊呆了,那不正是妻子“遇害”的录像么?这一切都是真的?!赵枫感到身上一阵发凉,口干舌燥,直淌虚汗,他几乎 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一切东西。这怎么可能?他立刻打开电脑播放那张光盘,他仔细地看了几遍。真的是自己的妻子饶一云,她的动作、神态自己再熟悉不过了。这 些画面与警察说的正好吻合。妻子穿的也正是米色大衣。那声尖叫为什么那么熟悉?原来她就是自己的妻子啊!
赵枫取出光盘,发现这是一张刻录盘,没有任何文字说明,白色的盘面就像一张雪白的盖尸布,令人发寒。赵枫把光盘放回光驱继续播放,没想到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刚才的画面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陌生的画面。
赵枫停止播放,大脑里一片空白。无论怎么快进、快退,都是那另一个画面。有妻子的那段永远地消失了,赵枫不死心,拿到影碟机里播放,还是一样,没有那段。好像它根本没有播放过。
赵枫瘫坐在地上。夜已经深了,阵阵寒意袭来。但赵枫却是大汗淋漓。 那个画面还在播放,赵枫无意地看了看,好像是一个年轻人从一座很高的大厦上跳下来,只那么轻轻一跃,就不见了。黑魆魆的楼下立刻多了一滩红色的血,一具支 离破碎的尸体。 最后打出了日期:某年某月某日某时某分。
赵枫茫然地扫了一眼,紧接着头皮一阵发麻。那不就是明天的事么? 他马上按后退键,想再看看事情发生的地点。但是已经晚了,画面如同妻子饶一云的那段,已经永远地消失了。赵枫马上明白了,这是一张可以“预言”灾难的光 盘。而且只能播放一次(有妻子的那段播了两次,倒是个例外)。妻子的不幸早已被真实地记录了下来。只是自己根本没有在意!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赵枫记住了那个时间,他要验证一下“预言”的准确性。
第二天晚上,新闻播放了摇滚歌手阿容跳楼自杀身亡的消息。电视画面上,那座摩天大厦和光盘里放的一模一样。赵枫信服了。这是一张夺命光盘。每次播放和一般 的VCD碟片没有两样,可是播出的画面都是明天将要发生的惨剧,仅仅就那么一小段,却“预言”了一个人的死亡。最后给出时间,非常精确,精确到发生惨剧现 场的那一秒钟。
赵枫料理了妻子的后事。家里一下子冷清了。每天晚上,他都要面对冰冷的电脑显示器,他害怕看见那张充满了血腥的光盘,他害怕看见悲剧上演。他也顾不上考虑这张光盘是怎么来的。反正就像拼命忘记一个人那样,他正努力地逃离那段惊魂的记忆。
妻子离世后,赵枫辞了职。现在赵枫的工作是在家做SOHO,他负责编写应用软件。接下来日复一日的工作排遣了他心中些许的痛苦,终于有一天他重新回到了自己应有的生活。
那天,他合作公司的几个青年来他这里喝酒。因为鳏夫的身份,他在这帮单身汉中人缘特好。大家神吹胡侃,觥筹交错,好不逍遥。正侃着,有一个叫小黄的 说谁看过《午夜凶铃》?大家脸一白,接着笑他胆小。理由是胆小的人才拿恐怖的东西吓唬别人,借此证明自己不胆小。小黄脸一黄,喝得趴在饭桌上,大叫我不是 胆小鬼! 大家嘻嘻哈哈,反正没谁愿意提那么恐怖的小说。赵枫突然嘿嘿地说:“《午夜凶铃》里面的那盒录像带我也有啊,谁想看?既然你们都不是胆小鬼。” “你有?开什么玩笑?”小司不信,“我赌100块,你没有。如果你有,我倒要看看贞子有多么吓人,呵呵。” “我这里没有贞子,但是有一个明天将要死去的人。”赵枫炫耀似地拿出光盘,放进电脑光驱。 几颗脑袋凑了过来,睁大眼睛盯着显示器。没有谁吱声,此刻谁如果一不小心发出的声响都会吓这一屋子自诩勇敢的男人一大跳。
画面是一座居民楼前,一位取牛奶的大爷刚打开牛奶箱,立刻发生一声巨大的爆炸。大爷的脑袋立刻没了,倒在地上的尸体脖子上汩汩地冒着血沫。其状惨不忍睹。 大家吓得酒也醒了一半,互相打量了一下,在确定了各自还有脑袋后,客气地向赵枫告别了。 赵枫得意地送走了客人,拿着手里赢得的几百块钱呵呵直乐。他迷迷糊糊地躺倒在床上,甚至没有注意一下门到底关了没有……
牛奶箱爆炸案在次日上午的缘露西小区“准时”发生。随后赵枫收到了小黄们发来的电子邮件,他们对此神秘事件颇感兴趣,纷纷认为能“预言死亡”的光盘 真乃稀世珍宝,大家该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云云。 赵枫此刻也清醒了不少,想起昨夜招摇的事后悔不迭,生怕那几个肚里藏不住话的家伙走漏风声,搞不好警察还以为他是杀人犯呢,哪里有未发生案件前就知道并且 还拍下了案发经过的人?不是凶手还能是谁?他赵枫有嘴也说不清。他写了邮件群发给他们,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又打电话一个个通知他们不可外传此事。但是,晚 了。就在案发后不到一个小时,小黄们的嘴已经把赵枫和他的光盘给“卖”了。
这天傍晚,赵枫被警察拜访。 “听说你的光盘在昨天,也就是案发前12个小时,准确地播出了这起爆炸案的全部过程。你能解释一下么?”警察们在搜查了赵枫的卧室后问道。 “我没有可以解释的,这件事我不想公开的,既然你们知道了,我也不再隐瞒。”赵枫请警察们坐下,把这些天的怪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警察们像听《一千零一 夜》故事。 “你们想想,即使我是凶手,我也不可能在事情没发生前就拍好了录像带吧?我又没有时间机器。”赵枫觉得好笑,警察们居然怀疑他。 “你的光盘呢?”警察问。 “在CD盒里。”赵枫说。 警察再次翻找,一无所获。 赵枫亲自检查一遍,没有!他翻箱倒柜翻遍了所有可能匿藏的地点,均无踪影。夺命光盘丢了?!它神秘地消失了,就像它神秘地到来一样。赵枫瘫坐在电脑前,无 话可说。警察们大眼瞪小眼。
几天后,这起爆炸案告破。犯罪嫌疑人被抓捕归案。
当天晚上,赵枫在电视上看到了这条消息。他很满意“恶有恶报”这话。 打开电脑。赵枫开始工作了。他在CD盒里抽出一张平面设计光盘,拿到手里感觉不对,仔细一看不禁大惊失色。竟是夺命光盘!赵枫哆哆嗦嗦地捧着它,第一次感 受到了刻骨铭心的恐惧。为何光盘三番五次来到自己的身边?难道冥冥之中有某种力量安排着这一切? 赵枫抵挡不住强烈的好奇心,他要看看明天会是哪个倒霉蛋被阎罗王召回地狱。
夜已经深了,阵阵寒风掠过窗外,发出呜呜的哀鸣。 他看见一个男人坐在电脑前忙碌着,屋子里很暗,只有显示器的闪光打在他模糊不清的脸上。赵枫觉得有些似曾相识。接着不远处的门被什么东西扒开了一条缝,一 道惨白的月光照了进来。男人还在不知疲倦地敲击键盘,他忘了看一看背后那个渐渐逼近的黑影…… 赵枫感到心跳都堵到嗓子眼了。他紧张得大汗淋漓。 那个黑影站在男人的身后,慢慢地从黑色的披风里抽出一把雪亮的尖刀。这时,镜头转向他的面部,他戴着连衫帽,脸色雪白,一双眼睛黑古隆冬,他竟是一具活骷 髅! 活骷髅举起刀,停留在空中,刀尖对准下面的男人。 男人毫无察觉。活骷髅似乎在等待什么……
赵枫紧张的喘不过气来,他猛地想起了什么。他看了看桌面右下角的时间,差1分钟到24点! 赵枫不敢回头,他隐约看见他的电脑显示器上晃动着一个黑影。 这时,画面上最后的时间打了出来:某年某月某日24点0分。
是天上午,凶案现场。 警察在溅满鲜血的显示器上发现了一行闪动的屏保汉字:泄密者必诛!
2008-10-23 12:06
annfoong
No.4) 神秘的邮件
李傲天是一家医药公司的老板,在他的苦心经营下,公司业绩不断突飞猛进,短短两年间,公司不仅成为市里最知名最有实力的医药企业,李傲天个人也被市里评为优秀青年企业家,十佳青年称号。
这几天,李傲天非常高兴,显得很兴奋,因为刚刚解决了一桩心事,心里一下子轻松了许多。是该好好休息下了,这一个月可把自己折腾坏了,李傲天坐在办公室里,拿起电话“王秘书,通知各部门经理到我办公室来下。”放下电话,李傲天深呼吸一口气。
“今天让大家来开会,主要是我可能要离开公司两天,想把公司的业务交代一下,由各位负责本部门的工作,有重要事情可以电话联系,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李傲天环视了一下,半晌无人提问,便说:“没什么事就散会吧。”
李傲天驱车来到市郊的一幢别墅,这里环境优美,风景怡人,是休养的好地方。去年买下这幢别墅,但由于工作太忙,他也很少能来这里好好享受一下。
进了别墅,李傲天径直来到二楼卧室,打开窗子,一股夹杂着花香的微风掠过身体,清清凉凉的,他感到无比畅快,闭上眼睛,轻吸着阵阵芬芳。正在他尽情享受着这美好,忽听大门外有人在按门铃。
奇怪,自己刚到,怎么就有人来?李傲天感到有些纳闷,来到门口,他看到外面站着一个邮递员。
“是李傲天吧?”
“对,是我。”
“有你一封信。”说着,邮递员将一个白色信封递给他,便转身走了。
李傲天满脸狐疑的看着信封,这是一封平信。“怪事,没几个人知道这个地址啊,会是谁寄来的?”
李傲天拿着信转身回到卧室里,躺在床上,把信翻过来调过去,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又仔细摸摸,很薄,似乎就一张信纸,会是谁呢?
他好奇的将信封口撕开,从里面抽出一个折成四方形的白纸,当他把信纸打开,李傲天从床上坐了起来,这上面竟然一个字都没有,只是一张空白纸。
搞什么?谁在开玩笑?李傲天低头想找信封,再仔细看看上面的发信地址,可奇怪的是怎么也找不到了,信封竟不翼而飞了。明明就在身边的,怎么突然就没有了? 李傲天上下左右找了个遍,都没有找到,李傲天又拿起这张空白信纸,突然,他发现这张白纸慢慢发生了变化,在白纸的中央,一点点浸出红色的斑点,而且这斑点 越来越多,越来越清晰,随着白纸上的变化,他的眼睛和嘴巴也张的越来越大。
“啊!”李傲天惊呆了,纸上显出的是一个血红的大字——“死” !
这血红的字体越显越浓,并拌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甚至还在不断的往下滴着粘粘的液体,这分明是……分明是血!!
李傲天惊恐的心脏剧烈跳动,“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他不敢再看下去,随即将信纸揉做一团,情急之下便从窗子扔了出去。
活见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本想离开喧闹的城市,来这优雅怡人之地清静清静,没想到竟发生这样奇怪的事,李傲天的心跳乱了节奏,感觉有些喘不上气来,便使劲往下拽了拽领带。
他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怎么也猜不出这究竟是谁寄来的,用意何在。可回想刚才的情景,便不由的汗毛倒立,后背一阵阵发凉,他心中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夜幕降临了,浓重的夜色像一张巨大的网笼罩了整个世界,也包围了这小小的别墅,正如李傲天的心被恐怖压抑所笼罩一样。本来美好的假期却被那封诡异的邮件弄的面目全非。
他把屋子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了,如同白昼的房间却驱赶不走记忆中那刺眼的红色和浓重的血腥味道,他面色苍白的蜷缩在床上,一阵风吹过,白色的窗帘飞扬 起来。李傲天的心又开始狂跳,他起身坐在床上,紧靠着床头,突然,对面桌上的电脑竟然自己启动了!!屏幕上出现一个提示框:您有新邮件,请注意查收!
李傲天顿时屏住了呼吸,感觉屋子里的一切顷刻间都有可能动起来,他想逃离这个别墅,可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吸引着他,让他不由自主一点一点靠近电 脑,这台电脑仿佛随时会爬出贞子似的。李傲天颤抖着点击进入了邮箱,出现在他眼前的依然是一个没有字的空邮件,更让他震惊的是,寄信人地址竟然是“无”!
一股冰凉瞬间从后脊蔓延至全身,突然间,屏幕上又开始陆续出现一个个红色斑点,越来越多,密密麻麻,越来越浓重,李傲天窒息的瞪着大眼睛,眼看那些 红点聚集着,聚集着……呈现出来的又是个血红的“死”字。每一根神经线都如同拉满了的强弓上的弦,全身的汗毛唰地一下全都站立起来,电脑音箱里传出一个阴 森恐怖的女人声音:“我要你死,我要你死,我要你死!……”这仿佛从地狱里传来的声音充满了仇恨,不断的重复着,塞满了李傲天的耳朵。
“不!——”惊慌之下他试图关闭电脑,可无论怎么按住开关,电脑还是依然亮着,根本不听使唤,而那可怕的声音却越来越大,充斥着整个房间。
李傲天捂住耳朵,疯了似的猛踢电脑机箱,随后一股脑的捧起显示器主机和音箱,统统扔到窗外,霎时,安静了……
李傲天气喘吁吁地一下瘫软在地板上,眼睛直直盯着窗外。
外面刮起了风,风越刮越大,刮的树木不停地摇摆,风声如鬼哭狼嚎,“咔嚓”一道电光划破黑暗的天际,雷声惊天动地,震得天空四处传来回音。风吹进李傲天的 卧室,被风吹起的窗帘像幽灵一样,在窗前悠荡着。李傲天慌忙站起身去关窗户,现在身边的一切让他犹如置身在可怕的地狱。
当他将两只手搭在窗户上时,两只苍白干瘪的手一下子紧紧地抓住他的手,那手像鹰爪一样,李傲天被突如其来的手吓得哆嗦了一下,他想将自己的手收回,却被那手抓得紧紧的。
恐惧像野草一样肆意疯长,冷汗已将衣服湿透,正当他惊恐万分之时,从窗子下面慢慢地飘上来一个女人的头!!长长的头发掩盖住了女人的脸,她缓缓的从窗子下 面飘上来,定定地站在窗台上。风不停的吹着女人白色的长袍,发出呼啦啦的响声,在雷电闪烁的映照下,那被黑发遮盖的脸时隐时现。
李傲天被眼前的女人惊吓的不禁连连后退,婶子紧紧贴在墙上,身体不停的颤抖,睁着恐惧的眼睛,问:“你……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是你害死了我,是你害死了我,我要报仇,我要你死,我要你死!……”女人对李傲天恶狠狠地咆哮着。
李傲天的推如同灌了铅,又仿佛定在了地上,“你,你是阿敏?”
他惊惶的看着对面的女人。感觉到黑发后面那仇恨、阴森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对……对不起,阿敏,阿敏,我是迫不得已的,我并不想害死你的,真的……”
“住口!!到如今你还承认自己的罪恶,为了保全你自己,就残忍地杀害了我!我要
你死,我要你死!!”
女人说着,伸着僵硬的手扑向了李傲天。
“啊!……”一声凄厉的残叫从诡异的别墅利传出去。
原来,这个女鬼就是阿敏,她是公司销售部的经理,也是李傲天的得力干将。
上个月,李傲天将一批假冒伪劣的药品混在合格产品中,交给阿敏,由她全权负责销售,并一再叮嘱,这是新药,现在只是在做市场,不要张扬,公司内部要保密。 阿敏起初感到疑惑不解,很矛盾,想问个究竟,但李傲天微笑着拍拍她的肩,说“我相信你”。阿敏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接下来,因为自己是公司一员,又是李 傲天一手提拔起来的干将。
这些药很快就被阿敏推到了几家医院,可随后接连发生了几起因使用该药物中毒,导致病人死亡的恶性事件。死者家属怨声四起,惊动了市政府领导,决定严肃查处。
李傲天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如今已全部败露,害怕自己性命不保,便想出办法,害死阿敏灭口,并伪造了阿敏畏罪自杀的假像,卑鄙的将所有罪行都推到阿敏身上, 对外声称公司对于阿敏私自贩卖假药并不知情,还装模作样的向外界致歉,表示是因自己管理不严,监督不力导致的后果。假惺惺的给死者家属一定的慰问金,便摆 平了这件事。
可谁知这“善良无辜”的企业家背后却有一张残酷、卑鄙、肮脏的嘴脸??
2008-10-23 12:07
annfoong
No.5) 灵眼
阴阳眼,是流行于我国民间的一种古老传说,广东老一辈人相信,长有阴阳眼的人,不但可以看到现今这个世界,还可以看到死气沉沉,静悄悄的另一个世界——阴间。
本篇仅仅是一个传说故事.
六月的羊城,是非常炎热的,对于从事推销工作的小明来讲,自然十分不好常受。他从四十二路车被猛挤下来,落到天河休育中心车站地上。今天,他要向这里的商铺和个体户推销他们厂出品的“宇宙无敌”牌洗发水。
他拿着装满样品的旅行袋,正沿着天河大道走着,前面路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伯正带着一个小孩过马路,
不知为什么,小明望着那个拖着老头的小孩,觉得有点奇怪,那小孩望了过来,奇怪,小明觉得自己突然好象看见那小孩双眼、脸上全是血红血红的鲜血,他还张开泻出鲜血的小口,面无表情地向自己望过来。
小明不由得全身一颤毛骨悚然,他连忙不由自主地闭上双眼,倒退几步,一下子撞在身后一个人身后。
立即,一个尖叫女人声出现了“喂,你想干什么,想耍流氓。”小明转身一看,原来自己撞在一个胖女人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小明一边说,一边后退,就在这时,他身后传来“卡隆”一声巨响,接着,响起一片尖叫声,那胖女人的脸上,也露出了惊愕的神色,望向小明身后马路。
小明转身一看,天啊,他看见一辆大卡车车轮压着一个人,一个血淋淋的人,从他衣服一下便认出,是刚才那个横过马路的 白发老人,他头部已被车轮辗着,恐怕早已压成肉浆,当场死亡,车轮四周地上,鲜血正如水流般向四周泻去,四周的人纷纷走上去围观,这时,小明突然看到,在 卡车车顶上,那个小孩正奇怪地站在车顶上,望着身下人群,然后,他突然转个头,望过来这边,望向小明。
这时,小明才发觉这小孩的脸苍白如纸,那小孩对着自己,阴阴笑了一下,然后,一下子在车顶上消失了。
小明连忙揉了揉眼,再仔细看一看,车顶上的确什么也没有,这时,他注意到,在他身边附近,有一个卖报纸档摊的阿伯正望着出事现场啧啧惊叹。
小明连忙走过去,问阿伯“大叔,刚才车祸过程你是否看见全过程?”
这阿伯带着惊叹语气说“当然了,太可怕了,我看见那白发老头一个人傻乎乎地走到马路中,在一辆红色卡车冲到时突然把头伸出,当场被车压死,太奇怪了,这老 家伙明明看到这车来,怎么就不等一会儿,偏要等车冲到脸前时才突然冲出,伸头出来,不死才怪,这家伙可能是自杀。”
“阿伯,这白发老人过路时,不是有个小孩扶着他吗?难道你没看见?”小明问。
那阿伯转过脸来,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注视着小明“小兄弟,刚才我看着那老头从人行道边走出,一直到在马路中被车撞死,可没看见有什么小孩。如果真的有小孩扶他过马路,他刚才肯定不会给撞死。”一边说,一边叹 “现在年青人,越来越不孝顺。”
“不对,阿伯,我明明看到有一个小孩扶着他过马路的,对刚才,我似乎还看见那个小孩站在车顶,晃是一下就不见了。”小明用一和急促语气说。
“你可能眼花了,我在跟你说话之前一直望着这辆车,我可没看见有什么小孩站在车顶,看来你神经不正常。”那阿伯一边说一边回头观看出事现场,这时,围观人已越来越多,随着呼啸的警笛声,一辆警车已嗖地来到出事现场处理。
这时,小明听到身后响起几阵笑声,他转过身一看,原来有几个路人正在笑自己,他们显然听到他和卖报纸阿伯的对话。
“这小子病了,他可能是从芳村出来的。”在一片嘲笑议论中,小明狼狈不堪地走出人群,走向石牌方向,一边走,一边想“刚才,那些可能是幻觉吧!”
推销工作是一份十分艰辛的活儿,小明工作了足足半天,只有一户商铺肯订货,夜幕已经降临,小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了。
他的家在越秀山附近一带老城区中,他走入自己不知走了多少次的巷子中,平日,巷子总是人来人往,不知为什么,今天巷子静悄悄,小明一个人也见不到。
再转一个弯就到家了,小明连忙快步走,突然,他听到身后响起了一声隐隐约约的小孩叫声“明哥哥、明哥哥、、、、”声音十分阴森,好象带有双重音似的。
小明不由全身一阵毛骨悚然,他急忙一个转身一看,不看犹自可,一看可吓得他目瞪口呆,他看见有一个小孩,站在巷子右边一棵榕树树顶上,向他招手,这正是他 今天上午所见的那个扶着白发老人过马路的小孩,白发老人被车撞死后,他又出现在车顶上。这时,在月光照射下,站在树顶上小孩白色脸部更显阴森,他身上绿色 衣服十分古怪,好象唐装一样。
那小孩“哈哈哈”发出一阵阴森笑声后,用一种威胁语气说“听着,你不要多管闲事、、”一讲完,突然晃地一下消失了,消失于无形的黑夜中,树顶上又变得空无一物了。
小明望着空树顶,久久不能说话,不知自己看见这小孩究竟是不是幻觉?还是自己真的见了鬼。他心脏猛烈地跳动,他感到,一种冰冷恐怖感已洗遍他全身,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明一边想一边回家。
当天晚上,他很害怕,不敢关灯睡觉,但他仍然很快睡着,进入了梦乡,并发了个奇怪的梦。
他发现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一个波如平镜的深绿色的湖边,湖对岸树林中,传来阵阵笑声,他看见有三、四个穿着校服的小学生正在挖泥,挖呀,挖呀,挖 出一个血红色的小瓦瓶,小瓦瓶中贴着一张奇怪符纸,那些小孩笑着,笑着,举起瓦瓶,用力向地上一扔,“澎”一声,瓶子慢动作地裂成碎片,向四周溅去,突 然,“呼”一声, 一阵狂风刮起,刮起一片片树叶,四处飞扬,那破碎在地上的瓦瓶残骸中飞出一个绿色小纸人,在狂风吹刮下迅速飞上了天空,并向小明这边飘来。
小明定神一看,可吓了一跳,这个纸扎人似乎跟那个他今天连续看了两次的小孩一模一样,同样的脸孔,同样的绿色小衣服。 小明不由胆战心惊,连忙转身想走,这时,他身后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明仔,明仔”。
小明转头一看,发现身后已变成一片山坟,在山坟中,有一个老人正在向他打招呼,这老人是小明已逝世多年的爷爷。
“明仔,明仔,你有血光之灾,快点去三瑶山区明德观找一个姓王的法师,他是我生前的好友,他自然会帮你,快点去,快点。”小明的爷爷,一边说,一边身形变得越来越模糊。
突然,小明身后响起一阵阴森森的呼吸声,“嗬嗬嗬”。他转身一看,天啊,那个纸人已恶狠狠地张开一张尖牙口,直扑过来、、、、、、 “啊”小明发出一声惨叫,从恶梦中惊醒过来,他睁大眼睛,发现自己睡在床上,已全身湿透。
不知为什么,小明突然望了望墙上的大钟,半夜十二点,他感到有一种莫名其妙冲动,他要立即去三瑶山区明德观,三瑶山区是天河还未开发一条小村的名字。
小明连忙冲出门外,骑上自行车,闪电般飞骑出去,很快便驶入灯光暗淡的环市路,速速向东面天河区驶去,在他记忆中,在十年前,他曾和爷爷去过那村。
静悄悄的马路上空无一人,只有马路两边照明灯冷冷地照着,把整条马路照成一片红色,令人毛骨悚然。
足足骑了大半个小时,小明驶入了一条更加昏暗的小路,他已骑车到了郊区,小路两旁是大片甘蔗林,在黑夜中风吹蔗动异声沙沙。 前面路灯照出一大片房屋,已是三瑶村,但是房屋的灯光几乎已全部熄灭,村民已早早入睡,这时,小明看见村口有一座庙,仍大放光明,庙门口左右各挂着两 盏蓝色的大灯笼,照亮了庙门上大牌——明德观,庙门内仍隐隐可见灯光。
“好极了。”小明边想边已下车,飞身跑到观门前,走入庙内。
昏暗的庙内正中坐着巨大的老子塑像,塑像下桌上供奉着各式供品,还点着两枝蜡烛,蜡烛旁坐着一个穿着黑唐装的小老人,他戴着一幅墨镜,显得很精明。 “明仔,你终于来了。”这小老人开始讲“我已等候多时了。”[
“你怎么知道我要来,”
“刚才你阿爷托梦给我,要我帮你。”小老人一边笑一边说“你刚才是不是发梦见到有几个小孩正在湖边挖起一个纸人,这纸人和你今天见到可怕小孩一模一样。”
“是啊,法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小老人叹了口气“那个纸人是纸魔,是一只凶灵和一个纸扎人相结合而成形的,我曾用瓦瓶锁住它,把它埋在湖边,想不到给一班学生放了它出来,我告诉你,你 是有阴阳眼的人,可以看见阴间和阳间,所以,纸魔逃不过你的眼睛,你可以看见它,而其它人看不到它,所以,它不会放过你,因为它知你迟早会和它为敌。” “它想干什么?”明仔问。
“它只具纸体,所以十分软弱,所以,它每天都杀一个人,吸取被杀人的灵魂,它已经杀了六个人,吸了六个被杀人的灵魂,只要再吸多一个灵魂,它就可以脱离纸体,变成一只来无影去无踪的超色青鬼,到时,十个法师也不是它的对手。”小老人一边说一边打手势。
那它为什么刚才不杀我?”小明不解。
小老人笑道“它只是纸体,在正常情况下,每个人头顶、肩两边共有三把火,你有三把火在身上,它目前当然近不了你,更不用说杀你,但今晚是凶夜,到了今 晚三点,你身上三把火会熄灭一个时辰,这时,纸魔就会来杀你,吸你的灵魂,所以,在今晚三点到四点这一个小时内,我要教你怎样对付纸魔,被它杀六个人,都 是时运低,干了不好的事,而三把火最弱的人。” “那我怎样对付它。”小明又问。
小老人指了指墙壁上挂着一枝塑料水手枪,道“水枪里面装的是黑狗血,记住,纸魔一接近你,你要出其不意用黑狗血射它,到时,它就会变成纸形,露出原形,然后,你再点火烧它,就可以消灭它,现在你快点回家,做好准备,快,时间不多了。”
“多谢大师。”小明一边说,一边到墙边拿起手枪,放入衣内,然后迅速骑上自行车,驶离黑沉沉的三瑶村,向天河区马路驶去。 很快,小明已驶入到天河大道中,他骑着骑着,一个不小心,“卡澎”一声,撞在一块尖大石头上,立即连人带车,跌在地上,小明爬回起身,准备再骑时,才 发现车胎已撞裂漏气,车轮变形,无法再骑了。
“今天太倒霉了。”小明一边说一边狠狠地踢了一下自行车。
这时,一辆绿色的士,从后面驶来,小明连忙冲到路边,挥手截车。
绿色的士开到他面前停下,的士窗口打开,露出一个小胡子脸孔的司机。他大声地叫“兄弟,想去那里?”
“去越秀山旁的小北路。”小明边讲边上了的士,抛下破自行车。
很快,绿色的士开动了,的士便驶入了天河的立交桥,小明在车内,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不知什么时侯,小明猛地醒来,看了看表,天啊,已经是三点了,怎么这车还在走,他望了望前座,小胡子仍在驾驶,但小明发现窗外马路是静悄悄的东风西路快到芳村了,天啊,这司机已过了不知多少路了,他一定是想多走路赚钱。
“大哥,有没有搞错?去小北路来到这里,赚钱也不能昧着良心。”小明不由大怒。
谁知那小胡子司机看也不看他,突然“哈哈哈”发出一阵阴森森的大笑。 这种仿似有回音恐怖笑声只听得小明毛骨悚然,几乎昏倒。
那小胡子一边笑,一边变成一种小孩子声音说“大哥哥,你看看我是谁!”
小胡子司机一边说,一边转头,一转头可吓坏了小明,那小胡子脸孔已变成了那个穿绿衣的小孩脸孔。
2008-10-24 14:16
annfoong
No.6)四颗牙齿
一、第一颗牙齿
明子从小就有个怪癖的嗜好,喜欢收集牙齿。每次发现牙齿总是会欣喜的捡来悄悄藏到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才知道的地方。
她经营着一家怪异的小店,阴暗的小店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古怪玩意儿。可是最吸引人的就是店里有好多用牙齿做的工艺品。这可是明子亲自动手做的。当然是用动物尖锐的牙齿。
“能帮我用我的牙齿做一个项链坠子吗?”一个鬼魅般的声音幽幽的飘来。
明子一个激灵,原来只是一个梦。她傻笑着起身去喝水。
不过,说来也怪。明子小时侯的癖好到现在也没有改掉,她总是将捡来的漂亮牙齿收藏起来。
前几天,她去城市边上的林子里找一些动物的牙齿,希望能再做出更美丽的坠子。可就在她要回去的时候,却有一抹白色在夕阳妖艳的余辉中闪过,夹杂着太阳的金红,显得格外刺眼。明子走近一看,竟然是颗人的牙齿。
这是多么漂亮的牙齿啊!雪白的牙齿上没有一点污渍,亮亮的像上了釉的白色陶瓷。明子把牙齿捡了起来,捏在手里,感觉是那么光滑细柔。明子悻悻的将牙齿塞在衣兜里,而不是和那些畜生的牙齿放一起。
被刚才的梦惊醒后,明子早已是睡意全无。她搬开床板,揭开正中的一块地板,里面是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皮盒子。明子把盒子拿了出来。没错,这就是她收藏牙齿的地方。没有人会知道,因为没有人会来撬她家里床底下的地板。
明子把那颗钟爱的牙齿挑出来,仔细端详着。忽的想起了那个梦,她想或许,她可以把这颗牙齿做成世界上最漂亮的坠子。想到这,明子兴奋的立刻开始动手干起来。
精细的钻孔。明子每钻一下,都要一看再看有没有损害到牙齿的表面质地。当摆弄好这些,明子选出自己最喜欢的链子,将牙齿穿了上去。
午夜,清冷的月光如水般无私的泻到明子的镜子前。
昏黄的台灯挣扎着散发出微弱的光。明子并不喜欢太亮的地方,所以,这台灯已是家里最为能耐的照明物,而明子也是在这样的灯光下制作出那么诡秘,神奇的牙齿坠子。
她走到镜子前,将刚刚完成的作品佩带在自己秀美,白皙的脖颈上。
她反复掂量镜子中的自己,与那颗美丽的牙齿。在月光的映射下,牙齿挥散着迷人的颜色,白的发紫,幽幽的,好像在微笑,只是觉得诡异,与当日在林中发现时截然不同的感觉。明子诧异的摘下坠子。
她更睡不着了。她着魔似的疯狂的爱上了这牙齿。可是,它那么孤单,孤零零的一颗悬在颈中,明子希望它完美,不惜一切代价。
她搜寻着铁罐中所有的牙齿,可现在,这些在她眼中一文不值。
明子失眠了。她睁着眼看着窗外泛起恶心的鱼肚白。人
二、奇怪的女人
今天的天气真的不怎么样!阴沉沉的没有一点生气。似乎要下雨,却又一直不下,就这样僵持着,好像明子现在的心情,闷着憋着,不透气。
可生意还是要做,钱还是要赚。明子把她心爱的牙齿坠子摆放在聚光灯下,阴暗的角落在聚光灯的照射下却是个十分显眼的地方,她想让所有进店的顾客注意到她的杰作,虽然暂时还没有完成。
门口的风铃清脆的响了起来,叮叮当当的。明子抬眼看去,却并没有人进来。明明听见风铃声,怎么会没有人进来。
“这是真的牙齿吧!”一个女人的声音,尖锐的但却极细。
明子惊悚的看向四周。她定了定神,就在店里最黑暗的角落,一束刺眼的光 线照射下的牙齿旁边确实站着一个女人。光线也正好投射到她的脸上。她不是个漂亮的女人,阴沉着脸,没有一丝笑容,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半边的脸颊。现在已是入 秋的时候了,虽然没有冬天的寒冷,可被秋风一吹也是会瑟瑟发抖的,但女人却穿着一身的白色连衣裙。她看上去是个柔弱的女人,瘦瘦的,皮肤白的可以看见血管 的分布。
“我也喜欢收集牙齿。”女人又开口说话了,而且抿嘴一笑,没有牵动脸上的皮肤,更没有露出她的牙齿。笑的诡异。明子慌了神。
“你是想买点什么吗?”她只能这样问,除此之外,明子实在想不出应该说些什么。
“可是,我只收集人的牙齿。”女人不理会明子,继续幽幽的说。
“哦,是吗?我也喜欢收集人的牙齿。现在在你面前的这一颗也是我不久前捡回来的,很漂亮吧!可是,我不卖!你可以看看其他的,虽然是动物的牙齿,却也是很精致的坠子。”明子以为女人是要买下她的宝贝,急切的开始推荐她的其他作品,倒忘却了开始的恐惧。
女人看向明子:“那能帮我做条链子吗?就用我的牙齿。”她走到明子跟 前。明子这下清楚的看见了女人的脸,消瘦的脸庞,眼睛里黑眼仁少的可怜,只看见了大多数的眼白,浑浊的血丝布满了眼白,看的明子直想作呕。更加不可思意的 是,女人说话时候,嘴里黑漆漆一个个窟窿,似乎像是溃烂。还没有牙齿!所以说话有点含糊,冷冷的感觉油然而生!
明子不敢大声喘气,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能帮我用我的牙齿做个坠子吗?”女人又重复了一遍,用她可怖的声音。明子颤抖着,瞥了一眼眼前的奇怪女人。
突然她觉得,或许,可以让这个女人告诉自己在哪里能找到漂亮的牙齿!
“行,可是,作为条件,你得告诉我,你的牙齿都是在哪里收集的!”明子为自己提出的条件感到庆幸。
“在城市边上的林子里。林子中有个土墩,你可以去挖,那里,有我收集的所有牙齿!全部送给你!女人又诡秘的一笑。”留下一份用白缎子包裹着的东西,想必是她的牙齿。
她走了,轻飘飘的,明子怀疑着这瘦弱的女人就没有重量吗!
明子迫不及待的打开缎子,想看看这会是怎样的一颗牙齿!
三、还差一颗牙齿
明子有点害怕。她想起了刚才的女人。那么古怪的样子,满口的溃烂,能给自己怎样一颗牙齿。
明子犹豫了,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明子只好慢慢打开缎子。一颗明净的牙齿俨然其中。明子惊喜的捏起牙齿,看了又看,不论是光洁,质地,色泽都与她的宝贝 那么的登对。明子想把它拒为己有,更不相信,这样漂亮的牙齿是那个女人的。她又拿起自己的坠子,仔细看着,怎么看都觉得像是同一个人的牙齿。这更让明子觉 得兴奋,她把坠子和牙齿一起塞进口袋里,准备离开小店。
明子早早关了店门,有人想进来,明子也说是不做生意了,我想,明子是疯了。
她在门口,挂上了一块木牌——停业一周!她想干嘛!?
明子回到家,天色有点暗了,在这样阴沉的天气下,天暗的总是比较早。
她打开工作台上的台灯。铺开所有的工具,还有一些晶莹的水晶珠子,当然还有那个未完成的坠子。像昨晚一样的精雕细啄,精细的做工不至于会损害到牙齿。
清冷的月光依旧透了进来,只是比昨天显得更加冰冷,更加的清寂。明子孤单的身影映照在身后的穿衣镜里。家里只有这个角落透着光。
现在,链子上已经有两颗牙齿了,在血红色水晶的映衬下,格外的通透,洁白!
明子再次站到了镜子前,看着美丽的坠子是那么的与自己白皙的脖颈相配,只是,还是像少了什么,她隐隐觉得,绝不止这两颗牙齿。明子想起了女人说的地方,好像就是自己找到第一颗牙齿的林子。明子决定明天就要去看一看。
晚上,明子戴着这牙齿做的链子睡觉,她舍不得摘下。
“嘿嘿——嘿嘿——”一阵阵阴森的笑声,声音很熟悉,可却想不起来是谁。明子并没有什么朋友,所以,认识的人的声音,她是绝对听的出。
名字环顾着四周,只有无边的黑暗,虽然她早已习惯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但,此刻,心里却只有恐惧。从内心深处一点点撕裂开来的恐惧感,那种沁入心肺的极度冰冷席卷着明子全身,她不知所措,她想跑,可全身像被点了穴一样,动弹不得。
“你不是很喜欢这样吗?你不是为了找到漂亮的牙齿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出嘛!现在怎么了,怕了!还是,心里愧疚着什么!”又是那个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声音。
明子想说话,想说这和牙齿有关系吗?可嘴唇在动,却没有声音。她害怕,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眼前有一点亮光。一个女人,一个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的女人,长长的头发被吹到脑后,露出狰狞的脸,和一口的溃烂。明子突然想起来,这是白天的女人。
她走向自己,用手掐住自己,不断嘶叫着——还我的牙齿,把你的牙齿给我!明子醒来已经是一身的冷汗。
今天还是阴天,没有风,还算好。
明子被这个梦吓的不轻,她有想打消去林子的念头,可又看见自己颈子上的坠子,一狠心,拿起个小包包就出门了。
以前自己总是在林子的边缘搜寻,可从来没去林子深处,听老人说里面闹鬼,有个女人的冤魂到太阳落山的时候就会出来。明子还是害怕的,今天可没有太阳,女鬼会什么时候出来可说不准。她心里有着隐隐的不安,却记不得是什么。可一想到牙齿,明子什么都顾不得了。
明子摸索着,一路留下记号,以便自己可以顺着记号走出去。
果真,当她走到林子中间的时候,一个小小的土墩就在这片空地上,特别的突出。明子想,那女人居然没有骗我,藏牙齿的地方也那么古怪,女鬼的谣言恐怕也是她因为怕被别人发现自己的秘密而传出去的吧!
她拿出包包里的一个小铲子开始挖。
这个坑还挺深的,挖了很久并没有发现什么。
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土里滚出一粒洁白的牙齿,生的那样美丽。明子迅速把牙齿揣进兜里继续挖。
泥土中露出一点白色的东西,她扒开周边的土沙,赫然是一只人头,明子吓的跌坐到一米开外的地方。
她不知道这里怎么会是一个人头,一个溃烂了大半的人头,眼睛已经不知去向,眉弓处可以清晰的看见森森的白骨。头顶留
四、无法破解的诅咒
睁开眼,身处一个不知名的人家。破败的家具,霉变的墙壁四处散发着恶心的味道。明子急急起身要离开。
“你已经昏睡了两天了,怎么,一醒也不打声招呼就要走!”苍老,迷糊的声音,房间的某个角落走出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头。可始终处在黑暗中,没有走出来。
明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可能是还没有从惊恐的阴影中逃离出来吧!但马上又恢复了神志:“哦,是吗?麻烦老伯的照顾了。我想,我该走了,不能再打扰您了。”她摸了摸衣兜,钱还在。掏出100块钱放在桌上,算是作为报酬。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那个女鬼!”老头这样沙哑着说,透着一丝寒意,他笑了笑。向近处走来。
天,一张猥琐的脸,皮肤皱在一起,像被风干的一样。他居然,也是一口的溃烂,没有牙齿!明子惊叫着,蜷缩到角落。
“不,你不要过来!你到底想怎么样?”她不知道如何应对,更害怕自己必须应对,除了这样,她没有第二个选择。
“我,不是鬼!这你不用害怕。我也是被那女鬼害过的!可是,我活了下来!却成了这个鬼样子!”老头说着哽咽了。看上去不是装的。明子大胆的看了老头一眼,他已经退到了墙角的阴暗处。
“这是个诅咒!无法破解的诅咒。”老头怔怔的说,听声音,我可以感觉到他内心的恐惧,仿佛看见了他眼里极度的恐慌!
是在很久以前,老头还没有出生的年代。村里有个小女孩,她有个奇怪的癖好——收集各种人的牙齿!她的父母很早就死了,留下她一个人生活在村子里。
她总是每天无所事事的去到处寻找漂亮的牙齿,等长大了一些!这个怪习惯一直没有改变,而她身边也没了朋友,大家都说她是个怪胎!女孩开始变的孤僻,但这丝毫没有动摇她喜欢收集牙齿的癖好!
反而变本加厉!她沉没寡语,性情也变的阴沉古怪!
一次,在林子里。她在看她的收藏——那些白森森的牙齿!有的还带着血丝。她开始去偷盗死人的牙齿!她在深夜挖死人的坟墓,撬掉那些死人的牙齿,看见有漂亮的牙齿就拿走。她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扭曲的欲望,收集更多的牙齿。
村里开始发生恐慌,说是闹鬼。埋的好好的坟怎么就被挖开了!连牙齿都给撬了。可没有人知道这是那柔弱的女孩干的!
她一颗颗翻看着自己的战利品。她已经收集了一大包!用白缎子包着。
“是你这女人,鬼啊!”身后是一个村里的男孩子的叫声。叫着跑开了。
可女孩子却是笑了笑,继续坐在林子里。太阳渐渐下山了,林子昏暗起来!远处传来一群人奔走的声音!女孩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起身准备回家。可还没来得及把牙齿放好,一个男人强壮的手臂已一把夺过女孩的一包牙齿!
原来那个男孩子回去说女孩子是鬼,看见她有那么多的带血丝的牙齿吓的拼命的哭。孩子的父亲召集了村里的人,说要看个究竟。
他们不给女孩辩解的机会,一把把女孩推倒在地,拼命的打!原来墓是你挖的,你是个怪胎,你是魔鬼!村里人嘶吼着。女孩哭着求饶,希望他们不要杀了自己,可那些人哪会同情,她们只想杀了她,这个柔弱的女孩。
女孩怨恨的看着这些人,在一片怒吼声中,女孩怨恨的死去了。女孩子的血洒了一地。
村里的老人说要撬掉了女孩所有的牙齿,把她的头砍了下来和牙齿一起埋在林子,把女孩的身体当场焚化了,并说不许再踏入这里。说是这样她就不能复仇了。他们就这样做了。
可是他们万万没想到,当大家在混乱中做完这一切的时候,掉出了四颗牙齿,因为女孩不能出来报仇,她的冤魂诅咒着村里的人,谁要是捡到她的牙齿,谁就会和她一样,痛苦的死去。然后,开始报仇!
“就是这个诅咒。我就是捡到牙齿的人。”老头颤栗着说。
“可是,你并没有死!”明子心慌的说。
“是的,那是因为我没有拿那第四颗牙齿,我丢了它们。当我遇见那女人的时候,我把牙齿丢进火碳里。她嘶叫着消失了。可我从那天起,嘴里的牙齿开始脱落,开始慢慢溃烂,人不断消瘦下来,变的面目可憎,没有人再理我,说我是个鬼。这就是她给我报应吧!”
“那些牙齿呢?”明子急切的问,一种不祥的感觉四散到身体各个部位!
“扔了,在林子里……”他邪邪的笑了。
明子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脖颈上的牙齿坠子。
“它被一个也喜欢收集牙齿的人捡了去。就是你!!!!!”老头冲着明子大声叫嚷,“我的噩梦结束了,因为你将代替我去到她的世界——死!你逃不掉的,因为你拿了四颗牙齿。”说完,老头隐没在黑暗里。
五、逃避不了的死亡
明子死命拽着脖颈上的链子,可不管我怎么拽也断不了。
她面如死灰,挣扎着爬到门口,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老头不知去向,他似乎是朝林子的方向跑去了。老头说有四颗,可明子只有三颗牙齿,她抱着侥幸慢慢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身后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声,那个苍老的声音响彻半边天空。林子里,没有人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只是传来如此痛苦的叫声。
接着是诡异的笑……一声声,冰冷的回荡在林子上空,沉闷的声音似乎想传入明子的耳朵——一旦开始,就逃避不了……
而此时的明子已经坐上回家的的士。她什么都不知道。
又是午夜,明子被一阵阵的牙疼弄醒。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昏昏沉沉起床,天没有亮。月亮照旧透了进来。她借着月光照着那面宽大的穿衣镜。
“啊——”明子惊叫着,她的嘴,开始慢慢溃烂,速度之快,牙齿开始一颗颗脱落,血肉模糊的一片。明子吓坏了。但却有一颗却完好的在上面。
她记起来了。那是很小的时候,她因为蛀牙拔了牙齿,就因为在医院里看见那么多可爱的牙齿,她也才喜欢收集牙齿的。后来,拔掉的牙齿一直没长,医生帮她装了颗假牙,因为在里面,就算假牙也看不见,不影响美观,明子也就同意了。
难道……这牙齿!
“就是第四颗牙齿!你终究是跑不了的,拿过我牙齿的人都是跑不了的。”明子看见镜子里那个女人就在我身后。
明子啜泣着:“你死又不是我的错!为什么要缠上我。那个老头至少是你同一个村里的人。可我什么都不是!”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
“你还没有想起来吗?真正的故事。去告状的小孩不是男孩,是个女孩子。也是个爱收集牙齿的女孩,她为了想拿走我的牙 齿,所以去告状!她看着我被活活打死,兜里却藏着所有的牙齿!而那个女孩——就是你!”声音狰狞的说着。女人的黑眼仁完全没有了,只露出恐怖的眼白,死死 盯住我。
“我,我。是的。血腥的记忆。”明子眼神呆滞的看着镜子。
十几年前,她还小,因为和村里一个女孩一样喜欢收集牙齿,所以,她们是很好的朋友,可因为另一个女孩总是能找到漂亮的牙齿在明子面前炫耀。明子开始嫉恨,她疏远了这个女孩,见别的小孩就说那个女孩是个魔鬼!女孩没有了朋友。
而明子开始发疯似的去挖别人的坟墓,为的就是要让那个女孩知道自己的收藏比她好!但是,村里人都发现坟墓被盗,追究起这件事!明子不知道要怎么办,她把这些牙齿藏到那个女孩那里,只有她们知道的林子里的藏宝处!
她把女孩约到那里,自己躲在大树后面,等着女孩把牙齿挖出来。这一切随着她的安排进行着,她跑出来,惊恐的叫着魔鬼,跑去告诉自己的父亲,说是女孩挖的坟墓,撬的牙齿。一切遂了明子的心愿!
可当明子看见女孩死时的恐怖表情,她害怕了,扔了那一大包的牙齿,她跑了,不想再看见这女孩,直到自己搬出村子,才将这事淡忘!
“哼,是该我报仇的时候了!你以为你逃的了吗?”说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滚到明子手边,是那个老头的!两个眼睛只剩下黑窟窿,舌头伸出老长耷拉在溃烂的嘴边!女人阴阴的笑着!
明子只感觉脖子被越勒越紧,透不过气来!
她的嘴已经溃烂的不成样子!那第四颗牙齿从嘴里滚到了门口!其它的,还栓在她脖子上!死死勒住了明子细瘦的脖颈,她的脚开始胡乱的踢腾,舌头,慢慢伸了出来!
电话响了,没有人接听,父亲的声音响了起来——留言:“女儿,我明天来城里看你!你好久没回家了……”明子伸到半空中的手垂了下去!珠子四散滚落,噼里啪啦的,夹杂着女人尖锐的笑声。
那剩下的三颗牙齿开始四散滚落
—全文完—
2008-10-25 10:13
annfoong
No.6)猫毒
从迪厅出来,已是凌晨一点多了。
阿祖、阿言和他们的女朋友玲子、小蝶,准备吃点宵夜,再各自回家。
四个人走到一家通宵营业的大排档里,叫了四份宵夜,大吃起来。
四人吃完,已是凌晨两点钟了,阿祖和阿言各自送他们的女朋友回家,约好明天晚上八点迪厅门口见。
阿祖送完玲子,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
这条路两旁全是法桐树,这种树不高,枝叶却极为茂密,修理的很是整齐,把整条路遮得不透半点光亮。
此时,路上已没有别的行人了,路灯的灯光虽然不很亮,但凭阿祖五点零的视力,依然能看得清路面。
这条路是回阿祖家的必经之路,他已走了不知多少次了。但今天,不知为什么,他却有一种不祥的感觉,仿佛从这里经过之后,就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阿祖不由得脚下加快了速度。
忽然,阿祖感到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他猛地停下脚步,向四周望了一圈,却没发现任何异常。
“今天是怎么了,老是疑神疑鬼的?”阿祖为自己的胆小感到有点好笑。
阿祖没有看到,在离他不远处的一棵法桐树上,确实有一双眼睛在死死的盯着他。那双眼睛发出幽幽的绿光,显得那么的妖异,那么的不怀好意,它恶狠狠的盯着阿祖的背影,仿佛在审视自己的猎物。
随着阿祖不停前移的身形,那双眼睛也在逐渐缩短与阿祖的距离。
就在阿祖将要走出这条法桐路时,那双眼睛移动的速度突然加快了,飞一样的窜到了阿祖的前面,把阿祖吓了一跳。
定睛一看,阿祖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只黑猫啊!
“去!去!去!少挡路!”阿祖拿脚吓唬那只黑猫,企图叫它让路!
没想到,那只黑猫“咪呜”一声,张开大嘴,露出尖利的牙齿,对着阿祖飞扑上来。
阿祖急忙向旁一闪,事出突然,惊慌之下,阿祖没能躲开,被黑猫一口咬在左肩。
阿祖一疼,也不知哪来的一股劲,伸手抓住黑猫,一把扯下来,使劲往远处扔去。
黑猫“咪呜”一声怪叫,借势跑得无影无踪了。
“真倒霉,这叫什么事啊?该死的黑猫,真是活见鬼!”阿祖一边骂一边往前走。
他只觉得自己的左肩上有些火辣辣的,好像有许多蚂蚁在爬,真是说不出是痛还是痒。
“肯定是那只黑猫咬的,好毒的猫嘴!唉,回到家看看再说吧”。他用力的甩甩头,不觉加快了脚步。
在这个时候,他隐隐的仿佛听见远处传来一阵怪笑声,不会是黑猫吧?他的双腿有些发抖。
他感觉到越来越多的蚂蚁在自己的身上集合!
阿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这时,他的手臂疼痛的已抬不起来了。
回到卧室,阿祖吃力的脱下衣服,天!他左肩上的伤口居然烂成了一只怪异的猫脸,
那只猫脸有鼻子有眼睛,在对着他得意的笑着,嘴里流出了墨绿色的脓水,就象咬他的那只猫一样的邪恶。
一阵阵钻心的疼痛向阿祖袭来,他感觉自己只剩下了一具空壳,难闻的气味充斥着整个房间,肩上的那只猫脸也在不停的变大,变大……渐渐的,阿祖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了。
当阿祖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黄昏了,怎么?睡了这么久?
阿祖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他匆忙看了看自己的肩膀,咦?好好的呀!抬了抬手臂,也不疼了。
昨天的事情好像没有发生过似的,难道是自己做了个噩梦吗?可是这个梦也太真实了点吧?管他呢,反正没事了,是梦最好,见鬼的!再也不要梦到这种东西了。
这时,阿祖手机响了。
“阿祖,你搞什么呀?我们都在迪厅门口等你呢”。电话中传来玲子有些娇嗔的声音。
该死!约好今天去迪厅的,怎么会忘记了呢?都是那个怪梦惹的祸!
“啊,你们先进去找好位置吧,我马上就到!” 挂断电话,阿祖把自己收拾了一下,急忙往迪厅赶。
“哎,阿祖你来了,快来这边坐!”阿言看到阿祖高兴的招呼!
“咦,阿祖,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昨天没休息好啊?”玲子有些奇怪的问。
“别提了,昨天晚上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梦!害得我一觉睡到现在,还是感觉很疲倦!”阿祖神色间有些憔。
“怎么了?怎么了?什么梦啊?说来听听!”三个年轻人好奇的问。
于是阿祖把昨晚那对他来说似梦非梦的情景讲了一遍!
“哇,好恐怖啊!”两个女孩子瞪大了眼睛!
“切——梦罢了,有什么好怕的!”阿言却不以为然。
“算了算了,不提了,反正不过是个梦而已!我们跳舞吧”。阿祖也不愿再提起那一幕了。
四人加入那些疯狂的人群中去,尽情的扭着,看到阿祖很开心,玲子也放下心来了。
休息的时候,阿祖站起来,“我去一下洗手间!”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阿言也跟着站起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往洗手间走去。谁也没有注意到,阿祖的眼神直直的,已经有点不对劲了。
“快去看啊,洗手间有人打架!”
听到喊声,玲子和小蝶也跟着大伙一起拥到男洗手间外面。
洗手间的门开了,阿祖和阿言狼狈不堪的扶着走出来。
“啊?你们怎么了?”看到打架的居然是阿祖和阿言,玲子和小蝶大惊失色。
“没事,小意思”。
“为什么跟人家打架?”
“男人的事,女人少插嘴”。不知道为什么,阿祖今天显得很不耐烦,平时可不是这样的,他一向对玲子是宠爱有加的。
“你?德性。不管就不管,了不起啊!”阿玲有些生气,在小蝶面前她感觉很没面子。
可气归气,两个男孩子都受了伤,却还是不能不管。他们决定先到阿祖家去弄一下伤口。
阿祖的左肩被人用刀刺伤了,阿言的手也流了血,两个女孩子又气又怕又心疼,手忙脚乱的,怎么也包扎不好。
“行了行了,我来吧,”看到这副情景,阿言感到有些好笑,“又不是什么大伤,一点小伤罢了,看你们两个大惊小怪的样子”。
还是阿言有经验,虽然手受了伤,还是三下两下就帮阿祖包扎好了伤口,然后也给自己包了一下。
“阿言,你这样怎么回家啊?一定会挨骂的”。
经小蝶这么一说,阿言才想到,这样子回家的后果,比受伤还要严重。
“那——阿祖,不然我今天晚上在你这凑合一夜好了!”
“行,随便你!”
“那你们两个今天晚上就互相照顾吧,我们走了!”
两个女孩子转身走了。“阿祖,有水没有啊?口好渴”。阿言转脸向阿祖望去。
他这才发现阿祖的不对劲,眼睛发直,脸色发青,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因为左肩上的伤?不会吧?以前比这严重的伤也受过,那……阿言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向阿祖的左肩望去。这一看,把阿言吓一跳,只见阿祖刚包扎好的伤口处,血已浸出大片。
“阿祖,你感觉怎么样啊?没事吧?我来看看你的伤”。
阿言飞快的给阿祖解开伤口的纱布,在阿言做这一切时,阿祖一言不发,只是死死的盯着阿言,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在阿言的眼睛接触到阿祖伤口的一刹那,他一下子惊呆了!
那伤口……那伤口赫然是一只猫脸,猫的眼睛冷冷的看着阿言,好象在说:“嘿嘿,你的死期到了”。
“阿祖你——”阿言一抬头,被眼前的阿祖吓得怔住了!
阿祖的眼睛发着妖异的绿光,嘴里不知什么时候长出了两根又长又尖的獠牙,恶狠狠的望着阿言,那样子,象是要把阿言吃掉。
阿言惊慌的向后退,开始阿祖没有动,等阿言退到门口的时候,阿祖“咪呜”一声向阿言扑过去。
阿言迅速转身,飞快的打开门,然后把门死死的拉住。
阿祖在房间里对着门又踢又踹,好像拿什么东西使劲在砸门,“咪呜,咪呜”的声音不绝于耳!
可是不管阿祖在里面怎么折腾,阿言就是拉住门不松手!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阿言实在支持不住的时候,门里面——声音消失了。
阿言侧耳听了听,确实没有声音了,可是他还是不敢立即打开门,又等了一会!
门里传来阿祖虚弱的声音:“阿言,你还在吗?”
“你——你——你是人是鬼还是妖啊?”阿言颤抖着声音问。
“阿言,放心吧,我现在是人了,你可以进来了,我不会伤害你的”。
“真的?”“真的,放心好了,你听我声音也应该能听出来啊”。
这倒也是,阿言慢慢的推开门,看到阿祖坐在沙发上,整个人憔悴不堪,狼狈极了!房间里满地狼藉,到处是阿祖丢的东西。
看到阿言进来,阿祖沮丧地说:“阿言,看来,我没有做梦,那件事是真实存在的。刚才我对你攻击时,我的意识,我的神志并未完全丧失,我是有一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可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啊,现在我该怎么办?”说到这里,阿祖眼泪都下来了!
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看到好朋友这样,阿言也很不好受,刚才的恐惧也立刻跑到九霄云外去了。他坐到阿祖身边,拍着好朋友的手说:“阿祖,这件事太诡异了,不是我们所能解决的,我想我们要想点别的办法了”。
“你有什么办法?”阿祖泪眼里闪出一丝希望。
阿言不忍心要好朋友失望,就说:“我有一个朋友,他学过一点法术,我帮你问问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好!好!好!那你现在就问”。
“嗯,这样吧,我们亲自去一趟吧,电话里怕是说不清楚!”
“好,现在就走!”
顾不得收拾凌乱的房间,两人立即出发。路程倒不算远,很快就到了阿言的朋友家。
那是一幢很破的旧楼,一共五层,阿言的朋友就住在最上面一层。
没有电梯,阿祖和阿言只好走楼梯。
两人走到一道门前,“就是这里了!安大师,开门呢!”阿言上前叫门。
“他喜欢人家叫他大师!”阿言跟阿祖解释道。
“哦!”
“咦,怎么还不开门,不会不在吧?喂,安大师,开门哪,我是阿言啊”。
“阿言啊,来了!”门里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门打开了,开门的是个奇怪的人。
他看起来也就是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穿着那种 20 世纪二、三十年代的衣服,头发很长,而且乱糟糟的。
“是你啊,这是你朋友啊?进来吧”。安大师把门开大一点,让他们两个进来。
“阿言,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是这样的,这是我朋友阿祖,他遇到了一件非常怪异的事情,我们想求你帮帮忙的”。
“发生了什么事?”
“阿祖,还是你来说吧”。
于是阿祖又把事情说了一遍。
安大师听完整个经过,沉吟了半天,没说话。
“安大师,到底有没有办法啊?我到底还有没有救啊?”看到安大师的表情,阿祖慌了。
“嗯,你先别急,这件事情有点麻烦,我想我不一定能解决得了,当务之急是要先阻止那
个猫脸继续扩大。我给你一张《金刚经》,你回去后,立即把它烧掉,把灰撒在伤口上,不要包扎。你先不要出门了,也不要让不相干的人接近你,免得连累到别人。阿言,你陪着他,别发生什么意外,到晚上十点以后,我会到你家去守着。你说到晚上十二点后才会发作是吗?”
“是的。安大师,你确定我不会有事的吗?”
“不是说了吗,现在我可不敢保证能治服它,据我分析,这是一只灵猫。你先照我说的做,如果实在不行,我会带你们去找我的师父”。
“那好吧,那我们先回去了,安大师,我可全靠你了”。阿祖一步三回头。
回到阿祖家,两个人先把房间稍微整理了一下,然后商量要不要告诉两个女孩。
“不行,不能告诉她们,首先是太危险了,其次,我也不要玲子看到我发作时的样子”。
阿祖立刻反对。
“唉,我也知道,那我们要找个什么理由来瞒住她们呢?我看这次的事,怕不是一下子就能解决的”。阿言也感到很为难。
“要不,就说乡下老家有点事需要我去处理一下,让你陪我去。反正她们要上班,不可能跟着去的”。
“那好吧,也只好如此了”。阿言同意。
跟两个女孩子打完电话,两个人开始作一些准备。
到了晚上九点的时候,烧了那张《金刚经》,把灰撒在伤口上,两个紧张得盯着伤口。等到两个人的眼睛都快承受不住时,安大师终于来了。
跟安大师一起来的,还有一个人,那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翁。
那老翁看来年纪已很大,又好像并不大,虽然随随便便的站在那里,却好像随时都会化成一缕轻烟,随风飘去。
“这位是我的师父,你们叫他大法师就行了。我怕自己的法力不足以对付那只黑猫,就请了我的师父前来”。
大法师穿得不是僧袍,却挂着一串佛珠,那串佛珠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造成的,晶莹发亮。他的
头上也没有佛印,苍苍白发披在肩上,别有一股飘逸的味道。
“大法师您好,快请屋里坐”
“不用客气”。
两个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安大师是他们的精神支柱,更何况现在连他的师父也来了,有他们在,他俩放心了。
“怎么样?没什么问题吧?”安大师问。
“现在还没什么问题”。
“嗯,别紧张,有了《金刚经》的灰,估计可能会触发它的狂性,也许会提前发作,安仔,你现在做一些必要的准备”。大法师吩咐道。
“是,师父”。安大师拿出一些黄色的符,上面画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口里念念有词,然后一一贴在几个房间的门上,唯独在卧室的门上多贴了几张。
“现在我们都到卧室去,前两次因为还没有那么凶,所以都是黑猫对你意识的遥控,现在有了经灰,加上今天是第三天了,所以黑猫可能会亲自现身,但你们也不用太紧张,我和安仔会守在门口的”。安大师拿出一个袋子。
“这里面是一些红公鸡和黑狗的血,如果呆会我们支持不住了,你们就拿血洒向黑猫”。
“是。”
“趁现在离发作还有点时间,师父你给他们讲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吧?”安大师请求道。
“好,”大法师好整以暇,开始给他们讲述黑猫的来历。
“这只黑猫,可不是一只普通的猫,它是当年则天女皇害死的萧淑妃所养的一只猫,当年萧淑妃对这只黑猫是宠爱有加,所以当萧淑妃死后,它曾向则天女皇有 所报复,吓得武则天下令杀掉宫中所有的猫,而且以后宫中也再不许养猫。在那次屠猫行动中,这只黑猫也没能幸免,可是它怨气太大,魂魄一直流连在人间不肯离 去。黑色的猫本来就是邪恶的象征,时间久了,它就成了猫妖王,如果让它控制住七七四十九个七月七日出生的男子,那它就可以永远留在这世上,成为真正的不死 真身了,而且可以化为人形。阿祖是第四十九个,所以,我们无论如何也要在今天把黑猫铲除,否则,人间将会永无宁日,也正因如此,所以黑猫今天一定会全力反 扑。你们不要紧张,但也千万要小心”。
嘱咐完他们两个,大法师拿出一把桃木剑和安大师一起,盘膝坐在门口。
听了大法师的话,阿祖和阿言脸色发青,他们没想到那只黑猫还有这么深的来历,但看到大法师安之若素的样子,阿祖他们也只好暂时安下心来,坐在旁边守候着。
十一点四十分,阿祖开始有点不安分了,眼神变得有点迷离,肩上的伤口处开始流出一些脓水,那些脓水似想要冲破经灰流下来,可是左冲右突,就是无法冲出来。 整个房间已经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恶臭。阿祖的眼神已变得越来越凄厉,嘴里的牙齿也在慢慢的变长变尖,身子不停的颤抖着,眼瞳仿佛已经凝结,非但不动,而且 好像在变色,只不过片刻已变成象猫一样的惨绿色,同时亮起来,阿言惊恐的望着他一点一点的变化,已说不出话来。
“阿言不要怕,到我这来”。大法师及时说道。
“咪呜”这一声猫叫竟是发自阿祖的口中,他一双手同时张开,十指勾曲,身子扑上来,双手就像是猫爪也似,抓向大法师和安大师。
大法师把一张符贴在手里的桃木剑上,口中念念有词,然后猛地把符贴在扑上前来的阿祖额头,阿祖立刻站住了。虽然不能动了,可是阿祖的身体依然不停的左右摆动,似要挣脱符咒的控制。“咪呜”一声尖利无比的猫叫声从窗外传来,黑猫终于在窗外现身。
“安仔小心了”。大法师喊了一句。
黑猫在阳台停下,惨绿色的眼瞳盯稳了大法师,蓄势待发。
黑猫一到,阿祖仿佛借到了黑猫的能量,立刻挣脱了符咒的控制,这时也张开双手,做出了扑击的姿势,那双猫眼似的眼睛,蕴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妖异。
“阿祖——”阿言看在眼内,只觉得毛骨悚然,忍不住脱口一声!
“咪呜!”阿祖应了一声。
“阿言,你不要说话,躲到客厅去”。大法师喊道。
大法师手持桃木剑扑向黑猫,他知道只有除掉黑猫,才能救到阿祖。
那黑猫仿佛已看出大法师的意图,眼睛里露出一丝惧意。
与此同时,阿祖也向安大师发动攻击。
那只黑猫灵巧之极,在房间内翻腾跳跃,那种迅速绝不是一般的猫所能够做到的。
阿祖的身形也变得很灵活,好几次安大师差点被他抓到,幸好安大师的法术也不一般!
每当要抓住安大师时,阿祖的眼瞳就更亮,简直就像是两团燃烧的鬼火。
“咪呜——”“咪呜——”猫叫的声音此起彼伏,每一声都不止是黑猫在叫,亦发自阿祖的口中。
猫叫声中,黑猫突然转而向安大师扑去。
安大师惊惧之极,极速后退,幸好大法师的桃木剑即时刺到,截住了黑猫的攻势。
黑猫竟能及时避开,与此同时,一串闪亮的佛珠及时飞过来,正好从黑猫的身体中穿过。
它的动作本来非常灵活,那一刹那突然一僵,停留在珠圈中。
“安仔,用桃木剑刺它!”大法师暴喝一声。
安大师迅速扑到,桃木剑急刺,几声恐怖的暴响中,黑猫被刺中好几剑,鲜血崩溅。
安大师没想到黑猫居然还有血,不由得一呆,阿祖立即扑到,张嘴就往安大师脖子上咬去!
就在这危急时刻,大法师无奈之下,桃木剑刺向阿祖,阿祖应声倒下,鲜血四射!
再看那只黑猫,已化成了一堆惨白的猫骨,皮毛都消失了。
可是血没有消失,猫骨在血中依然不停跳动,只有被佛珠套住的那一段除外。
安大师和在厅外偷看的阿言呆住了!
大法师口中喊道:“快拿火来!”
安大师急忙拿出打火机,把旁边的一件衣服点着,投在猫骨上。
正好落在猫的头骨上面,头骨立刻烧着了,那烧着了的头骨不停的滚动着,牙齿居然格格的响,一开
一合之间,发出一声声凄厉之极的“咪呜”声。
三人都没有听过这么凄厉的猫叫声,安大师和阿言吓得抖成一团,连大法师也有些魂飞魄散的感觉。
猫叫声终于渐渐低了下去,慢慢变得像呻吟一样,最后终于消失了。
大法师这才松了口气!
“阿祖——”阿言扑向阿祖。
“实在抱歉,我没有救得了他!”大法师难过的说。
“这不能怪您,当时的情景我也看到了,您是不得已的。我只是……只是很难过,毕竟我们是这么多年的好朋友了,我怎么向玲子交待啊”。阿言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师傅,这妖猫还会不会复活了?”安大师忍不住问。
大法师摇摇头,“它现在已是一堆死灰了,不能再成形了。阿祖我们也要把他烧掉,这样才能斩草除根的”。
安大师和阿言同时点点头。
这时,阿言的眼神变得有点异样,在阿言给阿祖包扎伤口的时候,受伤的手碰到阿祖的伤口,虽然不严重,可是已经传上了猫毒,也正因为不严重,所以大法师和安大师在胜利和悲伤的双重情绪下,谁也没有注意。
“阿弥陀佛!事情已解决了,我也该走了。我要把阿祖的躯体带走火化”。大法师宣了一声佛号。
这一声佛号使阿言的眼神立时恢复正常。
“谢谢大法师和安大师的仗义相助”阿言送他两人出去。
看着满地的狼藉,满地的不知是猫血还是人血,阿言不知如何是好。
他打电话把玲子和小蝶叫来,玲子一进门,就晕了过去。
等小蝶和阿言把玲子弄醒,她就一直在哭。
阿言和小蝶相视无言,想想阿言也参与其中,幸好没事,两人不由得相拥而泣。
玲子和小蝶都没注意到,阿言的脸色已经有些发青,牙齿也好像变得有些尖利,他向着小蝶的脖子张开嘴……
这一口是不是会咬下去呢……?
2008-10-25 10:15
annfoong
No.7) 神奇洗面奶
电视里的广告真的是好多喔。在这个大家都讨厌广告来打扰电视剧的时代,我竟非常爱看广告。
这几天脸上总会冒出红红痒痒的小痘痘,于是在电视剧热播的间隙里我依然留在沙发上津津有味的欣赏电视广告,更想从中选一个比较神奇治痘的护肤品来。
忽然,电视一闪,出现一片黑屏。“奇怪了,我没碰遥控器哦。”我寻思着。
我过去查看一下电源,没问题啊,又试了试遥控器,竟没反应。我只好走到电视跟前,按开关,却关不上。不会坏了吧,电视也能死机呀!真邪门了。
我只好去拔插销,电视里忽然有了笑声。我一听住了手,想可能又好使了。于是走回沙发,一屁股坐下去,却被吓得弹起来。电视上一片黑色背景,只有一个女孩一脸怪笑的对着我。这是什么节目,有没搞错啊!
“你想皮肤又白又细吗?”她说着慢慢举起左手木然的在脸上摸了一下,表示象她的一样,我仔细看了一下,果然又白又细, 但泛着发青的光泽,很冷,但诱人。她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继续说,“还不来试试绘蓉洗面奶?”说着她的右手缓缓举起一个白色的瓶子,半透明的,里面流动着绿 荧荧的液体。“只要你坚持使用,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她的声音明显变粗了,简直是个男人的声音。但我已经不在意这些了。我一心想着她手上的神奇洗面奶。 “如果我的脸可以如此光滑如此细嫩该多好呀!”“那你还不快试!”她的声音听起来好象无限的诱惑和煽情。她用力的向前伸着瓶子,我感觉这瓶子已经伸出来 了,在电视机的外面,离我如此的近,忽然我清醒过来,感的一阵恐惧,这是什么广告!那女孩显然一惊,“倏”的在屏幕上消失了。
然后又是一片花屏,过了一会,“啪”的一下,一只手把花屏上方的红点击碎,成了饮料的标志。我的心才放下来。现在的广告创意真有意思。我想了想笑自己的胆小。连一个鬼魅点的广告都要害怕。
不过那个女孩,真是的。到是第一次看这么拍洗面奶广告的。但给我的印象好深刻啊,唉,可见广告商的良苦用心。但说真的,我已经开始对那个洗面奶念念不忘了,我一定要买一支。我的脸有救了!
第二天放学,我问小小:“你知道一种新的洗面奶吗?叫‘绘蓉’。看广告拍的应该不错。”
小小是我在这个学校的好朋友,我转学不就我们就熟络了。“不知道,都没听说过,名字也不怎么样嘛,哪两个字,不会是‘毁容’吧。”她说完讪讪一笑。
“唉,不跟你说了。你对这方面又不感兴趣,回家好好玩你的传奇吧。”说完我丢下她,骑单车走了。
“畏,你没生气吧,我开玩笑的嘛。你那么认真干什么,你不是的那么小气的人呀。”她在后面的话我都没听,说心里话我真的有点儿生她的气了,我也说不清楚为 什么。但就是不高兴她说那洗面奶不好。而且刚刚还闪过很阴毒的想法,我用力的甩甩头,我的确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啊。我怎么了,心里不由的乱乱的。
脚下也就更用力了,车子飞快的在下班放学的高峰路段穿过,我都没在意,一心想着要买到那支奇效的洗面奶。忽然,一声尖锐的刹车声惊醒了我的幻想。一辆小轿 车撞飞了我身边骑自行车的人。我吓出一身冷汗,没定过神,那辆没来得及刹车的小车一个蛮劲顶在了我的左腿上。我当时没什么感觉就从车上斜飞出去。摔在人行 道上。所有的行人都停下来看着我们。我已经傻了。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儿。
“把车拦住,快把车拦住,别让他跑了!”
“撞了两个人,前面那个恐怕不行了!”
小轿车上的男人走下来,惶恐极了。他先来看看我“有没有事啊,我,我送你上医院。”他话都说不利索了。其实我一点都没觉得怎么样。
“呀,死人啦!”旁边传出一声大喊。
那男人听后险些昏过去,他快速走过去,脸色象死人一样白。
我看到躺在地上的女孩,奇怪脸上竟一点血也没有,表情也很安详,不对。是诡异,我看到那女孩嘴角的一丝笑意,浑身一震。这,这不是那个广告上的女孩吗?难怪拍的广告都带着怪味,原来是带着死神的预兆啊!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又着魔一般的开始惦记那瓶洗面奶了。我真是疯了。都这时候了,可我控制不住,我得马上回家,不能错过那个广告!想到这我发疯的站起来,推上车就走。
大家都很惊奇“你别走!去医院!
“这傻孩子怎么了?”
“可能没见过死人,吓着了。”
我不管他们说什么,我只是回头,再看一眼躺在地上的女孩,她真美。我要是有她这样细腻光滑的皮肤该多好。我回头的一顺间,看见女孩睁开眼朝我阴冷的一笑。我登时后背一凉。她…
回到家里,我惊魂未定。脑海中一遍遍的回想那个女孩临死前的笑容。她好象有话要对我讲,她想说什么呢?不,我冷冷的阻断自己的思路。不可以这样,这样下去,我会疯了。
电话的铃声大作。我没有接,这个时候我的心情坏透了,不愿理任何人。妈妈接了,“紫影,小小的电话。”妈妈走进来,“你发什么呆呀!”
“喂,”
“紫影。我的一个好朋友出事了!就在今天。被车撞了,当场就......你知道吗?她很漂亮,以前有很多男孩追呢。但她只爱自己。她是个自恋狂。她兼职做模特,我今天本来想问问她你说的广告,可还......”
“我知道,她出事的时候我就在旁边。我看见她了。她还对我笑呢。她真的很美,我要是象她那么美我也只爱自己。那个广告也是她拍的,我认得出来。”我喃喃的说着,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
“什么!紫影,你别吓我,紫影,喂,你说话呀!紫影喂......”
“嘟.”
“紫影!你刚刚说什么!”妈妈一脸震惊。
我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没什么,小小的朋友出事了,就是电视广告里的那个女孩。我就在现场。”
“你怎么拉啊?怎么没听你说。你怎么跟变个人似的!”看我没反映妈妈的语气软下来,“是不是学习
压力太大了。唉,好了,妈妈不说了。吃饭吧。”
那天,妈妈陪我一起看电视,那个广告没出现。
早上,我的精神好些了,也不想洗面奶什么的了。妈妈在厨房里忙碌着,及时的端出好喝的牛奶和热面包,还涂满了我最喜爱的奶油。
“紫影,妈妈这两天要出差,我找了个保姆按时给你做饭,我不在的时候,你可别出去乱跑和同学到处玩。唉。”妈妈看我眼神很忧郁,我知道她太疼我,以至我都快二十岁的人了还不放心。
“好了,我不会拉!我在家里乖乖的看电视,怎么样!”
妈妈听了松了口气,笑了。
然而,在家看电视就安全吗?
午饭时间,我在食堂给小小留好位子。她神情有点恍惚,一副没睡好的样子。但看到我还是大起精神笑了笑,端着盘子朝我走来了。
“紫影,你知道那个广告吧。我看了。”小小定定的看着我,等着我的回答。
“昨天有吗?”我很奇怪,因为我根本没离开过电视机。
“不只一遍呢。”她死死盯着我,“昨天我一个人在家,真的很恐怖。你知道,她已经死了。所以,我想,可能是这个缘故吧。”
“不对,昨天根本没有,除非我们看的不是一个台。”我放下筷子没了胃口。
“紫影,你觉不觉的我太丑了。昨晚我一整夜都在做梦,我梦见我使用了那个洗面奶,我才变得好看。我都快想疯了。”她的眼睛的确流露出一种渴望,但是让人看了就怕的渴望。很疯狂,我想劝她,但想起自己也,就算了。
“我理解,和你说的时候我也这么想的。”我开始埋头吃饭不想多说这些了。
“你知道在哪儿能买到吗?我打电话问了很多人都说不知道。可能刚出的牌子吧,但我真的想要呀!”她的眼底有闪出那道可怕的欲望。
“这么热播,怎么没人知道呢?奇怪。”我现在很清醒,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为什么看过广告的人都象中魔般的想要得到它呢?这个广告为什么神出鬼没呢?我 昨天没有看到,是不是因为---有妈妈!小小一个人就看到了。前天我也是一个人就看到了。难到说是,我不敢往下想了。
中午,小小没来吃饭。
放学后,我看见小小失魂落魄的身影慢慢的走出校门。我快步追上去:“小小,等一下。”
小小没有回头。我追上以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有默默的陪着她走。
“紫影,昨天我又看见那个广告了。我想,我已经无法拒绝了。”小小凄然的先开了口。
“什么?!”我心底陡然一惊,昨天?“昨天你在家吗?”
“是的,”小小平静的回答,“回家后我没有任何心思了,只想看电视,等待广告的出现。”
“可我打给你的电话呢?你怎么不接?”
小小没有回答,低着头想着自己的心事。我好害怕,小小,她已经不对劲了。
“别再看那个广告了!小小,求你,我不希望看到你有什么事情发生。”我急急的要她答应我。
小小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的恶意,“你是怕我比你漂亮吧?”她冷冷的说。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我想她已经走火入魔了。
一连几天,我都克制自己,不去看电视,那个梦也没有再出现。而我,终于盼到妈妈回来了。
小小却深陷了。而且她开始越来越疏离同学,也远远的躲着我。
我的好奇心再次被撩拨起来,看来,小小也没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呀。还变好看了呢!可是她的性格...唉,肯定是优越感太强了吧。
那天晚上,我又重新鼓起勇气打开了电视机。甚至对那个诡异的广告有种暗暗的期待。
但在那个女孩出现的时候,我还是感到了恐怖和绝望,我有种上当的感觉,甚至一瞬间感到这是个大阴谋。但我什么都来不及想就又陷入疯狂的对绘蓉洗面奶的渴望当中了。我不能自拔的同时,发现班里许多女生都开始变得冷漠而心事沉沉。
我们无心听课,聚在一起研究到底怎么找到那个绝妙的洗面奶,而小小从来都是冷冷的在一旁听着,不说什么,象等着一场好戏,那神情我们都恨透了。可她真的是太美了,看到这张脸我们不禁又陷入疯狂的感叹当中。每一个晚上,我的梦都是变做天仙美女的幻想,直到我得到了那瓶洗面奶。
广告开始了,然而女孩并没有象以往一样的说我熟悉的广告词,只是用冰冷的笑容对着我,良久,忽然消失了。然后我狂喜的发现面前的桌子上多了一个瓶子,透明的发亮的瓶身里流动着荧荧绿色的液体。我一把抓过瓶子,心中好象了了一大夙愿一样舒畅而开心。
在我打开瓶盖的一瞬间,里面升起一股白烟,带着从未闻过的气味。那气味有一点点腥,却充满让人兴奋的刺激。一种自私的念头悠然而生---我不可以告诉别人它的存在。我象收藏宝贝一样的把它贴身藏好,决定随时随地的带着它。
从那天起,我变的更漂亮了,皮肤细腻光滑,在月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可我越来越害怕阳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种本能的反映,我怕这纤细的肌肤被阳光一晒就会化了。
我们班已经成为学校的传奇班,美女如云。但各个冷傲,精明阴险。让男孩又怕又爱的。最让我受不了的是大家都说,我和小小越长越象,快成孪生姐妹了。我真 恨她,想她死。我怎么能受得了她和我一样的美丽。我逼问追求我的男生要他们讲“实话”,到底我和小小谁更好看。他们说我比小小多了一层气质,她是那种阴柔 媚骨的女孩,象个狐狸精,人见人人想杀!这话把我吓了一跳。因为我发现他们不是说着玩的。如果看了他们的神情的话,就知道了。最令我害怕的是,这个想法, 我也有,一时间,男男女女好象都跟小小有仇似的。终于有人这么做了。然后大家都莫名其妙自己曾经的想法,也包括那个杀了小小的男孩,他被发现的时候,吓的 半死。
小小的尸体在校园后院的树林里被找到,一丝不挂,脸已经被扎的面目全非,一片模糊的血肉,再也看不出那曾经让人痴迷的脸来。那个男孩子杀了她以后就坐在离她不远的地上,呆呆的说着什么,好象是“月光”,“狐狸精”之类的话。
我走过去看了一眼,心中竟没有一丝怜惜。她终于死了,不是吗?这是好事。
继小小之后,我是校园里的当之无愧的大美女,但我的目标岂只是这个小小的校园?!
机会来了。看,美女就是比一般人幸运。一位导演在街角追上了我,递过名片,我平静的接过来,早知道会有这一天。我比小小多的气质,注定我不是个仅仅周旋在男人中间的小女人。
试镜一切顺利。我要拍广告了,我要从此踏进一夜成名的花花世界了。
导演告诉我这是个洗面奶的广告,正式拍摄时间定为周五的傍晚。
周五,我带着无比骄傲的心情来到了指定的拍摄棚里。化装之前,我又悄悄用了一次绘蓉洗面奶,这样我的样貌更加的富有魅力,所有的人都惊讶我的美,偷偷的在一旁不住的欣赏。
“天生丽质啊!”
“我做了这么多年导演都找不出几个象她这么美得有些发邪了的美女呀!”导演开玩笑的说,其实是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了。
开始拍摄了,所有的镁灯相继亮了,要先拍一些平面的。镁灯一闪我的心就慌乱一次,我怕这强光呀!特别是在测感光度的时候,我几乎要尖叫起来了。
化装师在一旁不停的补装“怎么掉得这么快!”
我觉得我的脸在融化,于是哭了。
“停!”导演喊道,“怎么了?”大家都停下来吃惊的看着我。
“没,没什么,可能是紧张的,我想休息一会。”我请求着。但被拒绝了。
“紫影,我们没那么多时间了,你拍完以后可以回家,我们还得工作呢!这个广告时间太紧了。帮帮忙,就在拍一段,但愿这次能一次成功好吗?”
我只得同意。刚一拍完,我就冲进洗手间,我觉得我的脸...还好。只是心里作用而已。我慌忙掏出洗面奶,可瓶子却怎么也打不开了。
我着急的拔着活塞,“嘭”的一声,瓶子里仅有的液体喷在我的脸上,天啊!没有了,我一直节约着使用,现在竟全洒出来了。我心疼的把脸上的液体充分的利用了。但是,一阵钻心的疼痛让我慌忙抬头看镜子里究竟脸上怎么了。脸上是一片血红,我惊叫..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医院里。这是个深夜,我清醒一点后,环视了一下四周,只有我一个病人,不觉有些害怕。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呢?我认真的回想,象 是做了场梦一样啊。那些个争风吃醋的日子,流水一样的在我脑海中一一呈现。我真是疯了,我想轻轻自嘲的苦笑一下,可没有成功,因为脸部传来剧烈的刺痛,我 忍不住捂住了脸,呻吟了一声。我摸到的却不再是光滑细嫩的皮肤,而是,而是厚厚的纱布。
我的心立即被深痛的恐惧溢满:“有人吗!有没有人呀?!”我惊犋的大喊着冲出了房间。
我觉得我的脸在融化,于是哭了。
“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一个穿白衣的女孩跑过来命令道。
“鬼啊!”我惨叫着。
“护士长,你快来一下,6号房病人有些神志不清,现在相当激动。”穿白衣的女孩显然被我吓到了。我一听这话,知道自己只是心理作用下的幻觉,平静了下来。
“你是护士吗?”我哽咽着问,“我现在为什么会在这里呢?”我绝望的问她,她好象很难对我作出回答。
“你先回去休息一下,我扶你,来。”她小心的走过来扶住我。
“我不要!”恐惧使我更加烦躁,我一定要知道我的脸发生了什么!
“告诉我好吗?护士,求你了...”我泣不成声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的眼里流露出非常同情的神色:“你的脸现在被诊断是烧伤,但是我们正在替你治疗,你要好好配合呀。
“烧伤?”我喃喃的叨念着,“我会恢复吗?我是不是毁容了?我是不是毁容啦!”
“你先平静一下呀,不是你想的那样。”
护士长来了,他们给我打了镇定剂,然后,接下来的就是昏昏沉沉的睡梦。梦里一片昏暗,什么也没有,我走啊走啊,走不出这无尽的黑暗和绝望。
“她的脸治不好了,多可惜呀。”
“是啊,她那么漂亮,听说是个广告模特呢。”
“唉,红颜薄命呗。”
“可是听说,她拍完广告就去卸装,还没洗完就这样了。真奇怪?不知道用什么洗的!”
“最奇怪的是,听他们剧组里说,她在拍摄的过程中一直嚷着脸化了,就...想不到真的...”
我翻了身不想再听下去了。护士们知道我醒了,就压低着声音出去了。
豆大的泪珠落了下来,原来,我再也治不好了,怪谁呢?我自己,是我的虚荣毁了我,是那个诡异的广告毁了我,那个鬼一般美丽的女孩,那个已经死去的女孩。我想起小小,心里很痛,多可惜呀,竟惨死在这个可怕的阴谋之下,我呢?最终也不会逃脱。
“紫影,你看谁来看你了?”妈妈对我更加爱护 “我谁也不想见,我‘没脸’见人!”妈妈被我把话噎回去后怔怔的望着我,好象不认识我了。是啊,我都不知道我自己是谁了。但看到妈妈的表情,我的心一下子疼了,我怎么可以这样。
“对不起,妈妈...是谁啊?”
“紫影,不认识我啦!”是阿文。她是我中学时最好的朋友,后来去了别的城市,除了通通电话,没有再见面,想不到竟在这重逢.
“阿文!我好想你啊。”说着,这不争气的眼泪又来了。妈妈出去了。
“你怎么弄的呀?”阿文心疼的问。
于是我原原本本的把这个诡异的故事讲给了她。想不到阿文听完后冷笑一声,“这个厉鬼,不用怕她!”
“你说什么,是鬼闹的?”我的手心都凉了。
“我有办法不让你受伤害。她只是个小屁鬼,不用怕。你忘了,我们家世代供佛,已经有仙体保佑了,我送你本心经,你要天天诵读,会对你有帮助的。”说完就把一个小册子掏出来,“这是‘大悲咒’心经。我从来都随身带着,现在我已经能完整的背下来了。送给你吧。”
我感激的接过来,象是接过了救命的稻草。可一打开就傻了,“我不认识藏文呀!”
“没关系我教你。”
于是阿文一字一句的教会了我“大悲咒”。每天我都把那本小册子放在枕下,想起来没事就读一遍。久而久之,我觉得脸上奇氧。
那天,护士来换药时惊奇的发现我好得速度出奇的快。
我出院了,但脸还是斑斑点点的,很难看,可我的心已经变了,我变得很包容,不在乎那些事了,佛曰“色既是空,空即是色。”
而且,我也不在害怕什么鬼不鬼的,开始在晚上看电视到深夜,其实我在等她的出现。
终于,她来了。我平静的望着她,她的眼里闪着仇恨和恶毒。
“你为什么这么做?”我问.
“本来不屑于告诉你,反正你要和我一样,就让你知道好了。”她阴冷的一笑,“我是个模特,却在拍广告的时候,被一个嫉恨我的女人下了迷药,并被那个导演强奸了。其实那天你看到女孩不是我,只是一个用了我洗面奶的女孩。”
她一这么说,我才想起来,小小也是越长越象她。我也一样,只不过那个时候不会想到这些。
“你们用的都是我的毒血,下了我诅咒的毒血。所以你们有了强烈的仇恨,这有利替我复仇。”
我想起那幽幽的绿色液体,直想吐。
她显然看穿了我的心思,得意的笑着说:“我是自杀的,因为我受不了社会的舆论和压力。但我的影象锁在摄象机里,所以我利用它来抱负所有虚荣的女人,和好色的男人。”
我也知道了为什么小小死的时候会一丝不挂了,那个男孩他活该。
“你也是有道理的。”我退了一步说,“但是这世上有太多虚荣的女人,有太都好色的男人,你杀的完吗?”
“我不管!”
“你的怨念随着害人越多只会越重,你放弃吧,去投胎转世不是更好吗?”我真诚的劝她,因为我觉得她其实挺可怜的。“哼!”她完全不理会这些,更加凶狠的说,“不用了,都是你干的好事!我今晚就是来报仇的。要不是你在强光下打开我的瓶子,我就不会在今夜0点之前魂飞破散了。”
我莫名其妙,但转念一想就通了,她怕阳光,而摄象机的闪光灯也又热又亮,而我拍完马上就,咳,我说怎么当时打不开那个瓶子呢。
“不过,你今夜恐怕要陪我一同去了,”她阴翳的看着我,“我杀了你以后,你就是个怨鬼,而你的影象会锁在摄象机里,帮助我继续害人。哈哈哈...”那笑声让我的脊背一凉,我感觉到我的手控制不住的在抖。
但我不想死,我要找到出路,我鼓起勇气问:“是不是那个摄象机坏了或是带子坏了,我就不会死?”
“你到是聪明!”她定定的看了我一眼,“不过你是没有这个机会了。拿命来吧!”
顿时阴风四起,我的喉头一紧,象被什么给卡住了,我看见她的脸与我贴的如此近,她的双手在用力,口中念念有词.
我挣扎着,拼命的徒然的想在喉咙处拉开什么。但没有用。就在绝望的时候,我想起了佛经,对呀,那本小册子呢?竟没带在身上,我说她今天怎么出现了呢。但是,不,让我想想,我需要冷静!
第一句是什么来的?
“行深班若菠萝蜜多时,”她一震,惊恐的退下去,眼睛快瞪暴出来,嘴唇哆嗦着。
“昭见五运皆空。”我接背。
“住口!不要!”
“度一切苦厄,舍利子。”
她的样子越来越可怕,只是不敢在碰我,甚至靠近都不想。
“色不易空,空不易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啊!”她扑倒在地,完了,往下我忘了,怎么办!但她已经求饶了,我松了口气。
我停下来,其实不得不停下来。“好,”她说,“既然你放过我,我也放过你。但是我还是要魂飞破散的,而你如果不赶在播出之前毁掉带子,你还是要死的,这是个诅咒。”
她说完很凄凉的站在那儿,等着魂飞破散。我的心又有不忍,她真的很可怜。
“那你为什么怕大悲咒心经呢?反正都要魂飞破散。”
“因为那样我就会被心经收服要被惩罚的呀。我宁愿就这么毫无痛苦的死了。”听鬼说死,我觉得有点怪怪的感觉,但我真的为她难过。
“就没有办法了吗?”她听了我的话,回过头看我。
“没有,你为什么为我考虑呢?你这么善良,我不该害你的呀。”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温和的表情,带着内疚和感谢。其实她真的很美,我想起护士们讲的“红颜命薄”。为她难过。
突然她象受了什么震惊一样,“啊”的一声不见了。
我知道她走了。
我找到导演,想看一眼带子,导演殷勤的为我播放,竟那个可怕的广告一模一样,我看完后心惊胆战,但导演竟说很好呀。然后他拉起我的手,问我想不想成 为大明星,他有办法帮我。然后就对我动手动脚,我想起那个女孩的遭遇,狠狠的揍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然后我毫不犹豫的拿过带子抽出带芯拼命的撕扯。
导演被我吓坏了,他以为我疯了。我终于救了自己。
我的脸顿时好了,而且依然美丽,我想这可能是女孩送我的礼物,因为我是善良的,她能在最后一刻醒悟也是造化了
我从新凭着美丽的面孔挤身文艺界,并且闯出一番天地。新片发布的庆祝会上,我亲自主刀来切开这代表幸福的蛋糕,然而,我看见刀上的邪气,我多年的信佛修行已经使我可以分辨是非和灵异的善恶。我知道那是杀死小小的刀,我一直都知道它早晚会出现的。
“紫影,快动刀啊!”经理人催我。
“取消庆祝会。”
“什么?”
“取消庆祝会!”我大喊一声,所有人都差异不已,只有我自己知道。
坐在车了,窗外的景色飞驰而过,我陷入沉思,我不是害怕,我了解小小,但我知道又一场战争等着我来定夺。我有信心,小小,让我来帮助你,送你一程。
2008-10-25 10:18
annfoong
No.8)泣血项链
(一) 奇怪的老板
依云是一个幸福的准新娘,未婚夫浩杰是当地一家大型企业的执行总裁,不但年青有为,事业有成,而且对依云更是疼爱有加,总是把她像小孩样的呵护在手中,这也养成了她一些任性的小姐脾气。
婚礼已筹备的差不多了,还有二个星期他们的婚礼就要在全市最有名的***酒店举行,到时各界名流,包括省级、市级的官员也会前来祝贺,那时一定是嘉宾云集,轰动非常啊。
依云也为了自己能在当天成为全场最耀眼的新娘,这两天也一直拉着好友颉兰疯狂的逛街购买礼服、手饰,等到那天可以好好的装扮自己。
依云和颉兰是自幼的好朋友,他们一起读的小学,初中直到高中,大学。只不过颉兰没依云那么命好,没这么快的遇上自己的真命天子,现在还在白领丽人的圈子的 摸爬滚打,为了每月那几千的薪金忙碌着,而依云自打准备结婚后,就辞去了工作,一心筹备着他们的婚礼,因为浩杰工作的关系,需要经常出国办事,不能总有时 间陪着她,因此陪伴的任务就落在了颉兰的身上,所以她总会拉着辛苦工作了一天的颉兰和她一起看房子,弄装修,选家具,如果颉兰推迟,她就会像小孩样的撒娇 耍赖,颉兰知道她的小孩心性,也知道这是她那个未婚夫惯出来的,所以下班后总拖着疲惫的身体陪她逛个三、四个小时,谁叫她们是好朋友呢!
这天是周未,天气很晴朗,依云和颉兰又一同上街,今天依云想买几件手饰,来搭配她新买的一件新娘旗袍。可是
逛了几个金饰店都没看到和自己满意的,当她们满怀着失望,准备回家时,突然在街角处发现了一家装修奇特的古玩店,依云当时就来了兴趣,非要拉着颉兰进去逛 逛,她们走到门口,探头向里看去,店内很安静,也没有客人,不像其他的店面因为周未的关系,门庭若市,店内的灯光也很昏暗,颉兰站在门口叫了几声老板,却 没人答应。
“这个店奇奇怪怪的,又没有人,我们还是别进去了吧。”颉兰一边把依云往外拉,一边说着。
“没事,我们先进去看看嘛,我觉得挺有趣的”。说着便径直往里走,颉兰知道她的小孩心性又上来了,没办法,只好紧跟着她走进店内。
其实这也是一个装修别致的店铺,所有的货物都是开放式的放在货架上,一共是三排货架,整齐地排放在店中间,货架做的也很有特点,都是棕黑色的木头做的,感 觉很庄重,而且上面都雕刻着精致的柳叶型的图案,衬托得它上的货物都很名贵,四周的墙上都挂着的山水人物水墨画,很能体现中国的特点,而且墙边还放着一个 树桩做的茶几,茶几上摆着一副功夫茶的茶具,茶几旁边有四个小树桩做的小凳子,看的出来老板并不是一个混身铜臭的
商人,而是一个喜欢复古和颇有心思的人。
依云走到货架旁边,突然看见一个黄锦盒子里有条造型别致,制作精美的项链。黄金的链子下坠着一颗深红色的橄榄形宝石,远远的看去,就像一颗因寂寞和多情而 发出幽幽的哀怨神情的眼眸,底子和四周也是用黄金包裹着的,四周的金边上还刻着像波浪形的纹路,好像从那伤心的眸子里渗出的泪水。
依云用手轻轻的把它从盒子里拿出来,小心的抚摩着,突然觉得宝石的底面好像也有纹路,好奇的她翻过来一天,大吃一惊,反面居然刻着一个“云”字,那是她名 字里的一个字呀!这条链子和她太相配了,她对着镜子把这条项链带在了脖子上,一边欣赏一边抚摸着,她觉得这条项链对她有种说不出的吸引力,她太喜欢了,不 禁对着镜子露出了笑容。
“呵呵,小姐带这条项链,很漂亮啊。”一个声音从墙上的画里传出来。
依云和颉兰吓了一跳,一只手掀开了那副画,从里屋走出来一个老头,老头样子很和善,大概六十来岁,高高瘦瘦的,很有学问的样子,戴着一副老式眼镜,留着山羊胡,穿一身中装,拄着一根文明棍,就像从古代私塾里走出来的老先生。
依云一看老板出来了,不好意思的说:“老板,不好意思,我马上摘下来”便动手准备去摘项链。
老板和蔼地笑着说:“不用的,不用的,妙物只配有缘人,看来小姐和此链有缘,就不必摘了。”
依云红着脸说:“谢谢!老板这条项链多少钱,我想买。”
“我不是说了嘛 ,妙物只配有缘人,我们这里的东西都不是用钱买的,都是凭客人的随身物交换的。”
依云不好意思的说:“可……可我现在身上也没带什么值钱的饰物啊!”
老头对她浑身打量了一下,然后目光停在她右手的无名指说:“如果小姐舍的,就用这枚戒指来交换吧。”
依云低头看了看戒指,那是她未婚夫上次从国外回来,给她带的礼物,是一枚心形装饰戒指,虽然不是真的,但她还是挺喜欢的。
她不舍的说:“这……这也不值钱呀。”
“呵呵……我不一定非要值钱的东西,我收东西也是看眼缘的,如果小姐不舍得,就算了。”说完,老板便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她太喜欢那条项链了,觉得如果用这枚戒指换它,也是值得的。
“好…好吧,那换。”说完A慢慢脱下戒指,递于老头。
老头拿过戒指,看了一眼,笑着又走进了里屋。
“真是个奇怪的老板,这么好的项链,不用钱买,非要换个半新不旧的戒指,有什么用呢?”颉兰疑惑的说。
依云看着项链,脸上又恢复了笑容:“管他呢。能买到这条项链,我已经很开心,走吧。我们去吃披萨。”
说完依云挽着颉兰,一蹦一跳的走出店铺。
此时,身后墙上的那幅画又掀开了,老头露出半个头,眼睛盯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嘴角扯出一丝阴笑……
(二)可怕的梦魇
“哈哈……烧吧,烧吧!火啊!烧得更大些吧,把我和他永生永世的烧在一起,永远不分开,哈哈……”
一个穿着清代新娘服的女人,正在大火中疯狂的笑着,但她的脸上却淌着泪水,在她的身边还有一个男人,男人的胸口插着一把匕首,已躺在了血泊中,他们正一起在烈火中燃烧着。
“我要诅咒,诅咒你们,诅咒你们这些背叛爱情的人,你们把痛苦和失去留给了我,我也不会放过你们的,哈哈哈……”那个女人咆哮着。
火慢慢的熄灭了,大火过后,地上只留下了两具纠缠在一起的尸体,“噔”从女人的尸体上掉下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啊!!”依云从床一下坐了起了,身上早已渗出了不少汗。也不知道怎么了,这几天她晚上老是做这同样一个梦,浩杰这几天又出国了,说是有笔大生意要谈,做完后好安心的和她的去环游世界度蜜月。
依云去厨房倒了杯牛奶还加了两片安定片,这两天睡眠一直不好,也只好用这种方法来帮助睡眠了。端着杯子她又回到了床上,看着床边他们的婚纱照心底的甜蜜马上驱走了刚才的恐惧。
“好想他呀!”虽然已经是半夜三点了,但是想听听他声音的欲望却使她拨通了他的电话。“哈哈……烧吧,烧吧!火啊!烧得更大些吧,把我和他永生永世的烧在一起,永远不分开,哈哈……”
“嘟……嘟……喂!”一个女人的慵懒的声音传了过来。
“嗯?你是……?”话还没说完,那边电话就断了。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晚了还会有女人的接他的电话?依云急忙又拨通了未婚夫的电话。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那头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关切声音
“刚才是谁接的电话?”依云委屈的问到。
“谁接的电话??什么意思,我刚才接了电话喂了两声,都没人说话,我以为是信号的问题。”
“那我刚才打你的电话怎么有个女人接了”
“女人??什么女人?我一个人呀,是不是串线了呀,你刚才打电话来我接了,半天又没人说话?”
“是吗?哦,可能是串线了吧。”
“宝贝,早点睡啊,睡眠不好,就不漂亮了哦。乖乖的,过两天我就回来陪你啊。”浩杰温柔的话语打消了她所有的疑虑。
“那你也睡吧。晚安!”依云放下了电话,又窝进了被子里。
是呀,他那么爱自己,对自己又那么好, 什么都依着自己,他怎么还会有其他的女人呢,自己真是多心!幼稚啊!带着微笑在刚才安定片的作用下,依云进入了梦乡。
在另一个地方的另一个房子里。一个男人翻身抱着身边的一个女人,在他的耳边喃喃地说:“宝贝,刚才怎么把我的电话接了?”
“人家不是故意的嘛,迷迷糊糊的以为是自己的电话响了嘛 !怎么怕了?”女人转身也抱着这个男人娇嗔到。
“不是的,只是现在如果让她知道了,比较麻烦的?
“哼!就知道你最爱的还是她,我跟你都这么多年,我都得到了什么。”女人生气的又翻身过去。
“别这样,小宝贝!别生气嘛 !你看我从国外一回来,就来陪你,没去找她,你应该知道你在我心中的份量嘛 !”男人把女人搂的更紧。“明天我们去看房子,我在海边以你的名义买套别墅,好吗?”此时女人的脸上泛起了桃花般的微笑。“我才不要呢,我只要你就行了……”
两个身体又纠缠在了一起,欢悦的笑声回荡在这间房子里。
(三)痛苦的背叛
上午的阳光,透过薄薄的蕾丝窗帘照到了依云身边,她轻轻的睁开眼睛,啊!又是一个明媚的周末,人的心情总是和天气有关,晴朗的天气让依云的心情格外好,她一个翻身下了床,一边梳洗一边想着今天的安排。
她端着做好的早餐,坐在饭厅的餐桌前,随着拿起电话,拨通了颉兰 的电话。
电话通了“喂!颉兰,在干嘛呢?今天周末陪我出去看看吧。”
“今天吗?不行呀,我在加班!老板要我赶一份计划。”颉兰委屈的说着
“啊!非要今天做吗?明天不行呀!你看今天天气这么好,出去逛逛多好呀!”依云说
“小姐,你以为我像一样幸福,不用上班呀,我是靠老板拿工资的,不上班,我吃什么呀?”
“那我今天一个人,怎么过呀?那……”
“好了,不说了,我要工作,就这样啊,拜拜!”还没等依云说完,颉兰就把电话挂了。
依云撇撇嘴,无奈的放下了电话,她一边吃着早餐,一边望着窗外。唉……真无聊,颉兰要上班,今天干什么呢?突然她看到自己脖子上戴的项链,灵机一动,我今天再去那个古玩店看看,看看还有什么新的手饰没有。想到这,她早餐都不想吃,换了件衣服,就出门了。
周末的街上,人群熙熙攘攘,每个店铺都挤满了人,可依云这个天生的购物狂,好像对这些店铺都不感兴趣,她按着记忆中上次那家古玩店的方向径直找了过去。
可是今天依云在街上转一直快转到中午了,却还是没有找到那家古玩店,太奇怪了。虽然还只是春天,但中午的太阳还是比较热的,可能是早上也没有吃什么东西的原故,依云觉得又累又饿,感觉很不舒服,便决定先找家饭店,吃饱了再说。依云在步行街上找到了一家日本菜的饭店,走了进去,找了个靠边的位子坐了下来,徐徐的凉风和柔柔的音乐让她感觉好多了。点的菜上来了,依云一边吃着,一边看着室内的装修,突然看见斜边的墙角颉兰正坐在那里,看样子好像已经吃完了,正在补妆。
“奇怪,她今天不是要赶计划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里离她的公司还有点远咧,吃饭也没必要跑这么远呀?”
因为颉兰是侧身面对着她的,所以没看依云,依云正准备过去打个招呼的,一个男人从洗手间走出来,径直走到了颉兰的身边,那个男人的身影好熟悉,颉兰看见了这个男人,高兴的站了起来,挽着他的手,走出了门。
“当”依云手上的叉子掉在了地上“啊!怎么……怎么会是他?”
呆呆地看着颉兰挽着那个男人的手臂,亲热地钻进了她再熟悉不过的那辆宝马车。
“这是怎么回事?他不是昨晚说还有两天才回吗?怎么现在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和颉兰……”。依云头脑一片空白,她马上反应过来,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他的电话。
“喂!你在哪里呀!”依云故作平静的问道。
“在美国的公司呀!你怎么了?想我啦 !”
“没什么,你什么时候回呀!”
“嗯……后天吧。后天就回了。”
“好吧,你在外面注意身体啊。就这样吧。”依云挂上了电话。
眼泪终于绝堤般的涌了出来,她的心在这一刻碎了。
老天啊!怎么会这样,在自己感觉最幸福的时候,苍天居然安排了这样的事情来催毁她对未来的所有的美好幻想。
一个是她将托付终身的未婚夫,一个是她视如姐妹的好朋友。这是在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人,而他们却同时拿着一把锋利的钢刀刺进了她脆弱的胸膛,痛啊!从未有过的痛,这种痛像被电击一样,传遍了全身,突然她双眼一黑,晕了过去……
(四)烧死的新娘
“这是哪里?”依云走在一条陌生的路上,四周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团漆黑。
这时一丝阴风吹过她的肩头。
“你来了,我等你很久了.”一个女人阴冷的声音加杂寒意从背后传来。
依云一回头,“啊……”恐惧让她不禁叫了出来。
一个女人长长的黑发已经遮住了她全部的脸和上身,身上的红衣服已全是烧酌的痕迹,“你……你是谁?”依云小声的胆怯问到。
“我……我就是你呀!”女人的话语中透出一丝笑意。
“你说什么?这是什么地方,我要回去。”
“哈哈……你会回去的,等我说完了这个故事。”女人转个身,哀怨的说到。
“那……那你快说吧。”依云觉得很冷,双手环抱着身体。
“我和你一样,也曾是个待嫁的新娘,正在我憧憬着幸福的婚后生活时,却让我在无意间,发现了未婚夫和好友阿梅的奸情,当时我伤心极了,整天以泪洗面,终于我无法容忍这种背叛,在婚礼那天带着深深地怨恨,我杀死了他。”女人满足的回答。
“什么?你杀死了,你的爱人?”依云问到
“爱人?他如此的背叛我,还是我的爱人吗?他将我伤得这么深,难道我不该杀他吗?”女人反问到。
“可是,就算你杀了他又有什么用呢,你还是不能和他在一起呀?”
“不会啊!你看。”女人掠开胸前的头发.
“怎么?你也有……”依云下意识的按住了自己胸前的那条项链,在女人胸前挂着一条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深红色橄榄形的宝石项链。
女人笑笑说:“我知道,你也有一条这样的项链,不过你那边是真实的,我这条现在只是个幻觉,不过,这条项链真的有魔法。当年我在一家古玩店看到了这条项 链,很是喜欢,就将它买回了家,后来才知道这是一条有神奇魔力的项链,如果你带着它,然后让自己的血肉和你所爱的人的血肉容在一起,那么他的灵魂就会被锁 入这颗宝石里,这样他就永世不能再轮回,永远和你在一起了,哈哈……”
依云听到又听到了那个凄厉的笑声。“啊!是你,你是那个一直出现在我梦中烧死的新娘。”
“是的。”女人停止了笑声,说:“我来你的梦里,是要告诉你,应该惩罚那些不忠的男人,他们会像这样,就是因为我们太软弱了,所以不要轻易的放过他们。”
“但是……”依云还准备问女人什么,突然又有一个声音传过来“依云、依云……”
“有人在找你,你回去吧。”说完,女人突然消失在了黑暗中。
“好白的光啊!”虚弱的依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依云你还好吗?吓死我了。”依云转过头,看到颉兰正坐在她的床边,脸上满是焦虑。
依云看着颉兰,多么漂亮清纯的一张脸,但是在这美丽的外表下却藏着一个那么肮脏的灵魂,想到这依云不禁心头一疼,脸上显出一丝痛苦。
“依云还不舒服吗?你这是怎么了,医生说你是因为今天没吃什么东西,又有点累,就晕了。”颉兰帮依云拉了拉被子说到:“你呀,总像小孩样的,不会关心自己。”
“你今天不是要赶计划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依云轻声问到。
“哦……是的,我刚才正在做事,医院突然打电话我说你晕了,正躺在医院,我就放下工作赶来了。”颉兰低着头说:“谁叫你是我的好朋友呢?什么事也没你重要嘛。”
‘好朋友’现在听上去是多么刺耳的字眼。依云又闭上的眼睛,不想再看她一眼,说:“你回公司吧,我没什么事的,在医院休息两天就好了。”
“我还是陪陪你吧,万一……”
“没事的。”依云打断了她的话:“你走吧。”
颉兰觉得很奇怪,平时依云是很信赖她的,怎么今天……但她还是站起身,看着依云说:“那我走了,你休息吧,我忙完了再来。”
依云轻轻的点点头。颉兰转身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侧过头,看着窗外天空,多蓝的天啊!那么干净。多明媚的阳光啊!那么的温暖。但是现在她却觉得身体好像陷入冰窟中,那么的寒冷。
回忆着和浩杰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想到他对自己的照顾和疼爱,依云的泪水又禁不住流了出来,难道他对自己的一切都是假的吗?难道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欺骗自己吗?
“嘀嘀…嘀…”依云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未婚夫的。接通了电话,浩杰焦急的声音传了过来:“依云,好些了吗?你怎么不照顾自己呢?你让我在外面怎么放心的下。”
听到他说的话,依云觉得好笑,‘怎么放心的下?多么体贴的话语呀,当你和她一起风流快活的时间,你很放心我呀!当你和她一起吃饭逛街的时候,你也很放心我呀!现在说放心不下,难道不知,我现在会躺在医院,全都是拜你们所赐吗?’
“我没什么的,你放心吧。咦!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的。”
“哦!是颉兰打电话告诉我的。”
“哦!是吗?”依云冷笑的想到:打电话告诉你的??我想的话应该是医院打电话给颉兰的时候,你们就在一起吧。“好了,不多说了,我想休息了。”说完,挂断了电话。
(五)项链的指引
夜间的医院,异常的寂静,除了走门廊处的几外为了方便值班医生行走的小灯外,到处是一片黑暗。依云静静的躺在床上,因为药物的原因,她睡得比较沉。
此时她胸前的宝石项链突然发出了微弱的红色,在黑暗中一闪一闪的,显得那么的鬼魅。慢慢的红光越来越亮,越来越亮,突然依云从床上坐起来,翻身下了床,鞋也没有穿,她走到门口,“吱……“轻轻的把门拉开了条缝,探出头向外看了看,然后像梦游般的走了出去。
像是受到了什么的指引,她一走一走的向前走。
依云来到了“***大酒店”,走进了大厅。
“小姐,请问您找谁?”酒店的前台小姐礼貌的问到。
依云像完全没有听见一样,径直朝电梯走去。
“小姐……小……”前台小姐的叫声突然停下了,因为她看见依云转过头来看她时,眼里发出淡淡的红光。
依云按下了‘12’,电梯门打开了,她走了进去,只留下了惊恐的前台小姐还呆在那里。
“当……”电梯门停在了12楼,依云走了出去,来到了1204房门口。
这时项链的红宝石暗了下来,又恢复了原色。
“啊!头痛。”依云用手揉揉头,抬眼向四周看出。这是哪里呀,我不是在医院吗?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刚才的经历,她现在已经完全记不得了。
这是怎么回事?身体变得轻飘飘的,腿也感觉站不稳了,依云伸出手,想靠在墙上支撑一下,却不小心,按下了门铃。
‘叮咚……’
啊!真该死,怎么这么不小心呀,把别人吵醒了怎么办。依云埋怨自己到。
这时门开了。
“啊!怎么是你?”开门的人大吃一惊,也让依云吃了一惊,颉兰居然穿着睡衣站在门口。
这时房内传出一个熟悉男人的声音:“宝贝,是不是服务生把夜宵送来了?”
啊!是他……是他的声音。
依云推开门口的颉兰,冲进房里。
天啊!她看到了什么?自己最爱的浩杰和自己的好友,居然在酒店的房间里……
“你们……你们……”依云实在无法接受眼前所看到的一切,虽然在日本餐厅,她已经看到他们的亲热样子,但是亲眼目睹自己的爱人和好友在酒店开房,实在让她难以接受
“啊!依云你怎么来了。”浩杰慌忙用被单遮住自己。
愤怒、屈辱让依云无法在这个房间再停留一秒,她疯了似的冲出了房门,任由未婚夫在后面喊着她的名字。
她冲出了酒店,赤着脚在马路上跑着,坎坷的马路和坚硬的石块划破了她柔嫩的的双脚,血渗了出来,但是她已经感觉不到了,因为心理创伤所带来的疼痛远远超出了这些,她不停的向前跑着,脑袋里一片空白,只希望自己一直跑下去,直到生命的终结。
“轰……隆隆…”老天似乎也不再怜悯她,大雨像愤怒的洪水般泄了下来,无情的催打着她本已非常虚弱的身体,雨水混合着泪水在她美丽的脸上流淌着。体力已经透支,她已无法再支撑自己的身体,晕在了马路上……
又是那条漆黑的路,依云向四周看着,她像是在寻找什么?
“在找我吗?”阴冷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啊!……”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她还是吓了一跳。
“看到他们了吧。”女人开门见山的说。
“什么?”依云还没反应过来。
“他们的背叛呀?你的爱人和你的好友。”女人笑着说。
依云低下了头,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啊!我能够体会到你的感觉,因为当年我也亲身经历了这样的事,当我在房间里看到他们搂在一起时,我的天都塌了,我当时甚至想到了死,可是后来,我又想通了,如果我死了,不是便宜了他们吗?就是死,我也不会放过他们。”女人说到。
“那,那我应该怎么样呢?” 女人将脸凑近,露出她刹白的脸,冷冷的说到:“杀了他!”
“什么?”依云吓了一跳“你要我去杀人,那怎么行?”
“只有杀了他,你才能完完全全的拥有他,才不会被别的女人抢走。”
“可是,可是……”依云胆怯的说:“我怕……”
“你怕什么?怕杀人,那你怕不怕,他被别人抢走呢?”
“可是他是爱我的。”依云争辩到。
“爱你?爱你,他还会欺骗你吗?爱你,他还会去找别的女人吗?你别傻了,他爱的只是他自己而已。”
“但是,他是准备和我结婚的呀!”
“是的,他是会娶你的,但是你要一个永远都不会只忠于你一个人的丈夫有什么用呢?”
依云无语,低下了头………
女人看着她,幽幽说:“你太单纯了,如果你不相信,我们就等着瞧吧。”说完又消失在了黑暗中。
“依云、依云……”好像又有人在呼唤她,依云缓缓的睁开眼睛,未婚夫俊朗的面容跳入眼帘。
“依云、依云……”浩杰的声音依旧是那么温柔,“依云,昨晚我追出来,看到你倒在了马路上,我马上送你来了医院,医生 说你身体很虚弱,又在发高烧,你要好好休息。依云,你看我买了99朵你最喜欢的百合花。”依云看到床边堆着的百合花,多么纯洁呀,正如自己对他的心,但是 他呢?对自己的感情已不是当年那么纯洁了。依云转过脸,不想再看他。
“对不起,我知道自己伤害了你,是我不对,我该死。”未婚夫解释到:
“但你应该知道我是真心爱你的,没有任何人能取代你在我心中的地位。”
“但是,你,你和她是怎么回事?”依云问到。
“她,依云,一切都过去了,我们不要再提了好吗?错全在我,我不应该做这种事,我对不起你,我保证我绝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了,我们还是回到从前好吗?”
依云眼望着窗外,突然觉得手上有个东西,转脸一看,浩杰正把一枚钻戒带在她手上,她想把手抽开,但却被他抓得更紧。
浩杰把依云的手捧在脸前,深情的望着她说:“云,嫁给我好吗?我发誓我会一生一世的爱你,永远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依云看着他,说:“那颉兰怎么办?”
“她,我和她已经彻底分手了,她也知道伤害了你,心里很过意不去,正好现在她们公司派她去加拿大公干,她已经坐今天早上的飞机走了。”
“啊!她走了?”依云坐了起来,毕竟是多年的好友,突然听说她走了,善良的依云心里还是觉得酸酸的。
“依云,我们忘记过去,重新开始好吗?现在没有任何东西再能分开我们了。”依云开始犹豫了,山盟海誓似乎让单纯的她忘掉了之前的一切。
“依云,别犹豫了,嫁给我吧。”浩杰再次的向她求婚
浩杰的诚意终于打动了依去,她微笑的点点头。然后她被深深的拥入了温暖的怀中。
可此时,病房门外正有一双眼睛在恨恨的盯着她……
(六)血色的婚礼
***酒店门前宾朋云集,各界名流都到齐了,因为今天是依云和未婚夫浩杰的婚礼。
在人们的欢呼声中,一辆十米长的凯迪拉克驶来,停在门口,依云缓缓下了车,一身雪白婚纱,使她像落入凡尘的天使,高贵,纯洁。在人们的赞叹声中,她挽着未婚夫的手幸福的走进酒店。
“浩杰先生,你愿意娶依云小姐,无论贫穷疾病,一生不离不弃,忠贞不渝吗?”
“我愿意!”
“依云小姐,你愿意嫁给浩杰先生,无论贫穷疾病,一生不离不弃,忠贞不渝吗?”
“我愿意!”
“好的,那请交换戒指。”
“好了,新郎现在可以吻新娘了。”
在人们的祝福声中,浩杰深情的吻了她,感觉是那么甜蜜,依云此时仿佛身处欢乐的海洋中,幸福正在向她招手。
下面就该敬酒了,依云回到客房换上了那件红色的旗袍,她坐在梳妆台前,打开那个黄色的锦盒,将项链带在了胸前,她端祥着镜子里的人,面如桃花,唇如杏,多 美的一张脸啊,她抚摸着自己的脸,沉浸在幸福中,突然她感觉镜子里好像出现了另一个人穿红衣的人,她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房间里却只有她一个人。
当,当……有人敲门。
“依云,依云”是伴娘在叫她,依云打开门,伴娘说:“客人们在等,你和浩杰该去敬酒了。”
“浩杰不在这里呀!”依云奇怪的说。
“不在吗?刚才他说上楼找你的呀!”伴娘也很诧异:“那你快去找找他吧,时间到了。” “好的。”依云连忙点头。
“这个浩杰,真是个笨蛋,肯定是把我的房间号记错了,等会看到他,非骂骂他。”依云边想边笑。
但找了几层楼都没找到浩杰,依云也开始着急了,她决定从顶楼找起,她来到了26楼。走着,走着隐约听见前面的房间里有争吵声,她走过去,门是虚掩着的,她探头一看。啊!怎么是他们。
“你怎么来了?”浩杰生气的问
“怎么,我不能来吗?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我做为你们的好朋友,难道不能来观礼吗?”颉兰轻蔑的说。
“我们不是说好了的吗?我跟她说你去加拿大了,现在要是被她看到你怎么办?”
“人家只是想你了嘛。”颉兰撒娇的往浩杰身上扑。
“我知道。”浩杰一边摸着她的小蛮腰,一边说:“可是今天是我和她结婚的日子,我不想弄出什么事。”
“我知道,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是真的想你了嘛!”
“我也想你呀,宝贝。”说完浩杰抱着颉兰疯狂的吻了起来。
“啊!”依云怕他们听见,用手捂住了嘴巴,跑了出去。
依云一路不停的跑到了天台。凉爽的风似乎吹醒了她的头脑。
欺骗,一切都是欺骗,什么颉兰去了加拿大,什么他会一生一世的爱自己,还有刚才在所有人面前的誓言,都是欺骗。他们把自己当成一个棋子,玩弄和控制在手 中,原来自己是那么傻,那么的单纯。这时她想起了那个女人的话“爱你?爱你,他还会欺骗你吗?爱你,他还会去找别的女人吗?你别傻了,他爱的只是他自己而 已。”“你太单纯了,如果你不相信,我们就等着瞧吧。”
是呀,是自己太单纯了,太容易的就相信了他们,被他们这样的玩弄于股掌之中。
依云走到露台边,看着脚下的城市,多么美的城市。就如美好的人生,她回忆着和浩杰这几年走过的路程,当年发生车祸后,是浩杰第一时间送他们一家去的医院, 也是在那场车祸中她永远的失去了父母,伤心欲绝的她是在浩杰的精心照顾下才完全康复的,也是从那时起她就再也离不开他了,这几年来,浩杰已经成了这个世上 她唯一的亲人,是支撑生命的动力,可是现在亲人背叛了,生命之柱也倒塌,她的心也随之死了。
一次又一次的欺骗已经让她失去了再活下去的勇气,她一步一步的走上台阶到了露台边缘,看着下面密集的人群,真想就这样跳下去。
突然她胸前的宝石项链又发出了红光,一个声音突然跳进了她的脑海。
“杀了他,杀了他,只有这样你才能永远的拥有他。”
“是的,杀了他。只有杀了他,才能永远的拥有他。”依云像又受到控制样的,她又缓缓的从露台上退下来。这时她看见地上有一块三角形的碎玻璃,她捡起了它。
“依云,你怎么在这里,我找了你好半天了,该给客人敬酒了。”浩杰从露台门口跑进来说。
依云怔怔的看着他,突然问:“浩杰,你爱我吗?”
“傻瓜,我当然爱你呀,我们快下去吧。”
依云冷笑了一下说:“浩杰,能抱我一下吗?”
浩杰笑着走过来,抱住了依云,低声说:“怎么么了,宝贝。”
依云将头靠在他的肩了,眼泪滑落出来,喃喃的说:“我也爱你,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她突然拿起那块玻璃,用力的刺向了浩杰的胸膛。
血,红色的血,顺着浩杰白色的礼服流了出来,像一朵朵血色的玫瑰,在露台的地板上绽放开来。
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浩杰,依云的心也像被刀绞了一样,那个是自己曾经视为生命珍爱的男人,现在却在自己手中结束了生命。
依云又想起了那个女人的话:“让自己的血肉和你所爱的人的血肉容在一起,那么他的灵魂就会被锁入这颗宝石里,这样他就永世不能再轮回,永远和你在一起了。”
想到这里,依云抱起倒在地上的浩杰,艰难的走上了台阶,再次来到了露台,天还是那么蓝,空气还是那么的清新,人们还和往常一样的是那么匆忙,只有自己,只 有自己的一切在这一刻都已改变了。她最后再深深的吸了一口这个让她有过爱恋、幸福、悲伤的尘世的空气,闭上眼抱着她的爱人纵身跳了下去……
(七)宿命的注定
在另一个城市的一家古玩店里,一个六十多岁模样的老头,正在看当天的报纸。
“某市的***大酒店昨发生一桩命案,经调查死者为一对新人,根据现场分析,疑是新娘杀死新郎后,再一起从26层的酒店顶楼跳下自杀,目前无其他人员伤亡,只有新娘新郎的好友,目睹了此惨剧后精神失常,现已送往市第一精神病院,具体情况,警方正在调查。”
老头看着这篇新闻,嘴角又露出一丝冷笑,他打开手边的黄色锦盒,抚摸着那条深红色的宝石项链,自言自语到:“真是个好宝贝,有了你,我就可以吸收那些年青男人的灵气,就可以让自己永生永世的活下去。”然后起身,将他放到了外屋的货架上。
然后他转身又回到了里屋,打开另一个箱子,里面全部是女式戒指,他拿起了依云当时给他的戒指,用一把小刀在上面刻上“公元2006年制”,然后拿起第一枚,欣赏着,戒指的边缘处刻着“康熙十年制”的字样。
“老板……有人吗?”这时听到外面有人叫他,他来到外屋。
“老板,这条项链怎么卖?”一个女孩笑着拿起那条宝石项链问到。
“这条项链不卖的,只看眼缘,既然小姐和这条项链这么投缘,就用小姐手上的戒指换吧。”老头笑着说。
“好的。”这个女孩很大方,马上取下戒指,递于老板,转身出了门。
老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又扯出那一丝阴笑.....
2008-10-25 10:19
annfoong
No.10)食人草
农科所的宿舍就在农科所后面,这里是城郊的一大块土地,所以不象城市里其他的楼房那样拥挤。农科所的宿舍最大的特点是,楼下的每一户都有一个大的院子,院子里种着各种各样的植物,有的种蔬菜,有的种花卉,有的种果树,还有的种盆景等。楼上的每一户,阳台是特别的大,阳台上也种着各种植物,一点也不比楼下的少,甚至可以看见一户种的果树已越过了楼上那户的阳台。总而言之,这里更象植物博览会。
小严是农科所的研究员,他住的也是农科所分的房子,一个两室一厅的套房。在这里有一个好处,不管怎样,都有足够的住房分配。小严住在五楼,他的房子阳台被他装修了一下,安上了铝合金的窗,但是他的阳台并没有和其他人家有更大的不同了,因为,在铝合金阳台上,也是一色种满了各种植物。不过,小严的阳台已和房间打通了,整个房间和阳台被弄成了一个小温室,里面种着许多奇怪的叫不上名字的植物。
小严的女朋友丽丽很喜欢小严的这个温室,她说,谈恋爱不用去什么公园了,去小严的温室里就可以了,好多花比公园里的还好看呢!有许多还可以吃呢!看来,丽丽是爱上小严的植物园了。
前几天,小严和丽丽去花鸟市场,丽丽看上了一盆小草,非要买下来不可,小严过去看看,原来是猪笼草,那是一种比较奇特的植物,小严也很喜欢,于是买了一盆。
猪笼草的叶子是绿色的,长得比较奇特,叶子基部扁平,中部很细,中脉延伸成卷须,卷须的顶端挂着一个长圆形,上半部暗红,下半部翠绿的“捕虫瓶”,瓶的中底部稍稍膨大,而瓶颈较细,瓶口有盖,能开能关。在捕虫瓶的瓶盖内侧和边缘部分有许多蜜腺,能分泌出又香又甜的蜜汁,当捕虫瓶敞开着这蜜罐盖时,便会招来许多贪吃的小昆虫。捕虫瓶的构造比较特殊,瓶子的内壁有很多蜡质,非常光滑,昆虫一不小心,就会掉进捕虫瓶中。捕虫瓶内总盛有小半瓶的消化液,消化液中含有能使昆虫麻痹、中毒的胺和毒芹碱,一旦小虫掉进捕虫瓶里,瓶盖马上自动关闭,昆虫很快中毒死亡,不久,所有的肢体都被消化变成猪笼草的营养被吸收。接着“蜜罐”盖又会打开,等待捕捉下一个猎物。这盆猪笼草比较小,有四只捕虫瓶,最大的长不过十几公分,小的才几公分长。
丽丽没事的时候,不知从哪里抓来一些小虫,把小虫放在猪笼草附近,一坐几个小时,看猪笼草怎样吃小虫。有时候,小严忍不住说丽丽:“一看就知道你有多无聊。”其实,有时候小严自己也去看猪笼草吃小虫,不过他说他自己是为了“研究”。现在好了,丽丽忙着要考托福,没时间看猪笼草吃小虫了。
农科所要派小严去某个山区考察一个星期,小严想着他的小温室没人照顾,就请丽丽帮他照看一下。丽丽是非常乐意的,但是她却说:“那可不行,我没时间。”小严知道她是故意刁难,少不得要哄她一番,于是一个下午陪着她乱逛。丽丽在一家珠宝店看上了一只银指环,小严不得不掏钱买下,心里还在想,幸好是银的,要是金的,白金的,再加上个钻,小严可就吃亏大了。就这还没逃掉晚上的那餐饭。吃完饭,丽丽心满意足地接过小严的钥匙,笑眯眯地说:“好了,你放心去吧,一切交给我了。”小严说:“你的话听着怎么有点跟遗体告别的味道?”其实,丽丽心里得意呢,找着个看书的安静地方不说,还白得一顿晚饭。
于是小严放心去了某山区。
一星期后的晚上,小严从某山区回来了。不过回来的样子,和去时可大不相同。去时,小严干干净净的一个小伙子,现在,成了个邋邋遢遢的半大老头了,连胡子都长得多长了。你看他的样子,身上穿着多袋的工作服,工作服上沾着泥,背后的背袋也是泥乎乎的,手上还提着个提兜,提兜里是一些不知名的植物,根部还连着一砣砣的泥。
不过,小严现在已顾不上这许多了,他在车站附近的一家小饭店里吃完饭,坐车回到家,一路上还想着见了丽丽要怎样哄她不要吵,好让他把这些不多见的植物先种上再说。
可是回到家里,丽丽却不在,整个房里都是黑的。她一定是回家去了,小严心里想着,打开温室走进去。可是一走进温室,小严就生气了,这个丽丽,一定是好几天没来过这里了,温室里的植物至少有三天没浇过水了,土壤都干了,有几棵植物都发蔫了。小严放下手上的东西,忙着打开水喉给植物们浇水,浇完水,又赶快把那些从山里带出来的植物种上。忙了不知多久,小温室里又生机勃勃了。
小严顺手把小泥铲装在工作服的口袋里,坐在温室的角上,想着明天见了丽丽要怎么样好好批评她这种不负责任的态度,不知不觉却靠在那里睡着了。
小严做了个梦。
小严梦见他坐在他的温室里,温室里一片黑暗,有一丝光透过温室门上的小玻璃窗,从客厅里射过来,使得温室没黑到伸手不见五指。他闻到空气中有甜甜的香味在浮动,使他那顿急匆匆的晚饭化为乌有了。怎么会有香味呢?他的家里已经好几天没人了,怎么还会有象甜点似的香甜之味呢?而他的小温室几乎是密封的,别人家的香味也传不进来呀。再说,这已是半夜了,在这个偏僻的农科所,还有谁吃宵夜呀?
小严嗅动着鼻子,可是这香甜的味道确实在空气中浮动着呀,这绝不是小严的幻觉。小严不由站起来,试图发现香味的来源,这样做时,他自己都觉得好笑。
可是,很快小严就不觉得好笑了,他发现在他前而不远处有一个巨大的瓶,而那香甜的味道就是来自那个瓶中的。那个巨大的瓶有三米来长的样子,它不是横地躺在地上,也不是直竖起来,而是斜斜地,瓶底在地上,瓶口斜靠在一个靠墙放着的放花盆的花架上。肚子里叽里咕噜的声音让小严觉得饿极了,他开始有些头脑不清醒起来,他想去看看那瓶子里是不是藏着好吃的甜点,这个有点贪婪的念头一出来,就一发不可收拾。小严被这种香味弄得失去了正常的判断力,他忘了想想,这个瓶子是哪里来的?怎么会在他的温室里?
小严小心翼翼地爬上花架,他已经看到瓶口了,他把头探向瓶口,可是瓶里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小严此时已被这香味弄的晕头晕脑了,他忍不住两手抓住瓶口,把头向瓶子里探了又探,整个上半身都探进了瓶内,可还是什么也看不清。
就在小严想着怎么样可以再向瓶里探入深一点的时候,他忽然感到微微震动,这震动令得小严抓住瓶口的手一滑,他整个人就象坐滑滑梯一样,倒着滑落入了瓶中。
小严一头栽到在一汪水中,他不小心呛入了一口,那水腥臭难闻。小严慌忙翻过身来,从水里站起来,幸好水不深,只到小严的大腿处。瓶子仍在微微震动,小严看到一个奇怪的现象,那瓶子正在竖立起来。他忍不住抬头看瓶口,却看见瓶口处正有一个盖子盖下来,这让处在瓶子里,很黑暗地方的小严,仿佛看见头顶上的天空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明亮正常的天空,而另一部分是黑暗的天空,在小严不太清醒的眼睛中,似乎那黑暗的天空中还隐隐有着雷电。这在小严的眼中真是可怕极了,他头顶上一片闪着雷电的黑暗天空,正逐渐把明亮的天空吞噬。小严惊恐地大声叫起来,可是这叫声起不了一点儿作用,明亮的天空越来越少了,终于在一阵急剧的震动中,黑暗的天空吞噬了整个明亮的天空,一切都更加黑暗了。
这是一种极度的黑暗,让人心悸的黑暗,仿佛是死亡前的那种无法描述的黑暗,不止是四周的环境黑暗,人心里也是一样的黑暗。
小严已经惊恐得叫不出声来了。四周那腥臭的气味弥漫起来,让小严简直没法正常呼吸,而且,站在水里的双腿有种麻酥酥的感觉。要出去。一定要出去!小严手腿并用,想沿着瓶壁爬上去,可是瓶子下面大,向上就细了,这样就形成一个内向的斜坡,并且瓶壁光滑,无处抓住可以用力的地方。小严拼命向上爬一点点,一下子就又滑了下来。
小严在不知道多少次失败后,已没什么力气了,他靠在瓶壁上喘着气。这是哪里呢?小严在这个时候才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不过这样仔细一想,小严忽然觉得很荒唐,他的小温室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一个瓶呢?而且居然是个会发香味的瓶,香甜的象是甜点的味道。他从来不知道他自己有这样一个巨瓶,而且他确定也不是丽丽的,那它是什么呢?
想着,小严不由伸手摸了摸瓶壁,他惊奇地发现,这个瓶的瓶壁并不是想象中那样硬的,而是有点韧性的,这会是什么呢?这时,小严不知为什么想到了猪笼草,他想到了猪笼草的捕虫瓶,好象和这个很相象哦。小严又仔细摸了摸瓶壁,他觉得真的很象猪笼草的捕虫瓶。小严慢慢想起,有一种虫被猪笼草的捕虫瓶捉住后,会用牙咬开捕虫瓶的瓶壁,那么,他可不可以也把瓶壁弄破了出去呢?
想到这里,小严赶快在身上找锋利的东西,要打开瓶壁。他在工作服的口袋里摸到了他常带的小泥铲,他心里一喜,有救了。
小严心想,要快一些挖了,他已觉得麻木感在身上漫延。
瓶壁的韧性极好,小严已挖了很久了,虽然也从瓶壁上挖了一些屑,但是还没见到挖通。小严觉得麻木感已漫延到手臂了,他就快举不起小泥铲了。但他仍坚持一下一下地挖着,他不可以死在一个瓶子里。
就在小严快要倒下的时候,瓶壁忽然被挖出了一小块空洞,一丝丝光线和一点新鲜空气涌了进来,小严原本麻木的手臂也有了力量,他又用力向四周挖着。终于,那个洞已挖到足够大了,小严从洞中挤着爬了出去。
小严摔到在地上,他浑身已没有力气了。
他向门口爬去,想打开电灯开关,看看那个瓶子是什么,但是他浑身无力,头也昏昏沉沉的,他慢慢爬着,可是他太疲倦了,还没爬到门边,已全身无力了。他想歇一下,但是他一停下,没一会儿,他就睡着了。
小严是被一阵电话铃声惊醒的,在醒来的一霎那,他还在想着那个梦,想要看看那个瓶子,可是睁开眼一看,原来是一场梦。真是个好笑的梦,小严心里想,原来人也会贪吃的,贪吃并不只是昆虫的专利,我在梦里就那么贪吃。
小严想着,丢掉手中的小泥铲,爬起来跑出去接电话:“喂?”
“小严啊,你回来了?”原来是丽丽的妈妈,“丽丽呢?”
小严心里有点奇怪,“丽丽不是回家去了吗?”
“没有啊,她有三天没打电话来家了,我想想不放心,所以打个电话来问一下。”
“她没回家?那会去了哪里?”小严心里有点害怕,“我昨天回来时她就不在,我还以为她回家了呢?”
“这,这,丽丽会去哪儿呢?”丽丽的妈妈也着急起来。
“她会不会去了同学朋友那里呢?”小严安慰着丽丽的妈妈。
丽的妈妈想了一下,说:“我再打电话去她的几个好朋友那里看一下。”
“好的,你先找找她,如果有事一定要打电话给我。”
小严放下电话,心里总觉得怪怪的,他不由想起那个怪梦。小严又走回温室,他想去看看那盆猪笼草。
一走到猪笼草边上,小严就发现猪笼草最大的捕虫瓶上有个洞!
那个洞在捕虫瓶的底部上三分之一处,直径有一个厘米,能看见瓶里底部的黑色液体,而瓶口上的盖子正处于半开合的状态。
小严想到了梦中的一切,身上止不住一抖。他又看看其它的三个捕虫瓶,在第二大的那个捕虫瓶底部的黑水中,小严发现有个亮亮的东西在里面。小严心里更有了一种不安,他想在打开那个捕虫瓶来看一下。
他拿了一把小刀,把捕虫瓶先从猪笼草的叶子上割下来,然后用刀纵向地把捕虫瓶切开。捕虫瓶切开的那一刹那,黑色的水从捕虫瓶中流出来,弄脏了小严的手,一个小小的指环从流着黑水的捕虫瓶中掉了出来。
小严弯下腰捡起那枚指环,那正是在临去山区前,他送给丽丽的那枚银指环。
(完)
2008-10-25 10:20
annfoong
借你的美貌青春和岁月
当商秉秋驾车拐上那条土路的时候,正看到那一幕让人气愤的场面。几十个手持锄头、斧头、木棍与钢叉的愚昧村民,正在追打那个可怜的女孩子。
那个女孩子真的好可怜,她穿着一身商秉秋已经几十年没有见到过土布褂子,那种布料是经由乡下的土染坊手工染成,因为质 量太低早已被城市所淘汰。她的一只鞋跑丢了,赤裸的那只脚流淌着鲜血,在她奔逃过来的路上留下斑斑血迹。她的发型——应该说这个乡下的姑娘并没有什么发 型,披散着头发,当她看到商秉秋的轿车时,本能的一扭一拐的向这边跑来,并伸出一只求救的手。她的那张脸——当商秉秋看到那张脸时,不由得心神一震。
那是一张美丽到了无法形容的凄楚面孔,那种美丽清韵如兰绝弃红尘,商秉秋有生以来从未想到过女人竟然可以是如此的美丽,这种美不带丝毫人间烟火气息,仿佛是天界谪难的仙子,沦落红尘遭受人世间的苦难带给人一种令人心悸的忧伤。
商秉秋不是没有见识的人,他毕生经商,经历过数不清的坎坷,终于事业有成,是业界鼎鼎大名的商业钜子。在这期间他见过 太多的漂亮女人,数不清的女影星、女模特、女歌手都曾向他表示过爱慕之情,但是他却从不为之所动。他的妻子冷洁是一位赫赫有名的财阀的女儿,美貌温柔,一 个风华绝代才智超群的美女,是他事业上最为得力的伙伴,对他更是情义深重。可以这么说,曾经沧海的商先生,早已不把小溪小流放在眼里,再也没有什么女人能 够打动他的心了。
但是这个女孩子的那绝世脱俗的美丽,却象一枝利箭一样破开了他那铁石一样的心肠。
商秉秋想也未想,立即刹住车,那个女孩子吃力的想奔过来,却又失足栽倒,痛疼扭曲了她那张美丽的脸,看得商秉秋心碎欲裂。他飞跑过去,搀扶起了这个女孩。
远远追来的村民们暴发出一声愤怒的咒骂。商秉秋厌恶的皱了一下眉头。他知道这些愚昧的村民,他们简单的大脑充满了许多 荒谬的想法,不相信现代科学,仍然沉迷于古老的迷信之中,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杀死自己的亲生女儿,仅仅是因为巫婆断言她被狐狸精附身。眼前这个可怜的美丽姑 娘,无疑又是这样一个牺牲品。
怒骂声自远而近,商秉秋扭头,正看到那些村民们一张张丑陋的嘴脸,这些嘴脸是那样的丑恶,他们中的几乎每一个人都是嘴歪眼斜,或瘸或瞎,这竟然是一个残疾人的村落,这就难怪他们痛恨眼前这个美貌的姑娘了。
“姑娘,他们为什么要追打你?”扶起女孩的肩膀,商秉秋问道。
“我不知道。”女孩失神的啜泣了起来:“我什么也不知道,他们恨我,只是恨我……恨我生得这个样子……”
当机立断,商秉秋抱起已经跑不动的女孩子,冲进了轿车里。女孩子的身体是那样的轻软香柔,仿佛稍一用力就会将她揉碎,是什么样的邪恶心肠,竟忍得下心对这样美丽的女孩下毒手?
那些嘴歪眼斜的村民们追了上来,现在商秉秋看得更清楚了,这些人没有一个外貌稍微象点样子,豁鼻豁唇斜肩驼背,都已经丑陋到了让人不忍卒视的程度,当他们轮着锹镐扑上来的时候,商秉秋的车子已经发动,绝尘而去。
只听砰砰几声,车子被几块石块砸中,那些愚昧的丑恶村民不甘罢休的在后面追赶着,但是他们越落越远,不一会的功夫,商秉秋就把他们连同他们粗鲁的辱骂扔到了远远的
到了安全的地方,商秉秋回过头来,看了看倦缩在后排座位上的女孩,她的年轻在十八、九岁左右,看到商秉秋回头,她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感激的笑了笑:“谢谢先生。”那笑容具有一种神奇的魔力,
商秉秋只觉得心神一荡,血脉喷张。这种激情与冲动,他已经好多年没有感觉到了。
荭卉是一个非常谦和的女孩子。
大凡一个女孩,如果她漂亮,多少就会傲气一些,如果她的美丽能让每一个男人都为之心动,那么她就更有资格高傲。徜若这个漂亮女孩子再聪明过人,才华横溢,就象荭卉这样,美丽而多智,她就会返璞归真,变得非常宽容而谦和。
她已经占尽了人间的智慧和风情,留一份谦和给别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带着这种得体而谦和的微笑,荭卉走过医院的走廊,所有的男人都停下脚步,偷偷的看着她,她却早已习惯了这种目光,意态从容的走到病房前,敲了敲门。敲门的时候她一直很是疑惑,不明白董事长为什么要把她叫到这里来吩咐下一步的工作,难道说商董事长患病了不成?
当她走进房间的时候,一切都明白了。
董事长商秉秋正坐在一把椅子上,默不作声的看着病床上的一个女孩子,女孩全身裹在被子里,只露着一张苍白的脸,但是这张脸上所具有的那种美丽与清纯,仿佛一线阳光照射进荭卉的心里,令她无由得一震。
荭卉的谦和,来自于她清楚自己的美丽,知道这种美丽对于男人来说是何等的具有冲击力。但是现在,她终于知道了,在这世界上还存在着一种真正的美,美到了让你为之泫然欲泣,美到了令你无由心醉的程度。
这种美丽甚至连自负的荭卉也无法抵御,而商秉秋做为一个男人,当然更是无法抗拒。他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眼睛一眨也不 眨,始终盯在床上女孩的那张美丽得形同虚幻的面孔,他的声音机械而麻木,全然不带半点情绪:“荭卉,你回去通知公司,今天的董事会议我就不参加了,还有, 最近一段时间我很忙,什么事情都不要来烦我,听清楚了没有?”
荭卉说了声“好的,董事长。”就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关门的时候她的动作迟缓而轻柔,她真的怕动作太大吓到床上的女孩,那病态的美丽带有一种强大的征服力量,让荭卉甚至连半点嫉妒的心情都没有,只有珍视,只有小心翼翼的关情与怜爱。
“我见犹怜!”
从医院回来后的整整一天,她脑子里都在想着那个奇怪的美丽女孩,她是谁?从什么地方来的?人怎么可能美丽到了近乎虚幻的程度?说不清为什么,她的心里有一种渴望,渴望再见到她,那女孩的美丽是超凡脱俗的,不仅能够轻而易举的征服男人,同样令美丽的女人为之迷醉。
正当她心神不定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商秉秋那威严的声音传来:“荭卉,马上赶到医院来,雯儿喜欢你,想再见到你。”
“我马上来。”关掉手机,荭卉飞奔上车,原来那个美丽的女孩子名字叫雯儿,这个名字与她的人一样的美。
当她再次赶到医院的时候,看到雯儿已经坐了起来——坐在商秉秋的怀里,当她看到荭卉的时候,眼睛一亮,高兴得欢呼一声,赤着脚跳下床来,向着红卉伸出了一只手:“荭卉姐姐,我见到你好开心,你不会不喜欢和我在一起吧?”
“当然不会。”荭卉怜爱的扶住雯儿:“快点回到床上去,当心受凉。”她的手碰到雯儿的身体,感觉到一种异样的香软,这个女孩子踏在地面的脚,象牙一样的洁白,而商秉秋两只眼睛带着强烈的爱慕,早已是看得痴了。
那几天荭卉就和雯儿在一起,象姐姐照料可爱的小妹妹那样疼爱着她,商秉秋寸步不舍的跟在她们后面,目光一刻也不愿意从雯儿身上离开。而雯儿却天真烂漫,毫无心机,对外边任何一个善待她的人,都回报以美丽的微笑,那种美丽的纯净,让人心里的邪念荡然无存。
但是雯儿更喜欢的还是荭卉,比之于荭卉对她的怜爱还要挚情,她一步不舍的把自己的身体依靠在荭卉的肩上,紧贴着荭卉的 耳朵说道:“姐姐,我真羡慕你的美丽,如果要是能够的话,姐姐愿不愿意把你的美丽借给我?”荭卉高兴得笑了起来:“你这个调皮的小妮子啊,你的美丽才是举 世无双的,你看看路人窥视你的觊觎目光,你看看商董事长望着你的怜爱与关情,有你这样一个乖巧而美丽的妹妹,姐姐真是好开心啊。”
“不行的,这些美貌都是借来的,很快就会用完的。”雯笑吟吟的说道:“如果这些借来的美貌用完
了,男人就再也不会喜欢我了,好荭卉姐姐,我喜欢你的美丽,你就答应把你的美丽借给我嘛。”
荭卉忍不住的失笑了起来:“美丽怎么能够借给别人啊?雯儿你真会拿姐姐开心。”
听了她的话,雯儿的神态焦急起来,拉着荭卉的手不停的撒着娇:“不嘛,不嘛,我就是要借,求求姐姐你就把美丽借给我吧。”在提出这个请求的时候,她的神态很是焦急,生恐荭卉拒绝,急得连眼泪都快要淌出来了。跟在后面的商秉秋看得心疼如铰,忍不住出口斥责荭卉:
“荭卉,你快答应雯儿吧,快一点。”
荭卉犹豫了一下,心里对这个可怜的美丽女孩充满了怜悯之情。上帝造人真是残忍,它给了雯儿绝世的美貌,却让她成为了一个白痴,人的美貌与青春怎么可能借给别人呢?这个女孩子居然很认真的提出这种荒谬的要求。真的不忍心让雯儿失望,于是她就哄着雯儿,说了句:
“好吧,姐姐答应借还不行吗,如果你喜欢,姐姐就把自己的美貌借给你。”说完这句戏言之后,她忽然觉得脸颊上有些酥痒,就象是有什么虫蚁蚊蝇正从脸颊上爬走一样。
“爸爸,爸爸,商先生回来了。”思思飞快跑进花棚,向正在浇花的温老伯报告:“荭卉姐姐也来了,还带了一个好美丽好美丽女孩子来,不过商太太没有和她们一起来。”
“不要瞎说,商先生不是那种人。”温老伯在女儿的额头上轻轻的点了一下:“快进别墅把卧室收拾一下,商先生不喜欢杂乱。”他的女儿才不过十八岁,正在 青春韶华,而他却苍老得象个八十岁的老翁,满头白花,双眼昏花,脸上横纹密布,身材佝偻萎缩。苍老的不仅仅是他的外表,还有他的内心,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 己有多苍老。
他非常感激商秉秋,事实上他的实际年龄只有四十岁,却苍老得几无人形,十几年前他曾经遭遇过一次非常恐怖的事件,并因 此而家业破落,妻子身亡,如果不是商秉秋这个好心的人提供了一个看护海边别墅的差事给他,未老先衰的温老伯无法想象自己怎么才有勇气活下来,而且还要将女 儿抚养成人。
吩咐女儿思思去收拾房间,温老伯放下喷壶,匆匆的走出花棚,正看到商秉秋从轿车上下来,他倍加怜爱的扶住一个美貌的女孩子,望着她的眼睛充满了脉脉的情义。
那女孩子的美丽令温老伯无由得一震,霎时之间面如死灰,呆呆的站在那里,竟然忘记了上前招呼。
思思从温老伯身边突然跳了出来,她没有注意到商秉秋和那个绝世美貌的女孩,却惊讶的望着从车上下来的另一个女人:“荭卉姐?你……你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荭卉的脸上戴了一只大大的口罩,她的目光躲躲闪闪,不敢望向人:“没什么……没什么,脸上生了几个痘,真的没什么。” 说完,跟在商秉秋的身后进了别墅,思思惊讶的看着他们,不明白荭卉怎么突然对她冷淡起来了,以前,每次荭卉来的时候最喜欢和她在一起,帮助她温习功课,给 她讲故事,带她去海边游泳,去沙滩上漫步,今天这是怎么了?
正在纳闷之间,商秉义从别墅的二楼阳台上探出头来,冲着思思叫道:“思思,你上来,雯儿想和你一起玩。”
“雯儿?”思思挤挤鼻子,原来那个美貌女孩子叫雯儿啊,她蹦蹦跳跳的正想进去,突然之间,温老伯一把拉住了她:“不,思思,你不能进去。”
“嗯?”商秉秋的目光变得阴沉起来:“老温,你不愿意为我工作了吗?”
“不,商先生,你听我说,那个女……”温老伯刚要开口说话,雯儿的脸出现在窗前,她那张美丽的脸带有一种冷肃的表情,冷冷的睥睨着温老伯,温老伯的身体猛的颤抖了一下,停住了嘴,无力的垂下了他的头。思思兴高采烈的进了别墅,她喜欢雯儿这个美貌的女孩,这个女孩子似乎有着一种天然的亲和力,让每一个见到她的人都无力把握 自己。不过,思思心里更为疑惑的是荭卉姐姐,她怎么肯用一只大口罩遮住自己的那张美丽的脸?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上楼之后思思先是礼貌的同商先生打过招 呼,看了看美丽的雯儿,心想,这个雯儿一定是花妖水精,吸取了天地之间的精华才孕育出来的完美幻像,否则怎么会美丽到这种程度?雯儿在向她招手,她忍不住 走过去,和雯儿拉起了手。
“这个小妹妹你真漂亮啊,”雯儿语气真诚的说道:“你叫思思是吧?愿不愿意和姐姐一起玩?”
“愿意,”思思有些羞怯的红了脸:“其实姐姐你才是真正的漂亮,我从来没见过象你这么漂亮的姐姐。”说话的时候有人在后面悄悄的拉了她一下,思思回头一看,是戴着大口罩的荭卉姐姐,刚要说话,荭卉又在下面悄悄的踢了她一下,思思纳闷的闭了嘴,心里边疑惑不定。
快吃饭的时候,思思去洗手间,荭卉悄悄跟了上来,耳语般的说了句:“思思小心,如果雯儿朝你借美丽的话,千万不要借给她。”
“什么?”思思听得一呆,荭卉姐姐的话是什么意思?借美丽?美丽怎么借?还想再问个清楚,荭卉已经转身离开了。从这以后,荭卉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就连吃饭也不肯出来,思思去敲门,也没有回应,更让思思心里困惑不已。
到了晚上,思思的爸爸温老伯不知去了什么地方,整整一夜也没有回来。这件事让思思好生不解,爸爸出去,怎么不告诉她一 声?第二天,思思带着雯儿去海边沙滩上捡贝壳,商秉秋寸步不舍的紧跟着两个女孩子,小心翼翼的替雯儿打着遮阳伞,这还是思思第一次看到商先生做事,而且是 为了一个年龄和她差不多的女孩子做事,觉得很是好笑。少女的微笑清纯明净,看得雯儿高兴起来,她紧紧的拉着思思的手,说道:
“好妹妹,你真是我的好妹妹,我好喜欢你的美丽,把你的美丽借给我好不好?”
思思吃了一惊,忽然想起了荭卉的警告,心里警惕起来,问道:“借美丽?美丽怎么借啊?”
雯儿说:“那你不用管,只要你答应姐姐就行。”q
思思后退一步,摇了摇头:“不,我的美丽是我的,不可以外借。”
雯儿急了,哀求道:“思思妹妹,你就答应姐姐好不好?姐姐好可怜的。”
“不行。”思思急忙后退一步:“不借就是不借。”
举着遮阳伞的商秉秋急了,上前一步催促道:“思思,你别顽皮,快点答应你的雯儿姐姐。”
思思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摇头。商秉秋生气了,一双眼睛瞪了起来:“思思,你要是不答应,我就炒了你老爸,让你们都滚到 街上去饿死!”这个威胁令思思感到说不出来的害怕,她不停的倒退着,不停的摇头,商秉秋和雯儿步步上前,逼迫着她:“快一点答应,不然的话……”他们的两 张脸上肌肉扭曲着,说不出来的阴森恐怖,思思退到了海边,再往后已经无路可走。
突然之间她猛的一下推开雯儿,撒腿向着远处跑去。商秉秋怒不可竭的高声骂着脏话,急忙把雯儿从沙滩上扶起来:“雯儿, 雯儿,你没事吧?”雯儿呻吟了一声,急促的喘息着,阳光下,她那张脸上的美丽正在消退,就象潮水从沙滩上退下一样:“快,”她死死的抓住商秉秋的手:“快 帮我把她捉住,我的美丽马上就要用完了。”
“好,你等着我,我去替你把她抓回来。”小心翼翼的把雯儿放在沙滩上,商秉秋向已经跑得远远的思思追了过去。
思思在向别墅方向奔跑,商秉秋怒骂着随后追来,很快就要追上了,忽然之间他站住了,前面的别墅里,涌出来一群人。
仍然是戴着口罩的荭卉,思思的父亲温老伯,他的身边站着一群嘴歪眼斜的丑陋男人,这些男人正是商秉秋遇到雯儿的时候追 杀她的那伙人。此外一个神色冷傲的女人,她是商秉秋的妻子冷洁,一个出身财阀门弟的智慧型美貌女人,她的身边站着两个身穿制服的男人,都是她带来的助手。 商秉秋尴尬的望着自己的妻子,又用眼睛的余光瞟了瞟思思,思思已经一头扑进父亲的怀里。
冷洁上前一步:“秉秋,你为什么追赶思思?”!
“唔唔,”商秉秋恼火的看了看荭卉,猜测这些人多半是她打电话叫来的:“思思她不听话,我不过是想教训教训她。”
“原来是这样?”冷洁冷笑道:“秉秋,温老伯在这里,你有什么资格教训人家的女儿?”
商秉秋的眼珠滴溜溜的打了个转,正要说话,温老伯突然上前一步,大声说道:“商先生,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你带来的那个女人,是一个邪物,我当年就是上了这个邪物的当,结果是妻死家亡,我的青春岁月也被她夺走,才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你千万不要重蹈我的覆辙。”
“有这种事?”商秉秋不相信的摇了摇头。
“我就知道商先生你不肯相信,事实上,这个雯儿我十几年前就曾经见过,也和你一样陷入她的温柔陷阱而无力自拨。”温老伯惨笑着,说道:
“十几年前,我是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有一个温暖的家,美丽而温柔的妻子,那一年我的妻子生下了思思,于是我就替她雇 请了一个保姆。那个保姆是一个脸色蜡黄的中年妇人,自从她来到我家里之后,对我们夫妻屈意奉承,我和我的妻子都非常信任她。有一次,她很羡慕的对我妻子 说:你长得真漂亮,所以才会嫁给这样有成就的男人,真希望你能够把你的美丽借给我。当时我妻子以为她只是开玩笑,就也用玩笑回答说:既然你喜欢我的美丽, 那好,我就把我的美丽借给你好了。怪事就从那一天开始了,我的妻子美丽的容貌不知不觉的消失了,变成了一个丑陋的女人,而她,却由一个面黄肌瘦的丑女人迅 速的变得美丽起来,然后她开始勾引我。我完全没有想到妻子的丑陋全是因为她做祟的缘故,反而因此而厌恶起自己的结发妻子,和这个女人鬼混在一起。有一天, 我们在床上的时候,这个女人抓住我健康的肌肤,说道:你的身体真强壮,我真希望你愿意把你的青春岁月借给我,我和妻子一样,根本不知道妖物的邪恶之处,当 成了玩笑答应了下来,就这样我的青春被她借去了,我在转瞬间苍老成现在这个模样,而她却从一个中年女人变成了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就象大家现在看到的一样。 而我的家业也因产败落下来,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温老伯说完了,站在他身边一个歪嘴男人上前一步,说道:“温老伯说得一点没错,这个女人是个妖物,半年前她来到了我们 村庄,好客的我们让她住了下来,等和我们村民都熟悉了之后,就向我们中的女人借美丽、向男人借青春,我们不知道她真的有这种邪恶能力,就开玩笑的答应了 她,结果,我们全村人越变越丑,最后都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的丑八怪,而她却变得越来越美丽,发现了是她在做祟之后,我们决定杀死她,却不想被商先生插手将这 个邪物救走了。商先生,那天你真的不应该救她,你救了她,她不会感激你的,反而会害了你,就象害了我们全村村民一样。”
歪嘴丑男人说完了,现场一片寂寞,所的目光都看着商秉秋,他用鼻子哼了一声:“你们要怎么样?”
温老伯用手一指那些丑陋的村民:“他们自从被那邪物伤害之后,发誓要把邪物消灭,不许她再度为害人间,所以一直追踪着商先生找到了这里。请商先生把那邪物交给他们,先生应该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我真不希望你落到我现在这个样子。”
所有的丑陋村民们全都走了出来,向沙滩方向走去,商秉秋大怒:“雯儿是个好姑娘,我看谁敢碰她一下!”冲上来想拦在他 们。这时候冷洁一挥手,那两个身穿制服的男人早已一左一右的扭住了他的胳膊,商秉秋拼命的挣扎,也无济于其,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了沙滩,不一会儿功夫就把 雯儿带了回来。
此时的雯儿,早已是容颜憔悴,颜色尽失,那摄人心魄的美丽荡然无存,一眼望上去,不过是一个身材干瘪削瘦的中年妇人而已。
“你们好好看一看,”歪嘴丑男人说道:“邪物身上盗取来的精元已经消耗殆尽,如果没有补充的话,用不了一时三刻,它就会耗尽最后的精元,在阳光下现在它的本原来。”
“快杀了它。”温老伯急切的说道:“这邪魔做恶累累,为害四方,你们大家赶快动手杀了它,须知除恶务尽啊。”
歪嘴丑男人摇了摇头:“我们尝试过用各种办法杀死它,但都无济于事,后来我们才发现,只要捉住她,不让她再向别人借来美丽和青春,它很快就会形神俱 灭。”说话间,阳光之下的雯儿忽然惨嘶起来,她的身上冒出缕缕青烟,就象是盛夏迅速溶化的冰块,又象是一具被针扎漏了的汽囊,伴随着一阵哧哧的声音,她的 体形迅速萎蔫下去,很快就不见了,只余下她曾经穿过的衣服还留在原地。
“看清楚了没有?”歪嘴丑男人走过去,从衣服底下捡起一块白色的骨头:“这就是邪物的本原了,这不过是一块千年白骨, 盗取了天地间的精华为患世间,可恨呐,它用盗来的美貌和青春蒙蔽了多少人,而我们又是多么的心甘情愿受她蒙蔽啊,现在这一切终于结束了,只是,谁来偿还我 们被盗走的青春与美貌呢?”
现场寂静无声,所有的眼睛都盯着那块雪白的骨骼,没有人能够回答歪嘴丑男人的问题。
“好险啊,”冷洁舒舒服服的把两条修长的腿放在脚垫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幸亏荭卉打电话告诉我了这件事,幸亏温老伯曾经见过那个邪物,否则,”她突然抬起头来,怒视着丈夫:“否则我们都要被你坑惨了!”
商秉秋用鼻子哼了一声,扭过脸去,不看妻子一眼。他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满脸不高兴的表情,荭卉站在他的身侧,脸上依然戴着那只大口罩,象平时一样一言不发。
“你哼什么?”冷洁恼了,腾的一下子坐了起来:“你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吗?如果不是我嫁给你,我爹又怎么会把全部的业 务交给你处理?你又怎么可能坐到董事长的宝座上?哼,就你这副德性,没有我,你一辈子不过是做小职员的命!你说,你明明知道那个邪物有盗取人的美丽和青春 的邪恶能力,为什么还要把她留在身边?你是不是想让她来借我的美貌?”
商秉秋说话了,他说:“一点没错,你想一想,这么多年来,我瞒着你在外边玩过多少女人?再美貌的女人对我来说也不过是件商品而已,我喜欢雯儿,除了真的喜欢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她可以借走你的美貌,借走你的青春,让你早一点进棺材,我也好尽情的享受这诺大的产业。”
“好!”冷洁气急反笑:“姓商的,你终于说了实话。”
“说实话又怎么样?”商秉秋漫不为意的掏出一支烟来,让站在身后的荭卉替他点上:“姓冷的,这话其实我们早就应该说开了,没错,我能够爬到今天的高位,就是因为娶了你,可是你又有什么脸来指责我?你在外边的情夫姘头数都数不清,哦,今天你带来的那两个也都是吧?”
冷洁象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吃吃的笑了起来:“你真聪明,一猜就着,我还决定了一件事,你再猜一猜是什么事?” “你想和我离婚吗?”商秉秋笑问道。
“没错,”冷洁鼓了鼓手掌:“姓商的,说实话我已经厌腻了你这只工蚁,早就想换一换口味了,可惜我雇用了那么多的侦探居 然都抓不住你的把柄,直到今天荭卉打来电话,我才知道机会终于来了。”她屈起手指打了个啡子,站在商秉秋身后的荭卉立即把一份文件放在他的面前,冷洁的声 音带着说不出来的厌恶与冷淡:“姓商的,你签字吧。”
商秉秋唇角挂着得体的微笑,低头看了看茶几上的文件,念道:“关于将所有财产赠送给雯儿女士的法律声明……这个你已经跟律师说好了吗?”
“什么?”冷洁一下子跳了起来,冲了过去,低头一看,摊开在茶几上的果然不是什么离婚协议,而是财产赠送声明,她勃然大怒,转向荭卉:“荭卉,你搞什么鬼?”
荭卉的眼睛在笑,笑得说不尽的开心,慢慢的,她摘下那只戴在脸上的口罩,露出里边一张美丽得近乎虚幻的面孔。冷洁大吃一惊,本能的后退一步:“你……你不是荭卉,你……你究竟是谁?”
“哦,”商秉秋微笑道:“这位是雯儿,我的爱人。”
“可除非你答应把你的青春借给我,否则我是不会答应嫁给你的。”美丽到了极点的雯儿娇笑道。商秉秋连连点头:“那是那是,我的青春都会献给你,我的一切也都是你的。”
雯儿咯咯的娇笑了起来,目光转到了目瞪口呆的冷洁身上:“冷姐姐,我喜欢你的容貌,拥有你这张面孔就拥有了无尽的财富,我喜欢财富,姐姐,把你的容貌借给我好不好?”
温老伯端着夜宵走进别墅,迎面正遇到商秉秋拥吻着妻子冷洁出来,温老伯急忙让开一步:“商先生,太太,你们这要是去哪儿啊?”
“是温老伯啊,”冷洁推开商秉秋,娇声笑了起来:“我要和商先生马上返回公司,你知道的老伯,公司的发展需要注入新鲜的血液,我们必须连夜赶回去。”
“那你们也得吃点夜宵再走啊。”温老伯纳闷的后退了一步,不明白眨眼间的功夫商太太的性情竟然起了这么大的变化,还有,商先生和妻子的感情一向不是太好,可是看他们现在亲密的样子,让温老伯也忍不住在心里替他们高兴。
“温老伯,你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我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报你才好。”冷洁继续娇声娇气的说道:“思思在不在啊,这一次我要带上她,我喜欢这个女孩子,她真的很讨人喜欢。”
“思思如果真的能在太太身边做事,那可真是她的福气,”温老伯兴奋得直搓手:“请太太稍等一下,我这就过去把她叫过来,思思顽皮惯了,以后会给太太您添麻烦的。”
“没有关系,你就快把她叫过来吧。”商秉秋不耐烦的推了推温老伯的后背,让他走得快一点。温老伯急忙忙的离开了,如果他走得再慢一点,就能够听到冷洁最后说出的那句话:
“我借来的美貌快要用完了,我要借思思的用一用,真希望这一次她答应我才好。”
(完)
2008-10-25 10:22
annfoong
大家觉得这些故事还可以吗?
好像不是很受欢迎。
还要继续吗?
2008-10-28 19:41
annfoong
No.12)镜子鬼
3个女生2个男生,寻找一个有大镜子的房间,保证距离是能够看到所有人的位置上。男生要分开,围成一个圈,记好镜子的位置。站立一会,到接近午夜的时候开始绕圈,由女生开始向前面的一个人的脖子根上吹气,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依次类推,同时不停的绕圈走。当有人感觉到脖子上被人吹了两口气的时候,要说来了,同时背向镜子,其余四人一起看镜子里面。多了个什么?!
切忌:不要中途偷看镜子。不管看到了什么,不要逃跑,要大家一起说“去”,并转身。最好有一个人做领导发布这样的号令,如果是领导背向镜子,生死全靠大家自己了。
据说是看到5个人面对镜子,也有说6个人,也有说到处都是人,也友说不是人。没有正确描述出看到了什么的人现在还存在。
宋歌趴在严晓雯的耳边嘀嘀咕咕了半天,严晓雯满脸诧色:“不错,我邻居家是正在出租房子,可是这个……”宋歌拍拍她的肩膀,笑嘻嘻着说:“安啦,反正他托你看着房子,钥匙在你手里,我们是光明正大进去,怕什么。”“可是深更半夜玩招鬼游戏,真招来鬼怎么办?”严晓雯有点胆怯。“放心放心,就算有鬼也是被禁锢在镜子里,何况再加上你男朋友、姜方和她男朋友,我们五个人阳气足的很呢。”
站在空旷的大厅里,宋歌围着那面大镜子转来转去,满脸兴奋之色。姜方倚在男友怀里,撅了撅嘴说:“宋歌你这疯丫头,都参加工作两年多了,还象个孩子长不大,深更半夜拉我们来这玩什么招鬼游戏,胡闹!”胆小的严晓雯更是怯生生地扯着男友的衣袖寸足不离其右。
“开始开始,姜方的男朋友,姜方,晓雯的男朋友,晓雯再加上我,我们就按照这顺序在这转圈子吧,姜方你先开始,反正规矩我都讲清楚了,我们开始玩。”
于是在这间充斥着浮尘与蜘蛛网的房间里,五个年青人开始滑稽地转起圈子。转了几分钟,严晓雯小心嘀咕起来:“多么无聊的游戏啊,我们好象是一群在推磨的驴子耶。”她刚说完话,猛然惊觉脖子上被吹了两口气,她一个高儿蹦了起来,尖叫着:“有鬼!”
一阵狂笑从严晓雯身后发出,一只手轻轻放在她的肩膀上,这只手在不断颤抖着,“晓雯,你简直是搞笑了,是我多吹了一口气,笑死我了,哈哈!”宋歌狂笑着,那只手还搭在脸色发白的严晓雯肩膀上。严晓雯哭笑不得,狠狠把宋歌的手摔下来:“宋歌,你真是可恶,再这样不陪你玩了,哼!”
宋歌忍着笑求饶,姜方又打着圆场,四个无精打采昏昏欲睡的“懒虫”(宋歌语)陪着精神百倍的疯丫头继续象“推磨的驴子”一样守着那面大镜子转圈。
时近午夜,差不多每个人都有些瞌睡,却被一声压低却又很清脆的声音叫醒:“它来了。”
什么它来了,除了喊这话的宋歌,另外四个人都愣了一下才醒悟过来。宋歌已经背对着镜子,声音有些拖长:“你们快看看镜子里有什么啊。”
四个人齐齐向镜子看去。“什么也没有啊!”“就我自己在里面呢。”“怎么会啊,明明我们五个人全在里面嘛。”“对对,我们五个人都在里面。”四个人七嘴八舌叫着。
“不对,里面明明有个穿着公主裙的小女孩,好可爱哦。”宋歌突然插了一句。四个人听了大惊,转向宋歌,好奇的宋歌为了不违背游戏玩法,又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想看看镜子里到底有什么,竟然用一面化妆镜借反射光看清大厅里的镜子有什么。
姜方突然醒悟过来,大喊:“去!”另三个人也跟着喊了一声,背对着镜子。
“散了吧,别真招出事了。”姜方提议,大家散了各自回家。
“这几个胆小鬼,不就是个游戏嘛,吓成这样,真是的。”宋歌回到家,走进卫生间准备洗脸。一手捏着洗面奶,另一只手摸了摸脸庞,“咦,这里的小痘痘好象消了不少,怎么眼圈又黑了一块,明天要早睡了。”她对着镜子自言自语打量着自己。
“嘻嘻,姐姐真可爱。”夜这么深,夜里人早睡了,寂静中突然传来这么一个细小而又稚嫩的声音,令宋歌吓了一跳。“谁?藏在哪?给我出来!”她东张西望,以为是邻家的小孩子。
面前的镜子右侧一角突然氤了一层雾,就好象被热气蒸腾过一样,水气消失之后,镜子角上多出了一个小女孩。小女孩就象一个画在镜子上的卡通图案,只是会动作,会说话,穿着一套白色的公主裙,苹果脸,可爱的小单眼皮,胖乎乎的可爱极了。
小女孩笑容可掬地说:“姐姐,你真好玩,我在这里面很寂寞,你经常陪我玩好吗?”“你,你不是刚才镜子里那个……”胆大的宋歌差点把那个“鬼”字说出口。“是啊,姐姐,是你把我从外面招进镜子里的,当然你就要陪着我啦。”“陪着你?我的妈呀,要是天天陪着你,难道我要走到哪里扛着这面镜子走到哪里不成?”宋歌差点跌倒在地。“嘻嘻,姐姐你好笨,当然不用走到哪里都扛这大镜子,只要一面小镜子,我就可以进去啦。”小女孩歪着头一付可爱的样子,可是谁能想到她竟然是一个被禁锢在镜子里的鬼魂呢。
“再说,再说吧。”宋歌急忙离开卫生间,跑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她巡视了一下房间,确定没有镜子,“天,真招来鬼了,还要天天跟着我,不吓死别人也先把我吓死了,惨,怎么办。”
想不出什么办法摆脱这个镜子鬼的宋歌只好随遇而安了,好在这镜子里的小女孩很安静,每次宋歌见到镜子里的她时,总是笑嘻嘻很乖很可爱的样子,但如果超过半天她见不到宋歌,就会有焦躁不安的神情,再次见到宋歌时,她总会有一小会儿脸色阴沉,流露出不高兴的样子。害的宋歌的同事以为宋歌最近突然爱漂亮了,时不时就掏出一面化妆镜臭美一番。
“宋歌,听说昨天你去相亲了,真的假的啊,哈哈,这么老土。”这天刚上班,同事就取笑宋歌,刚从皮包里翻出化妆镜的宋歌一脸苦笑:“肯定又是阿民这长舌男告的密,真是的,我怎么认识了这么一个邻居啊,三生不幸。”同事敲着宋歌的桌子说:“老实交待,情况如何。”宋歌吐舌一笑:“人很帅,又有前途,我妈很满意,至于我嘛,嘿嘿,考验他一段时间喽。”
说笑着,不经意间,宋歌眼角瞥过化妆镜,发现镜子里的小女孩满面怒容,恶狠狠地瞪着自己。宋歌脸色一白,急忙溜到公司的卫生间。
在卫生间的大镜子上,小女孩一反常态,在镜子里激动得手舞足蹈:“姐姐你是我的,你不能去跟别人谈恋爱,你永远是我的。”宋歌本来被刚才她的凶相吓的脸色发白,此时一听大怒,不由反驳起来:“我凭什么要天天陪着你,你算老几,我就不陪你,你能把我吃了不成,不过是个小鬼!”
她没有料到镜子中的小女孩听到这番话会有如此后果,否则绝不会口无遮拦说出这些。那镜子鬼突然变了脸色,曾经束得高高的马尾凄惨地歪斜在耳边,圆圆的脸庞突然变成了一个血窟向外涌出粘稠紫红色的血块,白色的衣裙上血迹斑斑,它的上半截身体仿佛被什么拦腰碾过,两只胳臂如无骨般搭拉在身体两侧,尤还想提着那只软绵绵的胳臂去指着宋歌,它的身子是如此的靠近镜子,以至令宋歌有种错觉它就要从镜子中穿出来扑向自己,“你是我的,你永远都不能离开我。既然你把我关在这里,你就要永远陪着我。”镜子鬼曾经甜美细嫩的声音变得凄厉起来,可惜宋歌听不到了,她已经昏倒在地上了。
“你这孩子,上卫生间这么不小心,竟然会滑倒在上撞着墙角晕过去,好在是你同事及时发现把你送到医院,要不谁知道会出什么事啊。”宋母扶着宋歌走出医院大门还在唠叨着。宋歌神情麻木,好象没有听到宋母在说什么。
“你不要烦我了好不好?”“求求你了,放了我吧!”“你有完没完,为什么成天缠着我?”“我不要再见到你了,离开我,去找别人去!”一次次,无论宋歌走到哪里,只要存在着镜子,那小女孩又是一付乖巧的模样待在镜子里,目不转睛看着宋歌的一举一动,宋歌无论求饶、怒斥,它都是一付置之不理的样子,只是不复那一次的恐怖变身。
宋歌迅速消瘦下去,整天苍白着脸,神经兮兮竭力不去照镜子,只求不再见到那个看起来如卡通娃娃般可爱的恶魔。
“宋歌,今天是晓雯的二十四岁生日,你一定要来,八年的朋友,你要是再敢说不来,我跟你断交!我们在利华酒店,你快来,等你。”姜方听够了宋歌的推脱之辞,放下电话不再听了。
一见到宋歌,严晓雯和姜方都诧异于她的精神状态,不断追问,宋歌想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正在考虑着,手一软,把手中一杯红酒倾倒在衣裙上,“哎呀,你这么不小心,红酒很难洗掉的,快跟我到洗手间清洗一下。”神情恍惚的宋歌被姜方牵着手拉进洗手间。
“嘿嘿。”一缕稚嫩又阴冷的笑声突然刺破发呆中的宋歌,她猛然抬起头,酒店洗手间的整面大镜子
上,那个镜子鬼又装出一付可爱的小女孩样。宋歌紧紧扯住姜方的手,指着镜子激动地说:“你看,它就在那里,它就在那里啊!”姜方莫名其妙瞅了瞅镜子,“哪里啊?什么东西?这镜子好好的嘛。”宋歌拽着姜方的胳臂说:“你听,你听啊,它在笑,好冷的笑声啊。”姜方侧耳听了听:“没有人在笑啊,宋歌,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镜子鬼仍然在尖笑着,尖锐的仿佛要刺破宋歌的耳膜,“姐姐,还是进来陪我吧,你既然把我关到这里来,那就要陪我到永远,我们有缘啊!来吧!”它又变出那一身血迹恐怖的原形。
“不!你去死吧,不要缠我!”已经崩溃的宋歌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拳砸向镜子,镜子发出巨大的声音破碎了,一片片掉落下来,而墙上残留着的每一个镜子碎片中都有那个小女孩的身影,她扭曲的脸庞不成形的嘴里还在发出尖锐的笑声,宋歌还在一拳一拳砸向镜子,手上被碎片刺的鲜血淋漓。姜方根本制止不住她的疯狂,猛地一巴掌掴在宋歌的脸上。
“它还在……它还要拉我去陪它,我杀了它,我杀了它……”宋歌满手是血,捂着自己的脸颓然坐到了地上。“宋歌……”姜方企图扶起宋歌,她却尖声笑起来:“镜子碎啦,它没了,嘻嘻,再也不会缠我啦。”
“它不会再缠我了,它死了,我不用再陪它了,它死了,我不用再陪它了。”住进了精神病医院特护房间的宋歌见到来看望她的姜方也不认识了,嘴里只是把这几句话念叨来念叨去,没人知道她到底在说什么。
“宋歌!”姜方见到昔日好友变成如此,不禁眼圈红了,她握住宋歌那只瘦骨嶙峋伤痕尤存的手,不禁痛哭出来。宋歌见到她哭,眼睛亮了一亮:“把那个穿白衣服的人叫来吧,我要找她玩。”姜方想了半天,才知道宋歌要找护士,她匆匆出门,找来护士。找了半天,不知道护士哪里去了,姜方怏怏返回病房,宋歌提着姜方的包看来看去,姜方接了过来,又跟宋歌聊了一会,才离开病房去找医生。
房门关上后,宋歌的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神情,从衣服里掏出一面化妆镜,这是她刚才从姜方的皮包里偷出来的。她恶狠狠地说:“你死了没有?我要看看,你还会不会要我去陪你。”她死死盯着那面镜子看,然后突然哭了起来:“你为什么还在里面,你为什么还没有死,你不死就还要拉我进去,我不要,你去死吧!”她把镜子摔到桌子上,化妆镜碎成几片,她尤不解恨,将碎片抓了起来就往嘴里塞,边塞边含糊不清说着:“吃掉你,你就不会再来缠我了。”
坐在医生办公室,姜方询问最近宋歌的情况,医生摇着头说:“她这种情况是属于受到强烈刺激,一般情况下不太容易痊愈,不过只要让她别照镜子,她还是比较安静的,可能她受过跟镜子有关的刺激,我们只能采取保守治疗,让她情绪慢慢平静下来。”两个人正说着,房间门被突然撞开,一个小护士冲了进来,带着哭音:“李大夫,我只是上厕所一会,21号病房的病人就出事了,她不知从哪弄来的镜子,并且把镜子打碎把碎片吞了下去。”医生和姜方同时霍然起立,他们都知道21号病人就是宋歌。
宋歌穿着那套她最喜欢的红裙,静静躺着。姜方哭成泪人:“都怪我不好,我不该让她拿到我的镜子,我明知她见不得镜子,我竟然这么疏忽,都是我不好。”宋母老泪纵横地平了平宋歌的衣服:“孩子,你安安静静去吧。”一缕清烟,一个盒子,收敛了宋歌的骨灰,一个年轻的生命从此消失在这个世间。
一个燥热的夏季夜晚,三女两男在一面大镜子前玩起了招鬼游戏,一个女孩子尖叫着:“来了。”另四个人都看向镜子……游戏散了之后,一个女孩子小声对一个男孩子说:“我怎么看到镜子里有一个穿着红衣裙的女孩子,她表情也不知道是哭还是在笑,怪怪的,并且她还对我说‘你来陪我好吗?‘,你有听到她的声音吗?”
(完)
2008-10-28 19:42
annfoong
月球上的声音
那个脸色苍白的女人一搬进403室的时候,苏晓琅就立即注意到了她。
苏晓琅是个画家,审美情趣高雅,他一眼就注意到这个女人有一种忧郁的美,那种美丽浸透着生活的无奈与凄怜,仿佛她被什么事情长年困扰,累年积月形成了她这种奇异的气质,这种气质来源于对于本体美丽的厌倦与忧伤——这种美丽,是画家笔下求之而不可得的素材,苏晓琅不想错过。
事情就是这么巧,他正苦思冥想怎么样才能够与这个女人相互熟识的时候,却在电梯里遇到了她,当时电梯里只有他和她两个人,她穿着一件绛紫色T恤,下身是石磨蓝牛仔裤,打扮得干脆利索,没有任何多余的蕾丝或是流苏做为装饰,这表明了她的审美情趣极高且生活品味的优雅。苏晓琅很有礼貌的向她点了点头,期待着对方的友好示意。
不曾想,那个女人看到他和善的表情,居然厌恶的把脸转到一边,似乎连看他一眼都会带来强烈的厌恶感。
苏晓琅讨了个没趣,悻悻的用手摸着鼻子,心里报复性的猜测这个女人多半曾经受过伤,被男人伤害或是欺骗过。他这样想也是有道理的,因为他本人是个美男子,身材高大面目英俊,很讨女孩子们的欢心,遇到对他如此冷淡的女人,这还是第一次。
但是,这不愉快的开始征兆着一个更不愉快的进程,此后他又遇到过几次这个女人,其中一次这个女人身穿黑色的西服,里边是雪白的衬衫,与她雪白的颈胸浑然一体,看得苏晓琅几乎屏住呼吸,真渴望能够把这个女人那惊人的美丽留下来。可是女人从不理会他,无论他是如何的友善,女人仍旧是那副冷冰冰的厌恶面孔。
苏晓琅从保安那里打听到,这个女人名叫纪阳,是一个食品化学分析师,她从不理会任何男人,不唯是对苏晓琅如此,那怕是个三岁的男孩子,她也不肯看对方一眼。苏晓琅又猜测纪阳会不会是心理异于常人,但这只是枉然的猜测而已。
接下来发生了一件很怪的事情,让他对纪阳这个女人的兴趣更加浓厚了。
有一天,他经过纪阳房间的门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刺耳的怪声从里边传出来。那声音真怪,象是许多人在嚎哭,又象是许多人在疯狂的尖笑,说不出来的刺耳,强烈的声波刺激得他掩住耳朵,急匆匆的走过。
这个美丽的独身女人在房间里搞什么?居然弄出这么难听的声音来?
快到月底了,房东委托他给代收一下房租,因为他长年居住在这里,与房东的关系极为熟稔,所以房东不在的时候,经常把物业上的事情委托给他。往常苏晓琅非常讨厌这种事,但是这一次他却很高兴。
他终于有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去找纪阳了。
他敲门的时候,纪阳打开了门,一双美丽的眼睛冷冷的看着他,就象是在看着一堆垃圾,等着他说明来意。在这双冰冷眼睛的注视之下,苏晓琅突然紧张起来,他结结巴巴的说出了收房租三个字。纪阳把钱扔出来,对着他的鼻子就要把门关上,苏晓琅急了,张嘴编了一个借口:“不行,我得进去瞧一下,楼上的排水管道不通,怀疑是不是你这里出了问题。”
纪阳厌恶的望着他:“我这里没有问题,什么问题也没有。”
苏晓琅也坚持道:“那也得让我检查之后才能下结论。”
纪阳气恼的望着他,猛一摔门:“进来吧。”
苏晓琅走了进去,进屋后眼睛不由得一亮,这个纪阳果然是个审美情趣高雅的女人,家里的摆设精心得体,色彩搭配雅致,浸透着强烈的表现力和艺术感染力,整个居室明亮宽敞,即使是专工美学艺术的苏晓琅,也不得不连连点头表示钦佩。
他假装看了一下排水管道,又东拉西扯的不肯离开,他被这个优雅女人的那种曼妙风情给迷住了,生平还是第一次厚着脸皮纠缠一个女人。
他正不停的找着借口拖拖拉拉,房门忽然被人狂暴的砸响,门外的人气势汹汹,分明是用脚使劲的踹门,苏晓琅呆住了,不明白门外是什么人,竟然会如此的蛮横无理。纪阳一声不吭的走过去把门打开,苏晓琅惊讶的看到几个邻居满脸怒火的站在门外。
“搞什么鬼你们家里这是?”邻居们气势汹汹的兴师问罪;“弄出那么大的噪音来,都快要把人的耳朵震聋了。”
纪阳一声不吭,只是冷冷的看着门外的邻居,苏晓琅纳闷的走了过去:“喂,喂,有没有搞错,我们坐在这里好好的说话,明明一点声音都没有吗,哪里来的什么噪音?”
“你还敢胡说?”门外的邻居怒不可竭:“你耳朵聋了吗?那声音狼哭鬼嚎的,你自己出来听一听!”
苏晓琅诧异的看着邻居们的脸色,走到外边听了听:“哪里有什么声音啊?什么声音也没有。”邻居们的脸上也都露出诧异的神情:“噢,你一走出来,声音就没了。”
苏晓琅还待要说,纪阳却对着他的脸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以后不许你再来我的家,否则你会后悔的!”
邻居们大惑不解的看着他,苏晓阳却比任何人都要吃惊,他用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尖,说什么也接受不了那句话是对他说的事实。
房租事件过后,苏晓琅开始忙自己的工作,坐在画布前的时候,他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纪阳那一张冷俏的脸,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气质如此优雅的一个女人,怎么会有这种怪癖?他想不通,手中的笔不知不觉的,在画布上画出了纪阳的肖像。
他正入神的画着,房间里突然卷起一股阴风,寒嗖嗖的直入心底,苏晓琅诧异的扭头望了望,门窗紧关着,这股对流的空气是从哪儿来了?还没等想明白这个问题,耳膜中忽然好象是被针尖扎了一下似的,激烈的痛疼令他失声叫喊起来,不由自主的用双手抱住了头。
那幅画布突然抖动了起来,哧啦啦一阵裂皂之声响过,他目瞪口呆的看到那幅画布成了一堆碎片。
把手从脑袋旁边拿开,他无限诧异的站起来,在房间里盲目的到处寻找着,无论如何他也接受不了画布自行碎裂的现实,这种事怎么可能?
但是,那幅画布的确碎裂了,事实上碎裂的不仅仅是画布,等到晚上睡觉的时候,他惊恐交加的发现,家里的毛巾毛被也全都变成了碎片,所有的衣服上面出现了一个个孔洞,就连穿在他身上的衣服,也破烂得不成个样子,而这些衣物是怎样破碎的,他居然对此一无所知。
咄咄怪事!
几天之后,他正在家中休息,突然被一阵惊天动地的怪声惊醒,惊得他狂跳了起来。
那声音他已经听过了一次,就是在纪阳家门外听到的,象是许多人在嚎哭,又象是许多人在疯狂的尖笑,说不出来的刺耳,说不尽的阴森,听着那种怪异的强烈声波,他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再也忍受不住了,推开门冲了出去。
只见楼上楼下许多邻居也都破口大骂着,双手掩在耳朵上,从家里冲出来,径直冲到纪阳的家门前,那声音持续不绝,缕缕不绝的从门缝里透出来,真让人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在搞些什么。没有人能够忍受得住这种可恶声音的折磨,他们用脚踢,用拳头砸,把纪阳的家门砸得咚咚直响。
门开了,所有的恐怖声音也在这一时刻突然消失,苏晓琅目光茫然,从刺耳异常的尖利声音到突如其来的静寂,使他产生一种强烈的虚幻感觉,仿佛他正在一个噩梦中行走。
从门里走出来的是一个男人,他叫池亦风,就住在苏晓琅家的楼下。这家伙是个花花公子,因为家世豪富,有着花不完的钱,天天开着他那红色的法拉利跑车引诱年轻无知的女孩子,他的风流韵事说都说不完。一见到他,苏晓琅心里就有事,这个登徒子把他的主意打到了纪阳身上,忍不住冲口骂道:“池亦风,你躲在人家纪小姐家里搞什么鬼?弄出这么难听的声音,吵死人了?”
池亦风用诧异的眼神看着苏晓琅:“有没有搞错?我和纪小姐商量点事情,你们跑来捣什么乱?还这么蛮横的砸门,你们……你们的耳朵都出了毛病了吗?哪里有什么难听的声音?”
“怎么没有?”苏晓琅愤怒的说道:“你问问大家,这些人都是被你弄的动静吵出来的。”
“我看你们这些人啊,”池亦风冷笑着,瞟了瞟站在门外的愤怒人群:“我看都是精神病。”说完,他扬长而去。而纪阳的家门,也在那一刻迅速的关上了。
回到家里,苏晓琅越想事情越是透着古怪,他又想起了自己那次去纪阳家中的情形,几乎跟这个花花公子池亦风一样,都是静悄悄的没什么动静,外边的人却听到一种难听的噪声,难道说这种奇怪的声音,真是象池亦风所说的那样,只不过是集体无意识的错觉吗?
没道理啊?苏晓琅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又过了几天之后的一个晚上,苏晓琅正一个人无所事事的沿街漫步,忽然看到纪阳在前面不远的地方一个人孤零零的走着,她披着一条长长的白色围巾,秀丽的身材走在街道上,夕风拂来,透露着一种绝弃红尘的静与美。苏晓琅不由得看得呆了,正想追上前去打个招呼,忽然有一辆红色的法拉利疾驰而来,到了纪阳近前猛的刹住车,苏晓琅立即停住了脚。
从车上跳下来的是池亦风,他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这么晚了怎么一个人散步啊,要不要让我陪一陪你?”纪阳厉声训斥他:“你给我滚开!我告诉你不许靠近我,否则你会后悔的。”
“后悔吗?我还真的想尝一尝后悔是什么滋味。”池亦风的脸皮比城墙还要厚,根本不理会纪阳的斥责,竟然厚着脸皮上前想抱住她。苏晓琅正在犹豫是不是上前制止,却忽然看到池亦风后退两步,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在纪阳的脸上,他脸部的肌肉激烈的扭动着,慢慢的双手捂住耳朵蹲在地上,然后拼命的尖声嚎叫起来。
池亦风一直这样嚎叫着,嚎叫着,再也没有停止过嚎叫,他疯了。
目睹这一切的情景,令苏晓琅看得魂飞魄散,不知所措。
就在这天夜里,住在苏晓琅楼上的一个叫赵青的单身男子——他和苏晓琅、池亦风等男人一样,都在偷偷暗恋着美丽的纪阳——喝得大醉酩酊之后强行闯入了纪阳的家里,很快,就听到他爆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双手掩着耳部疯狂的逃了出来,他一直飞跑下楼,冲到了马路之上,被一辆疾驶而过的轿车侧面撞上,赵青的人遥遥的飞了出去,落地时已经身死。奇怪的是,死后的赵青脸上却挂着一种狰狞的诡笑。
他在笑什么?
夜里,苏晓琅大叫一声,从一个可怕的噩梦中惊醒,他梦到美丽的纪阳突然变成了一个青面獠牙的魔鬼,向他伸出了靛蓝色的恐怖利爪。
他绝望的抱着头,坐在床上,浑身颤抖个不停,他真的无法接受这个现实,难道说那美丽的女人,真是是恶魔的化身?否则何以解释他所看到的这恐怖离奇的一切?
第二天早晨起来,苏晓琅萎靡不振的洗过脸,刷了牙,垂头丧气的走出家门,正见纪阳拎着一只黑色的垃圾袋站在电梯门口,看到他过来,纪阳把垃圾袋扔下,用手指了一下,就进了电梯。
苏晓琅一怔,心想纪阳这是什么意思?
他狐疑的走到纪阳扔下的那只垃圾袋旁边,蹲下来仔细看了看,又站起来看了看四周,四周没有人,纪阳分明就是要把这个垃圾袋扔给他。他纳闷的打开垃圾袋,看到里边有一些碎纸屑,还有一本日记本。他拿开日记本翻了一翻,急忙啪的一声合上,这竟然是纪阳的私人日记。
他明白了过来,纪阳是被什么人在暗中监视着,所以她用这个办法向苏晓琅传递信息。发现四周仍然无人注意到他,他急忙收起日记本,飞快的返回家中,坐下来打开日记。
他花了半天的时间阅读纪阳的日记,读到最后全身已经被冷汗所浸透,这本日记,告诉他了一个难以置信的恐怖故事。 纪阳在日记里告诉苏晓琅,她原本是一个结了婚的女人,丈夫叫陈沐,在一家财团出任财务总监,收入颇丰,而纪阳的职业也有一个高收入的特点,夫妻二人过着高雅优裕的物质生活。
陈沐是一个旅游爱好者,闲下来的时候,经常在地图上画来画去,希望能够到人烟罕至的地方进行一次冒险,而纪阳也天生是一个好动的性情,对于丈夫的决定非但没有反对,反而积极参与。夫妻二人准备了一辆越野吉普,选择了最神秘的腾葛里沙漠地带就出发了。
到了沙漠的边缘,陈沐聘请了一个名叫罗万的当地人做导游,罗万是一个身材干瘪的怪人,脏脏的一张脸,好象总是洗不干净,烂红的眼圈的周遭是一圈没有揩净的眼屎,而且他那双眼睛遇到天生丽质的纪阳之后,居然倏的一亮,放射出一道掩饰不住淫邪的觊觎目光。纪阳一见到这个人就说不出来的厌恶,可是陈沐已经拿定了主意,她也不好旁生枝节。
三个人出发了,一路上在没有道路的沙漠里颠簸着,走了四天之后,他们进入了一座峡谷,这时候车轮突然打起滑来,陈沐纳闷的停下车,推开门一看,霎时间,他的头皮发炸,飞快的又把车门关上:“罗万,你把我们带什么地方来了?”
罗万嘿嘿嘿的奸笑了起来:“蛇谷,蛇谷,这里就是蛇谷!”
这里果然是蛇谷,只见碎石中,峡壁上,草丛里,沙丘内,到处都盘踞着数不清的花花绿绿的毒蛇,就在越野车的前方,上万条毒蛇相互纠缠成一个令人心寒胆裂的大蛇团,数不清的蛇头探向车内,鲜红的蛇信子飘飞漫天,就在陈沐打开门的刹那,已经有十几条褐色银环的怪蛇伸着它们的三角形脑袋,急不可耐的钻了进来,坐在座位上的纪阳只觉得小腹处有什么东西冰冷冷的蠕动着,她急忙伸手一抓,一只黑色的蛇头突兀探出,缠住了她的手腕,这恐怖的情景吓得她惨叫一声,昏死了过去。
等她悠悠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车垫子上,数百条颜色让人做呕的蛇虫在她的胸前腿间爬行着,有几条蛇还在不安份的用头部拱着,似乎想钻进她的身体内部。只听到罗万嘿嘿嘿的几声阴笑,她吓得又昏死了过去。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她是被一连串无休止的惨叫声惊醒的,睁开眼看时,正看到自己的丈夫陈沐正绝望的用双手揪住一条手腕粗细的蛇,那条蛇一半的身体已经从嘴里钻进了他的身体内部,因为窒息他脸上的颜色已经透出了黑紫色。
见纪阳惊吓得魂飞魄散的目光,罗万阴险的奸笑着,扳倒陈沐的身体让纪阳看个清楚。
一条接一条的蛇正从陈沐的肛门钻进去,他的身体里边已经爬满了蛇,最后那条蛇钻不进去了,蛇尾吧还急切的在外边甩动着,拼命的向身体里边钻
“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女人了。”紧贴在纪阳的耳边上,罗万奸笑着:“如果你敢逃跑的话,你就会和他一样死得极惨!”
陈沐的生命力非常顽强,虽然体内挤满了吞噬着他内脏的毒蛇,他却依然活着,但是他的生命也只不过是给罗万带来更多的虐杀乐趣,他叫两条粗大的蟒蛇缠紧陈沐的上身,把他头朝下倒立过来,然后用锋利的瑞士军刀——这把军刀是纪阳出国时替丈夫带回来的——把陈沐肛门处的皮肉削掉,然后把一根铁丝穿过大肠,牢牢的系在一根毛竹上,再用力把毛竹弯曲,突然一松手,毛竹因为巨大的弹力反弹了出去,只听一声蓬的声音,陈沐的脏器因为弹力被一下子揪出了体内,纷纷扬扬的漫天飞起,洒落得方圆近百米之内。
目睹这惨绝人寰的虐杀情景,纪阳长嘶一声,因为极度的惊骇而陷入了大脑空白状态,她的意识已经彻底丧失。
罗万发出一陈嘎嘎嘎的怪笑,顺手将纪阳推倒在车垫上,纪阳痴呆的一动不动,听任他的摆布,就连成群的毒蛇在她身边爬来爬去,她也没有任何恐惧的感觉——她已经丧失了任何感觉。
原来这个罗万,从小就是一个不怕蛇的怪人,日常以捉蛇卖蛇胆为生,有一次他在沙漠中迷了路,无意中闯入了蛇谷,从此就把这里设为自己的巢穴,遇到异乡行客,就骗到这里来虐杀。他这人连最阴毒的蛇都怕他,心理扭曲得厉害,杀人之时唯恐受害者所承受的痛苦过轻,天天想着虐杀人的新法子。
纪阳在蛇谷中生活了也不知有多久,渐渐恢复了神智,她亲眼看到罗万用最残忍的手段虐杀了自己的丈夫,现在自己又沦为罗万的泄欲工具,心里积液的怨毒深重,无日不思以刻毒的手段报复罗万。为了这一天,她悄悄的将一团绳索藏在一个蛇窟里,在蛇穴里生活得久了,蛇群已经将她视为同类,而且她也摸清了蛇的习性,已经不再惧怕毒蛇。为了准备得更充分,她将那只挑出丈夫内脏的毛竹的一头削得尖尖的,也藏在一块石块里,然后等待着报仇的时机。
这个机会不久就来临了,那一天罗万又象往常一样在她身上发泄过后,酣畅淋漓的吧嗒着嘴,呼哧呼哧的大睡了起来,她悄悄坐起来,抓起一块石块,对准这个家伙的脑袋狠命的砸了下去,连砸了十几下,拼命翻滚的罗万脑袋向下一栽,终于被砸得昏死了过去。
然后她取出绳索,将罗万的手脚反绑起来。这个家伙醒来后,还不知死活的破口大骂,唤来成群的毒蛇想缠住纪阳,可是那蛇群只是围绕着纪阳的脚下来回打转,纪阳身体上涂满了蛇分泌出来的粘液,所以蛇群只是简单的把她视为同类,当然不肯听从罗万的指令。
接下来纪阳开始了一个女人所能想到的最为惨毒的报复,她将那根削尖的毛竹立起来,用绳子吊起罗万,把他的肛门小心翼翼的对准毛竹尖部,准备松开绳索,罗万惊恐的大叫:“不要,千万不要,如果你害了我,我的声音会永远永远的跟着你的,我的声音会变成一个鬼,永远的缠住你!”
“那你就来吧!”纪阳当时咬牙切齿的回答了一句,她根本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更不会相信声音还能变成鬼。怨毒的叱骂声中,她猛的松开了强索,立即,罗万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惨嚎声。
象这种酷刑,是死得最为痛苦的一种,毛竹刺入罗万的肛门,因为毛竹粗大无法一下子穿透,只能借助罗万身体的重量和挣扎的力量逐渐下沉,毛竹慢慢的刺入他的肾部,穿透大肠进入胸部,剧烈的痛楚令罗万的神智一直保持着清醒状态,只能拼命的嚎叫,一连嚎叫七天七夜,那种惊天动地的嚎叫声即使在方圆五里之外也听得清清楚楚,七天七夜之后,毛竹一直穿透到他的喉咙部位,可是他依然活着,依然疯狂的嚎叫着。
罗万的嚎叫之声,惊得蛇谷中的毒蛇不安的乱窜,三天之后,谷中的毒蛇经受不住这种奇异声波的刺激,所有的毒蛇都逃窜出蛇谷,而且再也没有一条毒蛇回去过。
然而,罗万那阴魂不散的嚎叫之声,却真的跟上了返回城市的纪阳。
返回城市的纪阳,整整两年才摆脱了蛇谷中的恐怖遭遇对她心理上的创伤,对丈夫陈沐的怀恋也渐渐的淡去,她开始自己新的生活,新的情感。
那个怪异的声音就在这个时候开始缠住了她,一旦有男士与她接近,很快,那个男士就会陷入狂乱之中,会无缘无故的听到恐怖的尖啸与怪戾的嘶嚎,如果这个男士坚持不肯放弃的话,那么,他们就会象花花公子池亦秋和赵青一样,突然的神经错乱发起狂来。
纪阳认为,这是罗万的声音鬼真的缠上了她,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丈夫陈沐死得那么凄惨,却也没有变成鬼魂保护他的妻子免遭污辱,而罗万作恶多端,死有余辜,居然死后却能够阴魂不散,依然用他最后濒死前的哀号缠住她,继续的占有她,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毛病?
她想不通,又无法找到信任的朋友来商量这件诡异的事情,就把所有的事情写到了日记本上,通过垃圾袋把日记本交到苏晓琅的手上,希望苏晓琅能够帮助她摆脱困扰。
看完了这本日记之后,苏晓琅躺在床上思考了整整一天,后来他给几个朋友打了电话,商量了一些事情,然后,他动笔给纪阳写了封信,装进一个垃圾袋里,在遇到纪阳的时候扔到地上,看着纪阳将垃圾袋捡起来,两人面无表情的擦肩而过,不知道那个可怕的声音,能不能看到这一幕?
第二天上晨,苏晓琅早早的赶到海边的一座别墅,这里有他的一位声学专家朋友在等待着他,这个朋友外号叫懒猪,生性奇懒,但大脑却非常的聪明,他准备了许多苏晓琅闻所未闻的次声波监测装置,横七竖八的摆放在大厅里。
一个小时以后,纪阳按着那封信上写明的地址,终于赶到了。看到这座孤零零的海边别墅,她不由得对苏晓琅选择这个地点的举动表示了钦佩,这里三面环海,除孤零零的一座别墅之外,方圆几里都没有人烟,就算是那个声音鬼想搞鬼,也未必行得通。
很奇怪的是,当纪阳一走进别墅的时候,次声波监视仪器上的指针立即疯狂的摆动起来,懒猪顿时兴奋得无以复加:“看见了吗,在她的周围,有一个次声波环绕场。”
“什么叫次声波环绕场?”苏晓琅问。
“声波都是发散的,所以越往远处,你听到的声音就越小。”懒猪解释道:“但是这个环绕场不同,它是一个闭合的场空间,是一个自成体系的次声系统,换句话说,就是一个由次声波组成的生命个体。”
苏晓琅吓了一跳:“原来真的有鬼?”
懒猪皱起眉头:“有没有鬼,我也没办法确定,我只能告诉你,在这个漂亮女士的周围,确实存在着一种由次声波形成的力量。”
纪阳神态不安的换了个姿式坐下,她想让苏晓琅陪她坐在一边,可是懒猪不同意:“不行,他走近你,就会遭到次声波的伤害,这位女士,你肯定不想害了我们好心的苏晓琅吧?”
纪阳没办法,只好一个人凄楚的坐在沙发上,看着许多可怕的仪器指向她,害怕得几乎要哭出来。苏晓琅的心情也是一样的紧张,不停的出声安慰着她,但是这种安慰并没有任何效用,他们只能期待着奇迹出现。
“瞧,”懒猪得意洋洋的举起一只探头:“我们用这种次声波发生仪,可以发出一种频率振幅恰好与那个环绕场相反的声波,抵消这位女士周围那种次声波环绕场的能量。”
“这管用吗?”苏晓琅忐忑不安的问道。纪阳那凄楚的模样看得他心痛如铰,他真想不顾一切的扑上前去,搂住这个可怜的女人,安慰着她,给她信心和鼓励,让她获得安全感,让她安静下来。
“有用不管用,你马上就知道了,这种声波的抵消作用,就好比把人浸泡在高度腐蚀性的王水里,人很快就会皮骨无存,这个次声波环绕场也会遭到同样的下场。”说着,懒猪出奇不意的给苏晓琅戴上了一个头盔:“这是专门用以防护次声波的防护头盔,是现代战场上士兵必配的武器装备之一,你总应该知道,次声波已经做为一种武器应用到了军事领域当中。”说着,他的手按动了开关,立即,次声波发生仪高速的运转起来,发出了一种人耳无法听到的声波
苏晓琅屏住呼吸,紧张的盯着监视屏幕,忽然之间,屏幕上的指针疯狂旋转起来,只听咄的一声,指针因为转速太快,离心力超出了中轴的金属承受能力,竟然脱落飞离了。
“不要紧,”懒猪低声说道:“我们仍然可以杀灭它,就象杀死一只蚊子那样简单!”
这时候,一阵恐怖的尖啸声突然袭来,这不是次声波,是在人耳收听范围之内的恐怖尖啸,那声音强烈的撕扯着他们的耳膜,三个人不由自主的放声呼喊起来,紧紧的用双手捂住耳朵,在地面上打起滚来。
绝望的嚎叫声中,控制次声波发生装置的中心电脑风扇忽然激响起来,那猝起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别墅硕大的落地窗玻璃被震动得哗啦一声,碎成无数的透明晶片,房间里所有的瓷器,所有的玻璃制品、所有的结晶体也在这声波的震动声中化为齑粉。惊得苏晓琅、纪阳和懒猪面色如土,身体不由自主的颤瑟起来。
风从海面上席卷而来,吹得房间里的窗帘猎猎舞动着,这激烈的声音与异变遮住了另一个恐怖的声音,那是电子讯号杂乱的噼啪声,控制次生波发生装置的中心电脑屏幕显示出凌乱的符码
懒猪第一个发现了这种现象,他惊讶的大叫起来:“那个东西想跟我们说话,他在试图与我们进行沟通!”这奇异的事情令苏晓琅大为震惊,撇下蹲在上掩住耳朵不停的尖叫的纪阳,他跑了过去,看着凌乱的屏幕:“这是什么意思?”
“看来我们真得需要一个翻译。”懒猪嘟囔着,用手指不知所措的在键盘上胡乱敲打着,满心希望那些乱码能变成有意义的字体。突然之间屏幕上跳出两个字节:纪阳!他和苏晓琅几乎是同声高喊起来:“找到了,那个东西已经找到了与我们联系的方法了。”
果然,次声波环绕场通过声波控制着电子讯号,屏幕上显示出一行行的字迹,苏晓琅和懒猪惊心不定的看着,看着,他们的脸色渐渐变了。
屏幕上的字迹不停的浮现出来,迅速极快,却仍然能够满足苏晓琅和懒猪的视力需求:
“……我是陈沐,那个阴险毒辣的女人纪阳的法定丈夫,我要告诉你们,我的生命早已消失,我的身体早已沦为毒蛇的美餐,只有这最后不甘的一丝绝望信息,仍然徘徊在这个世界上。我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女人,那个貌美如花、心肠却比毒蝎更为狠毒的女人,竟然会为了谋占财产对我下此毒手。
“……这个卑鄙的女人嫁给我,原本就是阴谋的一部分,我知道婚前她有过男人,但我并没有放在心上,我以为以我的伟岸和挚爱,能够感化这个女人的冷酷心肠,但我错了,毒蛇就是毒蛇,如果你养育一条毒蛇,就必须辅以坚硬的铁笼,尖利的铁夹,而不是悲天惘人的慈悲心,关爱对于这世界上的一些人来说,不过是软弱的代称。
“……这个女人原本早已有了一个奸夫,名字叫罗万,是一个奸诈的小人,他表面上和我称兄道地,暗地里却和我的妻子睡在一起,并奸毒的策划置我于死的恶毒阴谋,而我对此一无知。所以当这个女人在枕边缠着我要求去腾葛里沙漠探险的时候,我压根没有想到这是一次谋杀之旅,就轻率的答应了她。
“……我们一路行来,经过四天四夜的行程,终于进入了他们为我准备已久的坟墓,我怎么知道在我出国谈判的期间,他们早已来过这里不止一次,知道这里有一座伏卧着数千万条阴冰冰的毒蛇的峡谷,是旅游者不可轻入的死域。
“……我什么也不知道,把纪阳邪恶的诡计当做了一个好妻子的万种柔情,喝下了掺了大量安眠药的饮料,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被他们捆住手脚,拖到了蛇谷的边缘,你可知道他们是采用何种残酷手段虐杀我的吗?我苦苦向他们求饶,可是无济于事,这一对恶魔男女嘲弄着我,向我身上小便,当着我的面行淫,然后他们开始了对我长达七天之久的虐杀!
“……他们把一根事先准备好的粗粝毛竹中间掏空,一头削尖,插入我的肛门之中,然后把捉来的毒蛇塞进毛竹筒里,用火炙烤着毒蛇的尾部,受伤的毒蛇惊慌之下,从我的肛门窜入我的体内,那恐怖的剧创令我发出不类似于人的凄惨哀号!
“……这只是刚刚开始,他们至少想出了三十多种虐杀方法,一一在我身上试验,我痛苦的惨嚎之声惊动天地,却无法打动这两只禽兽的邪恶心肠,幸好,令我欣慰的是,我活着,我在绝望的哀嚎之中目睹了罗万的惨死,这是我濒死之前唯一的安慰,只是这种安慰无济于消减我心中的仇恨与怨毒!
“……纪阳她邪恶的心性发作起来,已经杀人杀上了瘾,罗万和我一样被她那迷人的笑容麻醉了,喝下去了掺了安眠药的饮料却不知晓,在最后准备虐杀这个该死的牲畜之前,纪阳最后一次享用了他,就在我的身边,我永远记得她那张沉浸在欲望之中满足的嘴脸,那流着涎水的嘴角,那眯起来的长长睫毛的眼睛,那具有强烈腐蚀性的呻吟之声。
“……罗万最后的日子来临了,他哭泣着,似乎全然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要虐杀他,其实理由非常简单,纪阳不希望有人与她共同分享财产,另一个目的则是为灭口,我甚至怀疑这两个理由其实都是托辞,真正的原因只有一个,这个女人是条邪恶的蛇蝎,只有残忍的杀戮才能够让她达到性高潮!
“……罗万的被杀戮对他来说是一个全新的体验,我相信,他需要在濒死的前夕将他的生命本能挤压出来,以满足纪阳这个女人无穷无尽的贪欲,这种杀戮过程的邪恶与肮脏,甚至连想象都会玷污到人这种本已卑劣到无以复加的兽类身上,我在濒危状态中倾听到纪阳那激烈的喘息与无休无止的索求,我真的很奇怪,上帝造人为什么要将如此富于伪装的外表给这具丑恶的灵魂披上?
“……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早已死去,那种惨烈的痛苦仍然萦绕着我残存的记忆,这种记忆因为那种非人的痛楚而得以保留,我不认为这仍然具有实际的价值,但是,我仍然跟随着她,跟随着她,跟随着她,跟随着她……否则我仍然的存在就成了一个问题。
屏幕上的字迹仍然在上浮,如升出海面的汽泡破灭于瞬息之间。
懒猪喘着粗气,他所看到那种非人类所能制造出来的邪恶罪行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能力和承受力:“你都看到了?”他问苏晓琅。苏晓琅没有回答,只是扭头看了纪阳,她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式,蹲在地上,双手掩耳,张开嘴吧拼命的嘶嚎着,谁也不清楚她为什么嘶嚎,或许,她喜欢倾听这种声音。
“不要再看她了。”懒猪说道:“她的大脑已经被次声波造成了永久性的伤害,她以后永远都会保持这个样子,因为她感觉到有一枝粗糙的毛竹正从下面缓慢的刺透她的身体,只不过,这个过程或许要持续永久。”
(完)
2008-10-28 19:45
annfoong
No.14)完美谋杀
一、
江飞鸿最近总是感到心惊肉跳。
事业上,他是市财政局预算科科长,官虽不大,可权不小,掌管着全市各行政事业单位的全年开预算,也算是小有所成,前途一片光明。家庭里,他的妻子舒小眉是本市某重点大学的教师,温柔美丽,气质高雅,怎么比较也称得上幸福美满。唯一的不足就是两人结婚三年还没有生小孩,但那也只是他们早就商量好了的,趁年轻先以事业为重,算不上什么缺陷。
按理说,这时江飞鸿应该是意气风发春风得意的时候,可是,最近,他却总是有种不安的感觉。前些日子,他陪方局长去金光寺观光上香时,寺中主持圆空大师在替方局长算命后,看到他时很是吃了一惊,非常认真地告诉他面色不好,黑气冲眉,恐怕会有血火之灾,最好凡事要小心从事,修心养性,以避灾祸。
江飞鸿知道圆空大师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话,据说他的预言向来都很灵验,所以金光寺的香火才如此旺盛。所以,当他听到圆空大师的话时,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手足发凉。
这天,江飞鸿如往常一样开着单位配给他的桑塔纳小车下班回家。他家是在一个环境优美的社区里,到达时社区铁门没开。门卫老张跑上前来给他开门,手中还拿着一封信递给他。江飞鸿看了眼,是写给妻子舒小眉的信,好象是从美国寄过来的。前几天就听妻子舒小眉说她有个舅舅在美国经商,年老体衰又无子女,多次想要她去美国游玩。
江飞鸿想了下,把信拆开,果然是舒小眉舅舅寄过来的。信中说他已经病入膏盲,不久于人世,所以立下遗嘱,死后将财产全部遗传给舒小眉。江飞鸿看完后若有所思,不再回家,小车调头转出东南大学。
几天后的一个细雨霏霏的黄昏,江飞鸿又开着桑塔纳小车回家。他停好车走进家里时,舒小眉正在专心致志的煎一条青鱼,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鱼香味。江飞鸿注意到那条青鱼在舒小眉熟练煎炒手法中,似乎很不心甘情愿地变为他人的美味,一双鱼眼白生生地凸出,露出无奈却又憎恨的眼神。
江飞鸿不知怎的,心中有种作呕的感觉。他从小就不喜欢吃鱼,闻到鱼味就不舒服。可是舒小眉却最喜欢吃鱼,她只要心情好点而且有点空闲的时间就喜欢煎条鱼来尝尝。
舒小眉不知道,一场家庭风暴在等着她。而导火索,仅仅是她想吃条鱼。这场家庭风暴,彻底改变了舒小眉的生活。
“你来了?等下啊,马上开饭了。”舒小眉笑着对江飞鸿说。
江飞鸿看上去心情不好,阴着张脸,重重地扔下手中的皮包,坐到饭桌旁。
“怎么了?工作又不顺利?”舒小眉煎好鱼,盛好,端到饭桌前。她知道江飞鸿身处官场,同事间勾心斗角,精神上压力大。
江飞鸿还是不回答,阴沉沉地自己盛饭吃了起来。
舒小眉脸色变了变,仿佛有些恼怒,但终究忍住了。可是江飞鸿仿佛故意要引发一场家庭战争似的,把吃进嘴里的菜吐了出来,怒气冲冲地骂起来:“这是什么菜,难吃死了!”
舒小眉再也忍不住了,她辛辛苦苦在家做好饭菜等他回来,他不但给她脸色看,还要责骂她。
“这是青菜!什么菜,你不喜欢吃不会不吃啊,从没看到过你下过厨房做过家务,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什么时候把这当成你的家了。”舒小眉隐忍多时的怒气也爆发出来了。
江飞鸿重重地放在饭碗,怒气冲冲地坐到一边,拿出把水果刀切苹果吃。
可舒小眉却并不想就此停止争吵,一边吃饭嘴里一边数落着江飞鸿。至从他当上这个科长后,家务事是再了不做了,而且还把那些官场习气也带回家里,呼来喝去,这点尤让舒小眉感到生气。
“住口,够了,你看你,象什么,简直就象个骂街的泼妇。”江飞鸿话象针一般刺伤了舒小眉。
“你说什么?我是泼妇?”舒小眉冲上前来,狠狠的推搡着江飞鸿。
舒小眉在火头上,动作未免大了些,江飞鸿一气之下竟然一巴掌打向舒小眉。
“啪”的一声清响,舒小眉摸着脸,仿佛被这巴掌打晕了,结婚这么多年来,江飞鸿从未打过她,可是现在,竟然如此粗鲁地对待她。
才一会,舒小眉就清醒过来,失去理智的舒小眉如疯虎般冲了上来,江飞鸿避之不及,两人扭打在一起。
突然,江飞鸿不再扭打,眼瞳放大,露出极为惊恐的神情,身体也无力地慢慢向后倒去。
舒小眉感到奇怪,仔细看时,才发现江飞鸿原来拿着的水果刀不知什么时候起插进了他的心脏,大片大片殷红的鲜血涌了出来。江飞鸿竟然被她错手误杀了。
二、
舒小眉倚在冰冷惨白的墙壁上,身体由于过度的紧张恐惧颤栗不已。没想到,丈夫江飞鸿竟然会被自己杀死。不久,她情绪稍微恢复点就疯狂地跑进自己的卧室,手慌脚乱地把门锁上,仿佛生怕江飞鸿死后还魂追进来似的。
时间一点一滴地逝去,江飞鸿的尸体还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软绵绵地仿佛是一堆烂肉。舒小眉激动紧张的心绪却慢慢地安定下来。她这时不知应该怎么办才好,却想起了林雅雨。
林雅雨是舒小眉的好朋友,从小就一起读书上学,形影不离,性情相投,好得不得了,比最亲的姐妹还要亲。后来江飞鸿在大学里认识她们俩时,都不免妒忌她们之间那纯真深厚的友谊。
舒小眉认为如果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值得她信赖,那就是她的死党好友林雅雨。果然,舒小眉打过电话结结巴巴地要求她迅速赶来时,她二话不说马上赶来。
林雅雨与舒小眉不同,大学一毕业就在社会闯荡,处世的经验阅历远比她丰富。前段时间还在和江飞鸿联系为她所工作的房地产公司贷款事项。当她明白发生的事后,处变不惊,镇定自若。
“你怎么这样冲动?故意杀人可是要判死罪的。”林雅雨为舒小眉分析了处境。
“可是,我不是故意杀他的啊。”
“但警方不会这样认为,而且,就算是过失杀人罪,也要坐上十几年牢,到那时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你说怎么办?”舒小眉方寸早就乱了,毫无主意。
“我看还是先把这尸体掩藏好,不要让别人发现这件事。以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舒小眉突然想起了一个故事,一个女孩,想要和她的男友分手,可是最后还是给男友一个机会,对男友说,如果我杀了人,你会怎么办?那男友说他会劝她自首,争取为她宽大处理。这不是她要的答案,她要的答案是男友为她毁尸灭迹,与她亡命天涯,那才是爱。而林雅雨现在所做的不就是故事中的女孩所希望的吗?爱,有时,疯狂得可怕。
两人走到江飞鸿的尸体边,林雅雨找了个麻布袋把他装进去。然后两人费力地把麻布袋搬进江飞鸿的桑塔纳小车后箱中。
林雅雨开车前,突然想起自己的手提包还没带,叫舒小眉上楼回去拿了。在舒小眉转身上楼的那一刹那,林雅雨的嘴角突然浮现一丝诡异的笑容,眼光冷冷地看着舒小眉。
舒小眉回家找到林雅雨的手提包,下来和她坐进桑塔纳,悄悄开出社区,开到一个人烟稀少的湖边停下。两人又在麻袋上系上一些砖块,将麻袋沉入湖底,做完这一切后,舒小眉才长长地吐了口气,心情仿佛放松了许多。
一切都仿佛已经结束,舒小眉在林雅雨的协助下,成功地处理了江飞鸿的尸体。而她回家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家里重新清洗了一遍,不留一点痕迹。对外,则宣称江飞鸿回老家去看亲人去了。一切都那样自然,好象什么也没有发生。
三、
然而,一切还只是开始。第二天舒小眉尽量让自己象往常生活。上班、做事、回家,两点一线。可是这天回家时看门的老张却对她说好象看到江飞鸿急匆匆地跑回家一趟。她不由得心里一惊,心顿时悬了起来。他昨晚明明被自己亲手所杀,林雅雨也确认他已经死亡,尸体还是他俩一起扔进湖里的,怎么又会出现在老张面前?再仔细问时,老张含含糊糊也不敢确认,回过头一想,老张年龄也大了,老眼昏花,看错人也是常有的事,心才慢慢放了下来。
舒小眉回到家,突然感到有点无所适从。平时她是抓紧时间做饭洗衣服,可是现在既然是她一个人在家,也就用不着那么麻烦了,随便煮点面也能对付一餐。
舒小眉知道自己只是有点不习惯没有江飞鸿的日子,其实她对他的感情早已变了质。虽然是在大学自由恋爱,但随着岁月流逝,两人人生观价值观变化,早就没有了当初的共鸣与默契。江飞鸿留恋官场与权力,而官场却是世界上最肮脏的地方,人处其中,自然也会变得势利霸气。而舒小眉却是典型的知识份子性格,喜欢文学艺术,讨厌江飞鸿在官场变色龙般的性格,两人性情越离越远,只是随着惯性勉强在一起生活。
这时,天已经黑了,舒小眉觉得有点饿,下厨房去煮面吃。煮面时,她仿佛听到外面有开门的声音,她习惯性地叫着:“是飞鸿吗?”
外面声音嘎然而止,舒小眉怔了怔,此时她才想起,江飞鸿昨天已经死了,左手一松,本来用来盛面的碗脱手掉了下去,撞在瓷砖上,发生清脆刺耳的声音,四裂破碎。
锅里的面还在被热水煮得滋滋直冒热气,舒小眉眼前的一切都显得模糊起来。她关了煤气,强自收敛狂乱的心绪,走出厨房。
大厅里没人。看来是对面人家开门的声音了。舒小眉长长地舒了口气,寻找工具去打扫破碎的碗片。此时,一个东西引起了她的注意,那是一个烟头,从烟蒂上看正是江飞鸿嗜好的名烟芙蓉王。她不由地又是一惊,昨晚她明明和林雅雨将这里整理干净了,怎么又会有烟蒂出现?
难道,是鬼魂?喜欢文学艺术的人想象力都比较丰富,舒小眉想起那些冤鬼报复的传说,汗毛都竖起来了。
门外,不知是谁在用力地推了下舒小眉家的铁门,发出沉重的金属撞击声。舒小眉浑身震了下,仿佛从梦魇中醒来。
这一天,舒小眉都觉得家里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好象少了些什么,又多了些什么。少了的自然是江飞鸿,而多了些什么呢?舒小眉不知道,也许,只是她多疑吧。
可怪事接二连三的发生了。舒小眉近来特别疲惫困倦,而她晚上睡觉时仿佛总有人在对她说话,依稀就是江飞鸿的声音。清理房间时总会发现江飞鸿以前用过的物品,偶尔也似乎看到江飞鸿的身影在自己身边一晃而过,却又不能肯定。
舒小眉本来就胆小,她以前也有过神经衰弱的病史,现在更是寝食难安。她不安地把这些告诉林雅雨,林雅雨安慰她说只是些幻觉,江飞鸿已经死了变成鬼。殊不知,这个鬼字更让舒小眉感到害怕。无奈,林雅雨只有搬来与舒小眉同住。
这天是江飞鸿死后的第七天,故老相传,人死后变成鬼,第七天会回家再来看望亲人。这些天,舒小眉已经让恐惧折磨得不成人形,遇到点风吹草动都会一惊一乍的。这天她将所有房间的灯都开着,屋里灯火通明,传说,鬼魂是怕光的,不敢去太明亮的地方。
尽管如此,舒小眉也感到不安。好在林雅雨在她身边,一直在旁边照应着她。这天晚上舒小眉似乎也没有前几天那样疲困了,直到很晚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舒小眉还在半醒半睡之间,睡房外又传来《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的歌声。舒小眉被歌声吵醒,刚想发脾气,突然发觉这歌声很象江飞鸿的。平时,江飞鸿也喜欢唱唱卡拉OK,尤其是喜欢唱这首《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深深的恐惧如一张网,毫不费力地网住舒小眉,她僵住在那里,四肢发凉,不能动弹。
好在那歌声没过多久就消失了,屋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安静。舒小眉大声叫着:“林雅雨……”
林雅雨听到舒小眉的叫声赶了过来,她就睡在隔壁的房间。
“你听到没有?江飞鸿刚才在大厅唱歌……”舒小眉惊恐地问林雅雨。
“没有啊,刚才我在睡觉,什么声音也没有。”
“不是啊,我刚才真的听到江飞鸿在唱卡拉OK。”
两人壮着胆子走进大厅,里面什么也没有,VCD机与彩电如往日一样关闭着。
“可能你在做梦吧,或者是你最近心神不宁产生幻觉吧。”林雅雨安慰舒小眉。
事实摆在眼前,不由得舒小眉不信,除非,真是江飞鸿的鬼魂,这样才可能她能听到而林雅雨听不到。
“睡吧,没事的。”林雅雨说。
“可是,我怕。你陪我一起睡好吗?”
“好的。”
两人一起回到舒小眉的卧室睡觉。
经过这么一闹,舒小眉怎么也睡不着,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呆呆地回想。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又传来声音,这次真是江飞鸿的声音。
“眉眉,你出来吧,我来看你了,我舍不得你啊。”江飞鸿的声音仿佛是被什么压抑住强行挤出来的,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雅雨,醒醒!你听,他又来了!”舒小眉颤抖着去叫林雅雨。林雅雨睡眼迷惺,仔细聆听,却象是什么也没听到。外面,江飞鸿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凄惨,而且,还伴随着脚步声走过来了。
“不是啊,是真的,你没听到?”舒小眉恐惧着牙齿在打颤,话也说不清楚了。
林雅雨脸上出现一种很诧异的神情:“是没有声音啊,我出去看看好了。”
林雅雨起身开门出去,拉亮灯,大厅里什么也没有,可是那声音还是那样清晰传入舒小眉耳中,奇怪的是林雅雨却什么也没听到。
舒小眉仿佛要崩溃,双手掩耳,目光发呆,口中喃喃自语:“不要找我,不要找我……”
“没人啊,没事,小眉,不信,你出来看看。”林雅雨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可是舒小眉似乎没有听到林雅雨的话,还在那里喃喃自语。这时脚步声音越来越近了,一个人影飘浮着移到了舒小眉面前。
舒小眉抬起头来,赫然看到临死前的江飞鸿,熟悉的身影,熟悉的脸孔,只是此时的江飞鸿发着恶毒的笑容,一手还捂住被水果刀刺伤的地方,鲜血滴个不停,将地板都滴得血红血红。
“啊……”舒小眉终于受不了,整个人都崩溃了,疯狂地跑了出去,如无头苍蝇般乱撞,不时被桌椅绊倒,爬起身后却又神智不清地开门冲了出去,消失在黑夜中。
那人影突然不动了,现出一种得意的笑容。一边,林雅雨慢慢地走了过来,嘴角也展现出一种动人的妩媚笑意。
四、
原来,那个人影就是江飞鸿,这一切都是江飞鸿安排好的。他早就与林雅雨有了私情,一直图谋想与舒小眉离婚。不过一来没什么好借口,二来舒小眉人缘不错,在亲朋好友中口碑很好,所以他也有点顾忌。但收到舒小眉舅舅从美国发来的遗产赠与律师信后,他心头一亮,想出这个计划。舒小眉疯后,他就是舒小眉的监护人,可以名正言顺地处理这笔巨大的遗产,另一方面又可以笼络住林雅雨一起同居生活,一石二鸟,阴险狠毒。
水果刀是江飞鸿买的那种可以收缩的弹簧刀,血浆也早就准备好了放在胸前的。而林雅雨与他同谋,当晚在舒小眉去拿林雅雨的手提包时就从麻布袋中出来死而复活,只不过是瞒着舒小眉一人而已。而且,他在舒小眉平时喝的咖啡中放入了安眠药,所以这几天舒小眉的精神状态一直疲惫困倦,而他则故意串通林雅雨来惊吓舒小眉。
而林雅雨呢?在社会上闯荡才知生活的艰辛,她又是虚荣心强喜欢攀比的人,偏偏又不想吃苦奋斗,能倚靠江飞鸿,凭其在官场的身份地位,做起事来可以事半功倍,何况无论从哪方面说,江飞鸿也算是个不错的男人。女人对感情都是极度自私的,虽然她与舒小眉是好朋友,但要她选择的话她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放弃友谊去得到这份相互利用的感情。
第二天,江飞鸿找到舒小眉后就把她送到了精神病院,经过检查,她也的确疯了,这些日子的恐慌受惊让她的精神世界彻底扭曲了。
倒是林雅雨,正大光明地搬进了江家。妻子进了精神病院,再找个女人一起生活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走到哪也可以理直气壮。但江飞鸿却不想这么快让别人知道他与林雅雨的关系,因为那笔遗产还没到手,遗产的事他一直瞒着林雅雨的。她还以为他是想与她在一起才设计将舒小眉吓疯的。
所以江飞鸿对林雅雨缠着他也有点烦。其实,好女人多的是,只要男人有本事。等他掌握了那巨大的遗产后,他才不会傻瓜式的再和林雅雨结婚,甚至不会再和她在一起,去找比她更年轻漂亮的女孩。人生不过是吃喝玩乐,他又怎么会为了昨天的事情而放弃今天的逍遥快活呢?为此,他没少对林雅雨发过脾气,但林雅雨仍然抓紧他,不管怎么说也不肯离开江家。
这天他回到家,林雅雨一反常态没有做好饭菜满脸笑容地等他,而是冷冷地坐在那里自顾自看电视。江飞鸿心里有点恼怒。
“怎么还没做好饭?”
“今天我有点事想和你谈下。”林雅雨一本正经地对他说。
“什么事?”
“听说舒小眉有个舅舅快死了,给她留下一大笔遗产?”
江飞鸿心中一惊,她怎么知道这回事?
“没有的事,你听谁在瞎说?”
“你不要否认了,你看这是什么?”林雅雨拿出一封信。
原来舒小眉舅舅又从美国发来一封信,送到江家,被林雅雨收到了。
“……”一时间,江飞鸿也不知说什么好。
“怪不得你不肯和她离婚,又费尽心机地将她吓疯,原来是为了这笔遗产啊。你的城府倒是很深,对我也隐瞒。”林雅雨冷笑。
“遗产还没到手啊,你急什么,再说,我的不说是你的。”江飞鸿马上转变了一副嘴脸,指望用甜言蜜语来哄她。
“你说这笔钱怎么分?给我一百万不算多吧。”林雅雨早就看透了江飞鸿的冷酷薄幸,不吃这一套。
“好,好,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到手后就给你一百万。”江飞鸿心里大骂林雅雨,可脸上还是嬉皮笑脸。只要钱一到手,他是一分也不会给她的。
“那好吧,你签字吧。”林雅雨拿出一张纸,递给江飞鸿。
那是一张欠条,说明江飞鸿从林雅雨那里借得现金一百万。江飞鸿听说过,有对恋人谈恋爱时开玩笑男方给女方写了张欠条,结果两人分手时女方起诉要男方还钱,男方没有证据证明他是在被欺诈或威胁情况下写的,结果败诉真的要还钱给女方。而这一招,竟然被林雅雨用来对付他。
“不用了吧,我们老夫老妻了,还用得着这些?”
“亲兄弟明算账,如果你不签的话,我对舒小眉舅舅一说,你一分钱也得不到。”
“好吧好吧,签就签吧,这下你满意了。”江飞鸿强忍着气,签下欠条。
“其实,我也知道你不敢甩开我,要知道,我们王总向你贷款时还送了你十万呢,别忘了那些事情我全都有份。”林雅雨笑逐颜开,还怕不保险,用她房地产公司与江飞鸿幕后交易的事威胁他。
“好了好了,我还不信你吗,去做饭吧,我都饿死了。”
“OK,我去做顿丰盛的,好好地慰劳你。”林雅雨开心地走进厨房。
林雅雨一进厨房,江飞鸿的脸色马上就阴沉下来。这个女人,知道的事太多了,万一两人翻脸,后患无穷。留着始终是个祸害,不如……
五、
警察局的审讯室里,江飞鸿脸色苍白,身穿囚衣,精神萎顿。
“就因为这样你才谋杀了林雅雨?”审讯的警官狠狠地问他。
“我在她站在阳台上收衣服时故意推她坠楼,本想伪装成她不小心失足坠楼的意外事件,可是没想到她将欠条和我与她公司幕后交易的材料藏在纹胸时,更没想到有人在房间里安置了监视器,将这些一五一十地拍了下来。”江飞鸿有气无力地说,他也知道自己罪大恶极,非死不可了。
“把口供给他,叫他签字按手印。”年长点的警官说。
江飞鸿看完自己的口供,签字按手印后被押下去。
负责这个案件的警官叫雷飞扬,旁边年轻一点的是他助手萧强。
萧强整理完资料,长长地叹了口气,说:“人心难测,江飞鸿看起来一表人材衣冠楚楚,没想到是个衣冠禽兽。”
雷飞扬若有所思:“你以为这个案件就此了结了?”
“不是吗,他自己都承认了,铁证如山,而且又与我们掌握的情况一致。”
雷飞扬苦笑:“只怕江飞鸿到死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晚上,月亮圆得很,月光皎洁得很。雷飞扬来到舒家,敲门,门开了,开门的是从精神病院出来没多久的舒小眉。
舒小眉端着一杯浓浓的咖啡,穿着宽大舒服的丝绸睡衣,一副慵懒轻闲的样子。
“我是负责你丈夫杀人案的警官雷飞扬。”雷飞扬拿出证件给舒小眉看。
舒小眉没去看证件,淡淡地说:“我认得你,雷警官有什么事吗?”
“可以请我喝杯咖啡吗?有点事我想问你。”
“可以,请进。”
舒小眉进去后倒了杯热气腾腾的浓咖啡,香气扑鼻。
“江飞鸿犯了故意杀人罪,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是死罪。”
“是吗?那是他罪有应得。”
“可是,你呢?”雷飞扬的眼神在那刹那如鹰般敏锐,死死地盯着舒小眉。
“我?我怎么了?”舒小眉蹙着眉头一脸疑惑。
“我查过了,你根本就没有美国的舅舅。看门的老张交给江飞鸿的信是你假造好托朋友从美国寄来的吧。而且你有意让他知道你们家族有精神病的遗传史,诱导他把你吓疯。”
“在你装疯后,你又托朋友从美国寄了封假造的信给自己,故意安排好让林雅雨收到。你知道以林雅雨的性格知道遗产的事后肯定会与江飞鸿有矛盾,而江飞鸿又是唯利是图的人,从不喜欢受人威胁,狠下心来自然会谋害林雅雨。所以你故意在家里安装了闭路监视器拍下他谋杀的那一幕做为证据。”
“雷警官果然是个聪明人。但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信任有加相交多年的好友会来抢夺我的丈夫?而同枕共眠最亲的人为什么会背叛我?”
雷飞扬默然无语。
“我所做的,并没有触犯法律。这一切,是他们咎由自取。我并没有叫江飞鸿去杀人。”
雷飞扬苦笑,江飞鸿如同一把刀,被舒小眉借来杀了林雅雨,而这把刀也被舒小眉毁了。她略施小计,就让两个生命灰飞烟灭,可从法律上,她又的确没有犯罪。
“我走了,不管怎样,希望你好自为之。”雷飞扬起身告辞。
不知为什么,当雷飞扬离开舒小眉家的时候,突然感到一种温柔的杀意。
这的确是一场完美的谋杀。
(完)
2008-10-28 19:46
annfoong
No.15)整容杀机
碧眼猫应庄秦的邀请,到他家去喝茶的时候,看到成刚和沈醉天已经先她一步到了。三个男人正在抽烟喝茶,碧眼猫心里有点不乐意,说:“你们几个真不仗义,都不等我来了一起喝。”
成刚笑道:“谁叫你大小姐整天比总理还忙,我们左等不到,右等还是不到,眼看咱们都快口渴而死了,先喝上一杯又有何妨?”
庄秦笑着说:“别听成刚瞎说。快说说今天你怎么这么晚才到?”
碧眼猫连忙解释:“哎呀,真是郁闷死我了,我有一姐妹,想要整容,准备把鼻子垫高一点,把脸颊的骨头磨平一点。她让我陪他去整容专科医生那里去咨询,所以我才来晚了。”
沈醉天一听,一声大叫:“别,千万别去整容!”
“为什么?”碧眼猫惊问道。
沈醉天呷了一口茶,说:“让我来给你说个关于整容的故事吧。”
沈醉天讲的整容故事:
陈丽犹豫了一下,还是对男朋友李海说了出来:“我决定去整容。”
“整容?”李海用种奇怪的眼神看着陈丽。
“是的,整容,我已经决定了。”
陈丽前几天在同学聚会中遇到了以前的死党刘芬。没想到几年不见,刘芬明显漂亮多了,容光焕发,青春靓丽,让陈丽相形见绌,以前她可只是陈丽的陪衬。两人一聊才知道,刘芬做了整容手术。
这件事对陈丽触动很大。刘芬也力劝她去整容,并且介绍了帮她整容的医师——成熟英俊的青年医师蔡浩。
蔡浩对她的皮肤连连称赞,鼓动她做全套的整容手术,要的手术费又低得让她难以置信,
“你要做什么整容手术?”李海有些不满。
“很多,全套。”陈丽拿出一张电脑合成的照片给李海看。
那是一张比任何电影明星都不逊色的脸,靓丽的让人心跳。
“这是谁?”
“这就是我,医师说整容后一个月我就成了这样。”陈丽笑了,一副陶醉的神情。
陈丽躺在蔡浩诊所的手术室里,不知怎的,心里开始发慌。
也许,是因为自己要永远告别这张脸的缘故吧。这张脸一直伴随着她成长,现在突然改变掉,永远消失,感情上她一时接受不了。
手术室里的气氛也让她感到窒息。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室里的墙壁与屋顶都是淡绿色的,幽幽地反射着黯淡的光芒,仿佛是一只只来自阴冥的妖魔眼睛,看着她露出诡异的笑意。子母无影灯的灯光惨白惨白的,直刺下来,刺得她眼睛发痛。就连身上的洁白被单,也让她联想到太平间的裹尸布,无来由地感到害怕。浓重的福尔马林气味弥漫着整个手术室,直往她鼻子里钻。她的胃因此翻江倒海般折腾,痉挛不已。好在她是空腹,想要吐也吐不出来了。
麻醉药渐渐地发挥了功效,她感到身体开始僵硬了,不听从她大脑神经的指挥了,仿佛她与自己的身躯被隔离起来了。奇怪的是,在迷迷糊糊中,她竟然还有意识,并没有沉入梦乡。
她突然间有些后悔,也许,不应该做整容手术。这时陈丽才想起那些整容失败的电视新闻,里面的人被庸医整成猪头般的丑八怪,歪眼斜嘴,不敢出去见人。如果自己也失败了,会不会像她们一样?而且,蔡浩的整容方法光听上去就够吓人的,剥皮换肤,那就是要将自己的整个脸皮都剥掉啊。
但现在,她没得选择了,只能静静地躺在这里听从命运的安排。
此时,陈丽听到两种不同的脚步声传来,一个沉重一个轻巧,越来越近。她听到蔡浩的感叹:“多么好的皮肤啊!”
她勉强睁开眼睛,看到身穿白大褂戴着口罩的蔡浩与他那年轻漂亮的女护士。蔡浩的眼神里露出一种狂喜,似乎看到了极其喜爱的事物般,这让陈丽心中隐隐有丝不安。而那女护士,陈丽怎么看都觉得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却又记不起来,只是那眼神里的讥笑,让她心里堵得慌。
陈丽觉得眼皮越来越重了,她终于闭上了眼睛。蔡浩从女护士那里取出把锋利的白色手术刀,小心翼翼地切割着陈丽的脸皮,殷红的血丝渗了出来,很快就蔓延起来,一道道血流似乎是欢快流淌的溪流,从陈丽脸上滴落到坚硬洁白的地板上,滴滴答答。
不久,蔡浩就在陈丽的脸上划了道圆圈。女护士走了上来,将陈丽脸上的鲜血擦掉,涂满特备的药物。蔡浩休息了一会,等药物发挥功效后用特制的钳子将陈丽被划过的脸皮揭了下来,放入药水瓶中。
陈丽的脸上现在是血肉模糊,不断有鲜血从她脸上冒了出来,血淋淋的令人恐惧。女护士涂了药止住血后,蔡浩再找出极小的专用锯子,在陈丽的鼻骨上吱吱地锯了起来,然后是削下巴、切唇等一系列的手术。
在做这些手术时,陈丽一直没有睡着,意识仍然是清醒的。她能感觉到手术刀在割脸皮,也能听到血滴在地板上的滴答声、鼻骨被锯时的吱吱声。直到蔡浩做完所有手术,将她整个脸包裹起来,她才感到疲惫晕了过去。
陈丽恢复得很快,一个月后就拆开绷带了,映入李海面前的是一张毫无瑕疵的脸,美得让人无法形容。
李海注意到,陈丽不光脸蛋变漂亮了,连背后那块淡青色的椭圆形胎记也消失了。
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他的女友陈丽经过整容后竟然成了妩媚万分让人不敢直视的美女。
一开始,他还得意洋洋,引以为傲,带着陈丽在亲朋好友们面前炫耀。可是很快,他就感觉有些地方不对劲了。
他与陈丽走在一起,陈丽总能吸引附近男人的目光。那些男人除了对陈丽的大加夸赞外,不时说些“一朵鲜花插牛粪上”、“癞蛤蟆吃到了天鹅肉”等诸如此类不怀好意的话,这让他心里沉甸甸的仿佛压了块石头非常难受。,而此时的陈丽性格也变了,变得大方妖媚,经常有男人们送她鲜花。她不但对男人们的追求不拒绝,还频频和他们出去吃饭游玩。
李海担心陈丽会离开他。他决定和陈丽摊牌,把自己的感受说给她听。
陈丽听完后默然无语,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要不,你也去整容吧。”
李海同意了,除了把自己整容成帅哥,他还有什么办法能留住陈丽的心呢?
两人还是找到蔡浩。
李海无意间看到蔡浩对着陈丽相视而笑,心里很不舒服。这个男医师,长得的确英俊,有一种强烈的男人魅力。但,陈丽是他女朋友啊。
蔡浩让他躺在手术室,给他打了麻醉针,然后出去等药力发作。
李海在手术室里百无聊赖,突然间也开始后悔。一个大男人,整什么容。他站了起来,偷偷地走了出来,看到蔡浩正有说有笑地和陈丽聊天。
李海心里气得直咬牙,他强忍住气想听听两人在说什么。
“上次的皮,真的很好啊。”
“这次的呢?”
“这次的,差了很多,但将就着吧,总比没有强。”
李海听得一头雾水,不知两人在说些什么。
这时蔡浩走进另一个房间去了,陈丽竟然换上了白大褂戴上了口罩,她究竟在做什么?
李海偷偷尾随着陈丽走进器械间,他看到陈丽仿佛一个纯熟的护士般在配置手术用具。李海纳闷,陈丽以前可没当过护士啊。
他看到器械间里面还有一个小房间,虚掩着门。他蹑手蹑脚地溜了进去。
这是专门放置整容材料的,里面堆满了各种皮肤、硅胶、假体等等,形态各异。房间的一角,砌了个长
宽各两米的透明水池,水池里放满了腥黄色的药水,里面飘浮着一具尸体。
李海倒吸一口冷气,浑身发冷。那具尸体面向着李海,脸上血肉模糊,不成人形。脸皮割掉了,鼻骨锯掉了,下巴削掉了,嘴唇切掉了。只有一双眼睛,还是完整的,翻着白眼,幽幽地看着李海,仿佛有一股怨气,直往李海身躯里钻。
那眼睛,怎么那么熟悉?李海双腿发软,再也站不住了,倒在冰冷的地板上。从地上的角度上,他看到尸体的背后有一块淡青色的椭圆形的胎记。
这时,门口走进来两个人,一个是那年轻英俊的整容师蔡浩,一个是打扮成女护士般的“陈丽”。李海想站起来逃跑,可是麻醉药的功效开始发挥了,眼皮越来越沉重,只看到两人露出诡异的笑容慢慢地走向自己。他知道,等待他的,将是一场独特的“整容”。
“哇!真可怕!”听完沈醉天的故事,碧眼猫大声叫了起来,“我一定给我那姐妹说,千万别整容了。
成刚冷笑了一声,说:“其实,我认为整容还是很不错的。最起码,我就因为整容而成全了一件好事。”
“啊?!你整过容?不会吧?”碧眼猫不相信地看着成刚,“瞧你瘦得那样,要真整过容,怎么不知道灌点脂肪,让你看上去胖一点?”
成刚哈哈一笑,说:“我又没说是我整过容,只是说,我从整容里得到过好处。”
庄秦的眼睛蓦地一睁,问道:“成刚,你得到过什么好处?不如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听听。”
成刚喝了一口茶,开始了他的故事。
成刚讲的整容故事:
那天下着雨,酒吧里除了我还有一个叫江锋的客人。我跟他是中学同学,已经好多年没见面了,没想到会在酒吧遇上。我走进酒吧的时候,他正一个人独坐一隅,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我远远地叫了声他的名字,他抬头看我一眼,目光却很茫然。
我坐到他对面去,亲热地道:“这些年你都上哪去了,我问过咱们班上好多同学,谁都不能确定你的下落。有人说你发了财,成了百万富翁,还有人说你出了国,娶了个外国女人当老婆……”
我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他不耐烦地打断:“等等,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认识你。”我嘻嘻笑道,认定了这么些年过去,他还像以前上学时一样爱搞恶作剧。
“对不起这位先生,我真的不认识你。”江锋皱着眉,一脸严肃地说。
我又仔细地端详了他半天,虽然他有了些变化,但我还是确定他就是我那个中学同学。莫非世界上真有两个这么相像的人?
“我叫贾林,是个商人,你把我当成你的朋友,我一点都不奇怪。因为就在半年前,也是这样一个下着小雨的夜晚,我从这酒吧里出去,忽然有个人冲到我面前,还没等我明白过来,脸上就一阵剧痛,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我抱头倒在地上疼昏了过去,直到两天后醒在医院里,我才知道,我被人泼了硫酸。”
“谁这么歹毒?”我说,“一定是你得罪了什么人,但这人下手也太狠了点。”
“警察也来调查过,但结果却一无所获。我在生活里是个随和的人,生意场上也总会给竞争对手留条后路,不致赶尽杀绝,我实在想不出来谁跟我能有这么大的仇怨。”
我沉默了,似乎已经预感到了后面会发生的事。
“我被毁了容,连我自己都不敢看我的样子,那段时间,我内心极其痛苦,如果没有我的妻子,我都不知道今后将如何生活。”
说到妻子,这位酷似我朋友的贾林眼里有了些光彩:“我的妻子是个非常温柔贤惠的女人,她不仅不嫌弃我的容貌,还替我联系了家韩国专业的整容机构,并且为我办好了所有手续。这样,三个月前,她陪我去韩国做了整容手术。手术很成功,我获得了一张新的面孔,我对新面孔非常满意。”
他从钱包里取出一张照片递到我的面前,照片是他整容以前拍的,说实话,他的样子实在很一般,属于搁哪儿都毫不起眼的那类人。而江锋以前上学时就是我们班上公认的美男子,他得到江锋这样一张面孔,当然会非常满意了。
可是,我还有些疑问,一家远在韩国的医疗整容机构,怎么会把他的面孔做得跟江锋一模一样,连我这个江锋的老同学都认错了人。
“是这样的,在我进行整容手术前,我的妻子征求我的意见,是不是还按照以前的模样来进行手术。你也看到了,我以前的样子不好看,还有些土,这些年我的生意做得很大,我不想老让我的生意伙伴觉得我像个农民企业家。所以,我决定借这次事故,改变一下我的模样,虽然那样会给以后的生活带来些不便,但拥有一副英俊的容貌,那时却真的诱惑了我。”
我点头,人都有爱美之心,男人当然也不例外。
“在韩国,我的主治医生在手术前,拿出一张照片征求我和妻子的意见。医生说照片上的男人是他的一个朋友,几个月前刚移居韩国。看到照片,我和妻子几乎没有犹豫,便同意了医生的手术方案。”贾林这时笑了笑,“我想,那张照片上的人应该就是你的朋友,这也是你刚才认错人的原因。”
虽然我已经猜到了这样的结果,但还是忍不住啧啧称奇。
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我心里便释然了,而那位贾林似乎也对我那个叫江锋的朋友挺有兴趣,于是我便讲了许多江锋以前的故事给他听。那天我们在酒吧里聊得挺投机,时间不知不觉到了半夜。这时我接了一个电话,我的女朋友在电话里说她来不了了,我有些生气,要知道,我在酒吧里已经等了她整整三个小时。
我跟贾林一块儿离开酒吧,他坚持要用他的私家车送我回去,我客气了一番后,便同意了。到了我家小区门口,我从车上下来,向他道谢。他在车子开动的一瞬间,忽然头从车窗里伸出来,冲我诡异一笑,大声道:“再见,铁蛋。”我怔住了,铁蛋是我上学那会儿的绰号,除了以前的同学,没有别人知道。
看着远去的车影,我意识到我上当了,今天送我回家的人根本不是什么商人贾林,他就是江锋。这些年过来,他真的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爱搞恶作剧。
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江锋中学毕业后一直游手好闲,没想到现在连私家车都开上了。我回到家里心情稍微开朗了些,我知道,江锋一定会再出现的。
一个星期后,我接到江锋打来的电话,他在电话得意地笑:“怎么样,那天真把你骗了吧。看来你还跟中学时一样老实。”
这时我相信江锋只是跟我开了个玩笑,但是,接下来他的话,却完全超出我的想象。
“我现在的名字叫贾林,身份是一个成功的商人。我给你打这个电话,因为再有半个小时,我就要上飞机了,去美国再也不会回来,所以,我也不在乎你知道事情的直相。”
三年前,江锋遇到了一个女人,没过多久,俩人便如胶似膝,觉得谁也离不开对方了。但那女人已经结婚,而且丈夫事业有成,是这城市一家著名私营企业的老总。那女人虽然喜欢江锋,但要她放弃万贯家财,跟着一贫如洗的江锋,也是她做不到的。
经过长时间的谋划,江锋和那女人终于有了一个计划。
江锋在一个夜晚,将一瓶硫酸尽数泼到了那女人丈夫的脸上,女人告诉丈夫,她已经联系了韩国一家专业的医疗整容机构,然后,带着丈夫飞往韩国。
这时候,江锋已经先于他们抵达韩国。
女人的丈夫在韩国再也没有回来,江锋在电话里虽然没有告诉我他的下落,但我料定他必定已经从这世界上消失。
这时候,恰好市里组织招商团去韩国,市里几个主要领导人专程去医院看望女人的丈夫。当着这些领导的面,医生解开了缠在江锋脸上的纱布,大家都被那张英俊的面孔惊呆了——韩国的整容技术,果真是世界上最棒的。
于是这样,江锋就成了贾林,现在,他带着贾林的老婆和所有财产,移居美国。
“我知道你一定还有些疑惑,那家韩国美容机构怎么会帮助我们完成这个计划。这其实没有什么稀奇的,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只要你有钱,就没有做不到的事。”
江锋走了,飞到了地球另一端,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也没得到过他的消息。
这年秋天的一个深夜,我躲在一家酒吧外面,看到一个男人独自走出来后,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毅然冲上前,将一瓶硫酸泼到了他的脸上。
他是我女朋友的丈夫,他将在半年后去往韩国做整容手术。
他长得实在不怎么样,还有些土,回国后,他会拥有一张像我这样英俊的面孔。
听完了成刚的故事,碧眼猫大口大口地呸了起来:“死成刚,原来你这么狡诈!不过我知道,你这个故事是你编的,因为你是个善良的人,哪能干出这样的事?。”
庄秦看着碧眼猫喝下了一口茶后,说:“猫猫,那我给你说个真实的故事吧,绝对不是我编的。”
碧眼猫好奇的问:“什么故事?”
“你知道我们这里哪个整容医生最出名?”
“是金相载医生,听说他在韩国进修过好多年。”沈醉天抢先一步答道。
“对,就是他,当年我去韩国联系整容医生的时候,他正在那里进修。”成刚依旧没心没肺地开着玩笑。
碧眼猫则说:“是的,我也知道他最出名,但是听说他失踪了。”
庄秦点了点头,在茶几下翻出一张报纸,上面社会新闻版上印着黑体的大标题:“整容医院离奇命案,医生劫匪同归于尽”。标题旁套题黑白照片上,金相载正直勾勾地望着所有人,没有一点表情。
庄秦一本正经地说:“其实我和这位金医生蛮熟的,以前常常和他一起下围棋。现在我要讲的,就是金医生的真实经历。”
庄秦讲的整容故事
金相载医生在本市开了一家整形专科医院,他是这方面的权威,曾经在韩国进修了五年。金医生最擅长的是面部磨骨与胸部丰乳,因为手艺精湛,找他做手术的女性络绎不绝。几年下来,他的专科医院规模越来越大,手中攒集的财富也越来越多。
那是一个落着绵绵细雨的下午,天灰蒙蒙的,像块永远擦不干净的毛玻璃。金医生在结束了一个成功的面部磨骨手术后,站在了落地窗前,抖落了手指间的烟灰。刚才这个手术让他很劳累,他很想休息一下。他已经叫走了所有的职员,整个诊所只剩了他一个人。窗边的镜子映出了自己的模样,虽有几分憔悴,但也掩不住十足的英俊。金医生对自己的相貌很是满意,整张脸像是用刀削过一般完美,充满了坚毅。而一米八的标准身材因为勤习健身的原因,保持了很好的体型。事实上,也有不少的女病人向他表达过自己的爱意,她们都说他长得像韩国的明星裴勇俊。
就在他对着镜子顾影自怜的时候,门铃响了。
虽然金医生已经很累了,但他还是撑起身体向门边走去。他知道,说不定按门铃的又是一位潜在的顾客。做了这一行,就像是装上了马达的螺陀,一刻也停不了。以前刚开诊所时,就盼望着有一天可以收支平衡。生意有点起色之后,他又盼望着可以赚大钱。当赚到钱的时候,他又盼望着可以开分院。哪怕是身体累得都快透支了,他还是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迎接顾客。
门开了,门外站着一个三十七八岁的男人,一米八左右,身穿一套藏青色的西装,西装已经被雨水濡湿。手里提着一个真皮皮箱,而头上则不合时宜地戴着一顶西洋礼帽,他的脸隐没在帽檐下的阴影中,只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熠熠发亮。一看到这双眼睛,金医生就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这种感觉就像是生吞了一只苍蝇一般。眼睛很亮,但眸子里却有一丝游移躲闪的阴霾,一与金医生的眼神对视就慌忙移开,说不出的阴鸷。
“请问……”还没等金医生问完,这个男人就一步跨进了会客厅。
“您是金相载医生吧?”
金医生点了点头,说:“请问先生有何指教?”
这男人取下了礼帽,一张胖脸出现在了金医生的面前。“金医生,我想请你为我做整形……”
金医生吃了一惊。说实话,现在这个时代,做整容手术的男性顾客并不在少数,但是眼前这个男人看上去似乎并没有做整形的必要,除了脸稍稍宽了一点,身体其他部分都保持得很匀称,甚至腹部的肌肉还很结实,即使是透过西装下摆的白色衬衣,也可以感觉到那里是一块一块隆起的疙瘩肉。“是的,就是脸稍稍宽了一点,就这么一个缺点。”金医生在心里对自己这样说道。
“金医生,我想让自己的脸变小一点,我那个喜欢看韩剧的老婆老是对我说,如果我的脸小一点,就会和那个韩国的明星,裴什么俊的,一模一样。没办法,我只有请你来帮我想想办法了……”这个男人飞快地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金医生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又是一个被猜到了的结果。他当然知道,自己最擅长的整形外科手术就是做面部磨骨,将一张宽脸磨成一张窄脸。面部磨骨手术一般是针对天性爱美的女性,很少有男性要求做这样的手术。金医生甚至还没有为任何一个男性做过,不过想来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不管男人女人,他们脸部的构造都是一样的,虽然说每个人脸上的肌肉分布都会有或多或少的不同,但整形手术从根本上的原理都是一样的。
他点了点头,说:“没问题,我可以理解您的愿望。不过我的时间也很紧,日程基本上已经安排到了下个月,所以我只能在下个月下旬才能为您做这个手术。”事实上,整形医院的生意虽好,但不管怎么都不会像金医生说的那样紧俏。之所以要这么说,只是出于金医生的习惯。他常常利用这样的方法让爱美心切的女士们为了提前做手术,而付出一笔多余的钱。
果然,这个男人上当了。他将手里提着的皮箱搁在了金医生的大班台上,缓慢地打开,说道:“我想尽快做这个手术。钱不成问题,我有的是钱。”
他将皮箱反转过来,让金医生看到了里面的内容。里面是一摞一摞崭新的百元大钞,起码有好几十扎。金医生的眼睛顿时一亮,说道:“先生,没问题,我马上就为您安排,您可以在最快的时间做这个手术。”
“最快是什么时候?”
“明天!”金医生答道。
“能不能今天就做呢?”
金医生蹙着眉头说道:“这么急啊?”
“是的,明天一大早我老婆就要出差回家,我想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这个男人眼皮蓦地一下睁大,突然间放射出的寒芒激得金医生浑身打了个哆嗦。
“今天就做这个手术,倒不是说不行,不过我没有助手在身边……当然,没有助手我一个人做也是可以的,不过今天我刚动完了手术,有些累……”金医生像是自言自语地在说这些花,但是声音又大得足以让眼前这个男人正好可以清楚地听到。
这个男人又一次中了金医生的圈套,他从皮箱里又取出了一摞钱放在大班台上,说:“医生,我再给您加上点钱,您一个人做就是了,我不介意的……”
“好!我现在就去准备手术室!”金医生接过了钱,放进了保险箱里,大声叫道:“好!我现在就去为您准备手术室!”
这个故事说到这里,庄秦突然停了下来。屋里陷入死一般的静谧之中。
“后来呢?”碧眼猫沉不住气,抢先问道。而成刚则一言不发地望着庄秦,似乎在猜测后面的结果。
庄秦顿了顿,说道:“其实呢,这个来做手术的神秘男人,是个银行抢劫犯。他已经被警方锁定为了嫌疑人,所以他必须要想办法整容,于是选择下班时间找到了金医生。而当他看到了金医生后,又产生了另一个邪恶的念头。他惊异地发现他和金医生长得一般高矮,就连体型也十分相近,除了面部他稍稍宽了一点。所以他提出了面部磨骨,他知道,只要磨过了骨,他就会和金医生的模样达到高度的一致。只要他手术后醒了过来,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按照自己拟订的计划杀死金医生,然后再冒充金医生的身份。当然,他不会再当医生了,为了不让别人怀疑,也许他会想办法残掉自己的一只手,以此为借口封刀转行。不过,他这样做,既可以逃脱警方的追查,安心挥霍那笔银行抢来的巨款,又可以趁机霸占金医生多年积蓄下来的财富,实在是一举两得。”
“啊?!真是个天衣无缝的计划。”沈醉天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了看我,说,“那后来呢?金医生真的被杀了?”
庄秦笑了笑,说:“哪有这么简单。这个金医生也不是什么好鸟。当他看到了那个男人皮箱里的巨款后,心里早就起了歹毒心肠,想要占为己有。他又不能让这个劫匪的尸体在这间房里被人发现,于是他决定将这个男人整容完毕后再杀死,这样一来就不会有人知道死掉的人是谁。而金医生也想不到,他一直都按照韩国明星裴勇俊的模样为自己整容,即使是在为这个男人做手术的时候,他也按照自己的喜恶将那个男人整成了裴勇俊的模样。等完成了手术后,他在那个男人的手腕静脉处注射了安眠药,再用打湿了的皱纹纸贴在他的嘴鼻上,只盖了七层皱纹纸,那个男人就因窒息而死了。当金医生看到尸体的时候,突然才发现,这个男人被他整成了和自己相同的模样,心中蓦地一惊。不过这时,一个新的念头又出现了。他决定将这个男人的尸体扔在办公室里,别人就会以为死的是金医生。而自己则改换成其他身份离开这里,反正自己身上有这么多钱,又有一手整形外科的好手艺,换个城市一样有好的事业可以发展。于是他就整理好了所有细软,又忍痛在没有麻药的状况下为自己做了整容。幸运的是,金医生果然是手法一流技术精湛,他将自己变成了别人根本看不出来的另一个人。”
说到这里,碧眼猫“哇”的一声发出了赞叹:“这个金医生真是太厉害了,真是个完美的谋杀方式。”
庄秦呵呵一笑,说:“猫猫,要是你的那个姐妹听完这个故事后,还想去做整容吗?难道她就不怕遇到一个正想改变身份的整容医生吗?说不定她正好和你那姐妹一般高矮,体型也相似呢……”一说完,碧眼猫的身体就剧烈地摇摆起来,她害怕了。庄秦知道吓唬碧眼猫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禁呵呵地笑了起来。
这时,成刚一边翻着报纸,一边突然问道“怎么和报纸上说的,有些不一样呢?”
庄秦的眉头立刻又蹙了起来。他突然想起,那张报纸上已经登出来了,在金医生诊所里发现的两具尸体,一具是金医生,而另一具是抢劫银行的重罪嫌疑人。
沈醉天的声音忽然有些颤抖:“庄秦,在你的故事里,只有那个与金医生相貌一样的尸体,而报纸上却有两具尸体,金医生与抢劫犯的。这是怎么回事?还有,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详细呢?”
庄秦突然阴恻恻地冲屋里另三个人笑了起来:“很巧,难道你们没有发现吗?庄秦的高矮与体型和我几乎完全是一样的吗?真是太巧了,我刚解决完那个男人的时候,庄秦就来找我下围棋来了。更巧的是,你们都喝了我泡的这壶铁观音……”
只听“扑通”“扑通”“扑通”三声响,碧眼猫、沈醉天和成刚都摔在了地上,人事不醒。
“庄秦”一边发出诡异的笑声,一边从抽屉下摸出了一把锋利的手术刀……
2008-10-28 19:47
annfoong
No.16)阿芬
阿芬走了。没有人知道她到哪里去,也没有人知道她还会不会再回来。
一个细雨微凉的清晨,阿芬带着她的旅行包,从此远走他乡。
娟婶呆呆地坐在一架老式缝纫机前,看着手中的一张信纸发怔。信纸上,是阿芬临行前潦草仓促的留言:我走了,不要想我。
七个字,一句话。感情原来可以如此单薄,好似陌生旅客的一个口信,轻飘飘。
早晨九点整。娟婶打开旅馆的铁门,魂不守舍地擦着柜台上的玻璃。阿芬走了,旅馆却还是要开门。生意不能不做,就好像饭不能不吃。女儿毕竟是离家出走,不是离家去死。
有人向她打招呼:“娟婶,早。”
“咳……早。上班去?”
“是啊!”那个人朝旅馆里看了看,“阿芬今天倒迟了,平时她八点多就张罗着开门的。”
娟婶没有说话,空气里只听见“啪嗒……啪嗒”的声音,那是娟婶的眼泪滴在了柜台玻璃上。
因为她知道,阿芬以后都不会开门了。阿芬走了,一个人就这么走了。连最后的告别都没有,只留给她一张可有可无的信纸。
阿芬为什么要走?娟婶想不明白。
和佟林结婚刚刚两年,虽然没有孩子,感情却浓烈如酒。旅馆是她父亲生前留下来的,经营始终一般,维持生计却没有问题。
娟婶想不出阿芬出走的理由。难道是和佟林吵架了?但昨晚风平浪静,丝毫没有争执的声音传出。为什么呢?要走也要给个理由,为什么阿芬什么都没有对她说,就这么走了?
佟林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睡眼惺忪:“妈妈,看到阿芬没有?”
娟婶沉默着没有出声,她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这个问题。
“咦!大清早,跑哪里去了!”佟林把毛巾搭在肩上,疑惑着走向卫生间。
娟婶忍不住:“你们睡一起的,你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起床的吗?”
“妈妈!”佟林噗哧一笑,“你也知道,我睡着了,就像头死猪。阿芬什么时候起床,我可真不清楚。”
“阿芬……她……”娟婶欲言又止。
佟林从卫生间走出来,“怎么了!阿芬她怎么了?”
娟婶无言递给他一张信纸,“你自己看。”
佟林看完信纸,百思不得其解。他和娟婶一样,想不明白,阿芬的走究竟是为了什么。
母亲失去了女儿,丈夫失去了妻子,旅馆失去了老板娘。可惜,生活还是要继续。
娟婶和佟林都在等,等待阿芬回来的那一天。倦鸟终究要归巢,她在外面的世界,累了疲了够了,家,是唯一能够包容她的地方。
夜半十二点敲过,娟婶一阵尿急。她下床,摸黑走向厕所。
过道里,有风隐隐穿过,阴冷的风。
隔壁放缝纫机的屋子中,突然响起了踩踏缝纫机的声音。“搭拉……搭拉……”一下又一下,带有节奏性。暗夜里,尖锐的声音直透屋顶。
是佟林吗?夜已经那么深,他一个人呆在隔壁屋子中踩缝纫机干什么?难道他想念起了阿芬?
“搭拉……搭拉……”是熟悉的声音和节奏,一切仿佛回到从前。
从前,阿芬每晚都会在缝纫机前忙碌一阵,把以前穿旧的衣服重新裁剪、拼接,用缝纫机踩踏成一件新衣。阿芬的心灵手巧在街坊邻居里,是出名的。都说佟林娶到她,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阿芬人漂亮,亦有旅馆经营,加之性格柔顺乖巧,和佟林在一起,多少带着种公主下嫁般的底气。
不过,佟林也是个好男人。对长辈孝顺礼貌,对妻子温柔体贴。如果不是性格太懦弱的话,娟婶倒是对他相当满意。丈母娘看女婿,向来都是越看越喜欢。
想到佟林,娟婶的背脊上突然滑过一丝冷汗。她分明记得,刚才从屋里摸黑出来的时候,还听见佟林在对屋里沉重打鼾的声音。再想想,也许是记错了。娟婶的后背贴在墙壁上,手脚都在发冷。她记得很清楚,是佟林在对屋的鼾声,不可能听错,更不可能记错。
那么……隔壁屋子里,踩踏缝纫机的人……是谁?
这里是旅馆的后院,和旅馆本身是两个独立的建筑体。后院上有防盗铁门安装,根本不可能有其他人能进来。而后院里,除了她和佟林,亦不会有其他人存在的可能性。
那么……隔壁屋子里,踩踏缝纫机的人……是谁?
娟婶手脚发软,心跳在迅速加快。她紧紧按住胸口,害怕一不小心,心脏就会从胸腔里蹦出来。
隔壁缝纫机的踩踏声还在继续。一下又一下,时而间隔,时而连贯。像极了阿芬的习惯,像极了阿芬的节奏,像极了阿芬在踩踏缝纫机时候的声音。
难道是阿芬?是阿芬回来了吗?
娟婶屏住呼吸,慢慢移向隔壁屋门。
屋门并没有关紧,还留着一条门缝。娟婶想要悄悄从门缝里看去,却猛然发现一个令人惊恐万分的事实,隔壁屋子里根本就没有开灯。
没有开灯,一片黑暗,缝纫机的声音尖锐刺耳。一下又一下,踩踏出她熟悉的节奏和音调。
娟婶感觉自己随时可能崩溃。她一步一步,以极其缓慢的速度移回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的时候,她才惊觉,背上的衣服早已被冷汗浸湿。
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清早,娟婶径直冲向隔壁屋子。
在推开门的一瞬间,她深吸一口气,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门开了。屋子里空无一人。娟婶的眼睛却越瞪越大,越瞪越圆,整个人都禁不住颤抖起来。
满屋子的碎布条,白色的蓝色的灰色的褐色的,每一片碎布条上,都用黑线缝纫了四个字:为我报仇!
为我报仇!为我报仇!为我报仇!
黑色的字,白色的布。不祥的气息充斥了整个屋子。
是阿芬吗?是阿芬回来过了吗?是阿芬出事了吗?是阿芬要告诉她什么吗?
娟婶跪在地上,泪水横流。阿芬,你到底出了什么事了?阿芬,你到底去了哪里了?阿芬,阿芬,阿芬,你为什么连母亲都不要了呢?昨夜踩踏缝纫机的,真的就是你吗?
一个影子缓缓靠近娟婶身后,一个沉默高大的影子。
娟婶悚然回头,怔怔看着佟林。佟林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妈妈,你在地上找什么?”
“我……”娟婶的泪珠还挂在下巴上,“我突然头晕,在地上蹲一会儿。没……没什么。”
佟林冷冷地说:“你关节不好,蹲在地上怎么行?起来吧!我送你去一个地方。”
“你送……送我去哪里?”娟婶看向佟林。突然,她的瞳孔收缩成针尖般的大小,她惊恐地看着佟林身后的那面镜子。镜子里,佟林的双手在背后,赫然握着一柄斧头。可以杀人的斧头。
“送你去一个不会再得风湿性关节炎的地方。”佟林的嘴斜斜地笑,从身后举起了斧头。
一阵阴风吹过,满屋子的碎布条忽然间全都飘了起来。飘在了佟林的身上脸上手上腿上和眼睛上。
他愤怒地拨开满脸的碎布条,却发现娟婶一下子不见了。
“快出来!不要以为躲起来我就会放过你。老老实实地自己出来!”佟林面目狰狞,双眼布满血丝,仿佛一只穷凶极恶的野兽,全然不复往日的懦弱和温文。
娟婶的眼睛也被碎布条蒙住了。等到她撩开布条的时候,阿芬就站在她面前,流泪看着她。
“阿芬!你回来了!”娟婶扑在阿芬身上,却又立刻放手,阿芬的身体冷得就像是块寒冰,没有一丝暖意。
娟婶疑惑地看了看四周,黑漆漆的一片,除了阿芬,什么都看不出。
“阿芬!你……你……出什么事了?”
阿芬的人在摇晃,泪流得更多了,“妈妈!为我报仇!”
“阿芬!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娟婶拉住阿芬冰凉的手指,“昨晚我听见这里有踩踏缝纫机的声音,是你吗?告诉妈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阿芬在黑暗中抽泣,“妈妈,这里不是久留的地方,等你出去以后,记得一定要带警察到后院的老槐树下,把我的尸骨挖出来。妈妈,女儿以后不能照顾你了,你要学会一个人照顾自己。妈妈,是佟林杀了我,是他逼我写的信,他要让你们以为我是离家出走了。妈妈,他还要杀你,他想一个人拥有旅馆。他从一开始对我就不是真心的。妈妈,我……”
“阿芬!”娟婶撕心裂肺地痛喊,“阿芬!”
阿芬慢慢从娟婶手掌里抽回了自己的手,“妈妈,我们现在是在镜子里。但是这里不是久留的地方,这里阴气太重。等我送你出去的时候,你一定要去找警察。妈妈,记住,镜子流血,那就是我在流眼泪。不要害怕,我永远是你的女儿。”
娟婶的眼前突然一黑,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到了镜子外面。
她忍着眼泪凑近镜子,镜子上慢慢渗出了一缕鲜血。娟婶知道,那是阿芬在哭泣。
2008-10-28 19:48
annfoong
No.17)愿望
小露很可爱.小露也很可怜.
因为今天是她爸爸的葬礼.
一周前,爸爸出了车祸,一辆飞驰的大卡车,从他身上碾过.
小露还很小,今年才4岁,她不会明白车祸与死是什么样的意义,唯一能够感受到的,是奶奶在哭,爷爷在哭.
妈妈呢?
妈妈也有哭,但没有别人的时间长,哭了一会,就拿出手机来打电话.
小露知道妈妈又打电话给张叔叔.
张叔叔以前也经常来.但张叔叔不喜欢小露,他来的时候看见小露就会说”怎么她也在家?!你还叫我来?”
不过妈妈对张叔叔说没关系,小露还小,什么都不知道.
小露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她问妈妈"爸爸去哪里了?"
妈妈低下头对她说,"爸爸?你爸爸走了啦!不回来啦!"
小露好象有点明白了,爸爸不回来,就是不会再抱着小露玩,不会再买娃娃给小露,不会再带小露上街了.
小露开始有点不高兴了.她问妈妈:"爸爸不回来怎么办?"
妈妈有点不耐烦"我也很烦啊!你别来烦我!我也难受呢!....真是!那个保险还没....."
哦!原来妈妈也很难受很伤心的!
小露开始也觉得难受,她想,假如爸爸以后都不回来,那么妈妈岂不是更难受了?再说也许爸爸见不到妈妈,也很难受呢!
小露爱爸爸,也爱妈妈,有什么办法让妈妈不那么难受呢?
这天的葬礼上来的人很多,爸爸是好好的人,他的朋友很多,他们今天来的时候,都穿着黑色的衣服,满面很严肃的表情,小露觉得他们都很不高兴。
小露也不高兴,为什么就没有一个人过来,像爸爸一样拉住她的手和她说:“小露,不要扁着小脸蛋,我们出去玩好吗?”
这样的话,小露就能高兴起来。
可是没有人来找她玩,爸爸也没有出现,小露真的很不高兴。
葬礼上的人来来去去,小露从坐着的椅子上站起来,她现在很想哭。
这时候她看到一个小男孩。
那个小男孩静静地站在那里,穿着黑色的衣服,他的面白白的,人们走来走去,但他总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小露走过去。
“你好,你也不开心吗?那么我们一起玩吧。”
小男孩转过面来看看她,没有任何表情。
小露拉着他的手走开,他们去了后院,小露把所有爸爸为她买的玩具都拿出来。
小男孩的手很冷。他们玩了一个下午。
后来小男孩说:“我要走了。今天谢谢你。”
小露有点开心,因为她和他玩得很高兴,可是她又不开心,她说:“明天你能来吗?”
“不能。”
“那么我很不开心,爸爸不回来了,你也不来了,再没人陪我了。”
小男孩慢慢看着他。
“为了表示今天的谢意,你说出一个愿望,我可以帮你。”
小露看看他,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点不怀疑新认识的小朋友能帮她做任何事,她开始认真地想起来。
晚上,妈妈把小露叫过来。
“小露,我要跟你说点事情。”
小露开心地笑着:“好的妈妈,我也有事情要跟你说哦~”
妈妈有点惊奇,但她继续说:“小露,有些事你还小,等你长大了你就明白,妈妈要走了。”
小露睁大了眼睛:“妈妈为什么要走?你要去找爸爸吗?”
妈妈像是松了一口气:“哦,对对。。。。。妈妈是去找爸爸,那个。。。那个张叔叔明天会来,带妈妈去找爸爸,但小露不能去,小露还小不能去,你以后乖乖跟着奶奶知道吗?”
哦,妈妈,你还不知道呢~小露从心里高兴起来。
小露很开心地跳起来:“哦!妈妈!不用了!真的。”
她调皮地眨动着她的大眼睛。
妈妈有点奇怪地看着小露。
当。。。。当。。。。。
十二点。
窗外吹过一阵冷风。
小露笑着说:“妈妈,我知道爸爸走了你很不开心,我会令你开心起来的!”
妈妈忽然打了一个寒战,有点冷了。
“妈妈你知道吗?今天来葬礼的那个小哥哥说能实现我一个愿望呢!”
“今天葬礼上来的都是爸爸的朋友,也没有家属,哪里来的小哥哥?”
“不,真的有,一个穿黑衣服的小哥哥,下午他还陪着我在后院玩。”
妈妈看看小露,她发起抖来。
“你。。。。说什么?下午的时候,我只见到你一个人在后院。。。。”
“小哥哥说能实现我一个愿望,妈妈,我也挂念爸爸,可是我知道妈妈你比我更想爸爸,对吗?“
妈妈定定地看着小露。
“你。。。。你许了什么愿望?“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砰砰。。。砰砰砰。。。
那是爸爸惯用的敲门的节奏。
妈妈面上没有了血色,她看着小露:“你。。。许了什么愿望?“
喀嚓,喀嚓。
对,爸爸通常都会自己带钥匙,敲过门以后,他就会自己开门。
“天。。。。天啊。。。。。。“
妈妈瞪着双眼,她说不出话来。
小露很开心地等待着爸爸。
砰!爸爸回来了!
爸爸的头掉了,他把他拿在手上,腐烂的血肉泥浆一样顺着他的身体往下面流淌,他的手脚用一种奇怪的方式扭曲着前行。
小露说:“爸爸,你弄脏了啊~”
妈妈的牙齿格格格格地响,她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
爸爸的手上骨头露出来了,惨白惨白,他走到一动也不会动的妈妈身边,拉住妈妈的手。
然后他拉着妈妈出了门。
小露这时才记得,她还没回答妈妈。
“哦,我的愿望是:爸爸和妈妈永远在一起不分开!”
妈妈带着长声惨叫消失在门外。
“爸爸妈妈再见,祝你们开心。”
2008-10-28 19:48
annfoong
No.18)后视镜
“算了算了,咱们还赶时间呢小青。。。”
“你说什么你,闭嘴!”
王青青一声怒喝,张思悦立马闭上了嘴巴。
她站在正午太阳晒得滚烫的柏油马路面上,陪着怒气冲冲的王青青在骂着那个冲出了马路面上来几乎被撞到的小孩。马路上火热刺眼,早上没来得及吃早餐的思悦简直觉得有点头昏眼花了。
其实,是你自己没看灯冲过去差点撞到人家,你还说呢!再说人家家长都已经一直在道歉了,还有骂得那么狠吗?
尽管心里非常不平,但嘴巴上思悦没有说一句,有时候为了在王青青面前总是不自觉地低一等的这中有点奴性的感觉,她也讨厌自己。
警察过来了,王青青越发是大声叫嚣起来,她拉住交警的衣服,不断地说:“他们是想让我撞死。。。。明知道我新拿的车牌不熟悉,刚才啊我差点扭错方向盘!“
是你自己的技术差,考了五次才勉强及格,还好说!
思悦依然不敢把话说出口。
连交警都有点不耐了,王青青看着交警不是太热心的态度,更是愤恨地叫:“你是干什么吃的?你知道我是谁?你知道我爸爸是谁?“
谁知道你爸爸是谁!
唉,谁不知道你爸爸是副市长,就因为这个,就要这样嚣张了吗?
思悦因为刚才被王青青喝斥过,她一直忍耐着没有作声。
王青青骂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吧,大概是觉得累了,她狠狠骂一句:“我记得你们,回去我找我爸,让你们好看!”
算了吧,你!别老是这样把你爸爸抬出来,这里除了我,没谁会甩你!
“上车!”
王青青甚至正眼都没有看她一眼。
思悦和王青青从初中就是同学,每个月150块钱,思悦包办了往青青所有的作业,然而到了高中,久病的爸爸终于不治,妈妈在医药费后面,又再跟王青青的家里,借了一笔钱,给思悦作了学费。
王青青说:“我爸的钱不是想借谁就借谁,看你是我老同学,以后上同一个学校有照应!”
王青青今天要思悦陪她去一香港,一天来回,为了买一点新上市的化妆品。尽管她刁蛮刻薄,娇生惯养,但长得很漂亮,值得花这点钱,她也花得起。
思悦看看身上这套衣服,是小青给的,当然,不是新的,以现在自己做家教赚的钱,要做两个月才买得起一件上衣。
这些年,小青不要的东西,她拿了多少?是不是就因为这些原因,她在小青面前,永远也抬不起头来?
思悦念书很聪明,可是,她总是不自觉的羡慕小青,然后,对于小青有意无意的使唤和居高临下的对待,她总是带着一种自卑又自暴自弃的心态去接受。即使有什么意见,她也不会说出来。
“你刚才干什么呀?都不帮嘴!真是!”
思悦张嘴想分辨一下,小青下面一句话甩过来:“真不知道让你在我身边是干什么吃的?!”
“你。。。。”
你把我当什么了?不就是欠你家一点钱吗?凭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怎么,我还请你去香港呢!”
还说这种话!你不过是想叫我帮你拿东西照顾你而已!
可是,思悦喃喃动着嘴唇,她说不出口,她面涨的通红,但是,她说不出口。
是在心里的奴才性已经根深蒂固了?你这没用的东西!
可是,谁叫你是问她借的钱呢?
思悦一想到这,气就不觉地自己泄了下来,自己家里穷,长得也不好看,什么都比不上小青。
每次想到这里,她就不再想作任何的抗争了。
为了避免尴尬,她扭头不看小青,她看着车里的后视镜。
叫不上名字的高级轿车,车里面是真皮的坐套,坐上去舒适,顺心,思悦尽量不去想自己能坐上这么高级的车是因为有小青,她半眯了眼睛想睡觉。
打了个寒战,车后面有人!
思悦感到浑身一个激灵,她一下把背直起来,扭头向后座看去。
没有,只有一大堆呆会要自己拿的行李。
思悦摇摇头,今天早上要帮小青收拾东西,忙得早餐都没来得及吃。
是我饿花眼了!
她揉揉眼睛躺下来。
可是,刚才吓了一吓,没法子静下心来。
思悦觉得冷,她看到小青开大了空调,可是她闻到了一股很怪的气味,便又骂骂咧咧地调弄了一下。
那股气味很怪跟怪,有点酸酸的,腥腥的,不浓,思悦觉得像是淡淡的死老鼠的气味。
她皱着鼻子打开窗。
刚才真是的!
抬抬起头又看了看后视镜。
没有,车子的后座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思悦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她把后视镜当成了镜子,仔细地看看自己面。
因为睡眠不太足,面有点浮肿,显得更圆了,思悦又看看自己的眉,修得还好。
为了能称上小青给的那条裙子,故意梳的这种发型,好象和自己的圆面有点不相称,显得脸更大了。
可是,这条雪纺裙子,是U2的名牌货,要好几千块呢~
白色的底,淡红色的印染碎花图案,料子轻软柔滑,真是一分的钱一分的货啊!而且,记得小青买的时候是上一个月的月底,那么,她还没穿多少回呢!所以,当小青把裙子拿来的时候,思悦根本没有办法拒绝。
思悦细细地欣赏着。
忽然,她看见,在雪纺裙子的上衣靠近胸口的地方,有一团污渍,暗红色发黑的一团,不,不是裙子本身的图案,思悦本能地低头看自己的衣服。
没有!衣服上面没有那团污渍,假如衣服上面有那么大一团污渍,自己早看到了!
思悦再抬头,后视镜上,清清楚楚地显示出,她的裙子上面,是一大团暗红色的污渍,一直延到腰部,再到大腿处。
外面的气温很高,可是思悦混身发起抖来,她再次战战兢兢地低头。
没有,身上确实是没有,只有在后视镜上面看,那污渍才清楚地显现出来。思悦面色越发变得苍白,她张口想说什么,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你怎么了?”身边的小青转过面来。
不知道为什么思悦打了一个寒战。
“没。。。。。没。。。。。”她不觉口吃。
小青转过面去继续开车。
思悦低下头。
刚才,不知道为什么,小青的表情,很怪,很可怕,她的眼睛,那样盯着自己。
思悦感到后背凉凉的。
今天到底怎么了?思悦想抬头,但她不敢,她害怕看到那块古怪的后视镜。
“怎么了?晕车吗?”小青有点出乎意料地关心起她的感觉来。思悦连忙回答:“不。。。没什么。我没事。”
“那就好。”
“这里还要开多久的车才到深圳?”
小青沉着面说:“这里不是高速公路。”
思悦恍然抬头看看路边。这里没有路牌,路也很颠。不像高速公路。
她不解地问:“怎么了?”
小青忽然停下车来。
“刚才是在高速公路上面走,但现在,我折回来了,你没发现吗?”
思悦迷茫相对。
“为。。。。。为什么?”
“刚才我是故意在高速公路的入口和人争吵,叫来警察的,其实,我的技术,没有你想象中的差呢,这段路中间有条小路,只要逆行一小段,这里就有个没人到的废弃加油站,你知道吗?”
思悦摇头,她的心忽然好乱好乱。
外面真的没有一个人,本来高速公路上车子就不多,现在小青好象拐了一个弯,这里山连着山,更显得无比的荒芜。
思悦听到夏天的山虫“蹴蹴蹴”的鸣叫。
小青继续把车往前开,一会儿,面前出现了一个加油站,但看来弃置已久,暗绿色的藤累植物盘绕爬满了水泥的建筑,印着“。。。。加油站”的红色油漆斑驳脱落。
四周一片死样的寂静。
为什么。。。。要来这里?
思悦张张嘴巴,可是她不敢问,她从来知道小青专横的脾气。
“小悦。你是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们要先来这里?”
出乎意料的,小青的口气很温柔。她正面看着思悦。
思悦瞪大了双眼。
“别怕,我们很快就回去,我们马上要去香港的,不是吗?”
思悦僵硬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小悦,我们是好朋友对不对?你跟我这么久的朋友,我都送了什么东西给你了?”
对于不合适宜提出的问题,思悦却认真地想起来。
她开始隐隐觉得更深层的不安,但是她却认真地想着。
衣服,裙子,文具,甚至零花钱,这么多年,还多亏了有小青,穷困不堪的她,才能依然拥有让人羡慕的一切,小时候进口的铅笔盒,后来的迪斯尼书包,再后来的高档服装,甚至这条裙子,青春期是一个爱攀比的年龄,家里一分钱的余钱也没有的思悦还是能够穿得光鲜体面,这不都是因为。。。。。
“思悦。”小青有点不耐烦了。“你一共欠我家多少钱?”
思悦吃惊地抬起头来,但小青没有让她计算,“你想想假如你要还的话,要多久才能还我?!”
思悦又是一惊,她咽了一口口水。
爸爸病了时候的医药费,他们那时候的生活费,她读大学的费用。。。。。
那不是说几年,甚至十几年就可以还得清的。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说起这些?
思悦看着小青。
“小悦,”又是一声温柔的招呼,“你知道吗?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思悦没有作声。
“我对你有多好,你也应该知道,有什么好东西,我总是留你的一份,有什么好玩的,有什么好事,我总是会带上你。。。。”
你不过是在身边多带一个女佣人罢了吧?
“还有,钱,你欠我家的钱,只要我说一声,你就不用再还了。。。。”
思悦还是没有说话。
小青看着她:“小悦,你是聪明人,你应该知道我做了这么多,是有求于你。”
她顿了顿,说:“。。。。是这样的。。。。我呢,之前开车的技术是不太好,前一天,我。。。。。我在路上,撞到
了一个人。”
“啊~!”思悦低呼一声。
“。。。。别这么紧张,我不是故意的,反正不就是一个叫化子拉~你想想,是一个对社会没有贡献的闲人!”
“小悦,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要为我想想啊,我有学业,我有前途,我有生活,我不能为了一个叫化子,毁了我的一生,不是吗?”
小青热烈地说着,思悦感到手脚发冷。
“小悦,你明白我吗?”
她伸手抓住思悦的双肩,眼睛直直看着她。
思悦很艰难地说一声:“。。。。。那。。。。你想。。。。”
“把他扔在这里!这里绝对不会有人发现的,相信我!埋在这里的话,肯定不会有人找得出来!”
思悦抖着问:“那。。。。。人。。。人呢?”
“车里面,后座是可以扦起来,我可不敢放在后箱。”
思悦倒抽一口凉气。
可是,在没有认真思想的情况下,她的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跟着小青动起来。
大开车门,小青熟练地扦开车的后座,一股浓列的腥臭冲面而来,思悦“哇”的一声,小青连忙伸手去开车子的换气系统。
仿佛是被那臭味冲醒了,思悦的脑筋开始急速地转起来。
这是在干什么?她问着自己。
我是在干什么?我是在干什么?!
这要帮她吗?
要帮这个我一直以来最讨厌的人?
怎么办?
我是要帮她犯罪?
我还。。。帮她藏尸?!
“你欠我家的钱,只要我说一句,就不用还。”
思悦打了个激灵,昨天去了人才市场,只是,没有找到好的工作,已经连续三天了,她没有背景没有关系,即使成绩优秀,可是,还是必须做一些繁重而工资低微的工作。
过了一会儿,不知道是习惯了,还是换气系统作用发挥两好,那味道淡了,可是,还是腥腥的,酸酸的。
思悦又想起前一天下午,跟着小青去的那家饭点,吃的是穿山甲,那味道,也是腥腥的,有点酸。
思悦又想起前一天下午,跟着小青去的那家饭点,吃的是穿山甲,那味道,也是腥腥的,有点酸。
可是吃过以后,回味无穷,那是原始的充满血腥的味道,却更是刺激着她的每一个喂蕾。
假如只是自己的话,一辈子不可能吃上这些。
一低头,她看到那件高级雪纺裙子,她喜欢这条裙子,她喜欢漂亮的衣服,她爱上了这些豪华的东西,她爱上跟在小青身后能享受得到的俥侈的生活,这才是她不能离开小青的原因!
思悦不再去想,她低头看小青已经把一件东西捧出来了。
她好象清楚思悦绝对不会拒绝她。
小青用一快很大的黑布,把那个“东西”包起来了。
也好,不用直面去面对“那个”。
思悦伸手去接着那个“东西”的另一边,她的动作甚至很敏捷。
“把他搬到这里行了,这里有个大坑,剩下的我自己来。”
小青竟然一改小姐本色,她自己在那里弄起来,她拿出一个小楸,用很快的速度,思悦不想看这些,她把眼睛调开。
她看到黑布的旁边露出一些闪闪的东西。
一个流浪的叫花子,不过是一个对社会都没有用的人,只要我这么帮一下,我以后的生活就可以完全改变了,不用再被债务缠得脱不开身来,多好!
不过是一个没有价值的流浪汉而已。
思悦慢慢蹲下身子,她承认,她也染上了小青一些眼高的习气,可是,那又有什么不对?那不过是一个叫花子!一个对社会没有作用的人!
一个没有前途,没有生活能力,没有家人朋友,没有财富一无所有的人!一个没有任何价值的人!怎么能跟自己比?
能够因为这件事情而对自己有所帮助,那才是他唯一的价值!
思悦趁着小青没有在意,她把那个东西捡了起来。
思悦能肯定是从那个黑色的布包里面掉出来的。
那是一块表,一块银色的劳力士。
那是今年的新款,而且能肯定,那不是水货。
思悦呆呆想了一下。小青抬头:“小悦,来帮一下忙。”
她面上尽是汗和泥,神情看起来有点凶狠狰狞。
思悦轻跳一下,她“啊”一声,连忙走过去。
这时候的她,已经不再惧怕那黑色的布包裹,她用力一抬。
“不是那边!”
小青一声断喝,随即一股黑色的液体“咕。。。。”的一声流到了思悦的身上。
“啊~~~~~”思悦手一软,东西一下子掉到地上,发出“波”的一下闷响。
思悦低声惨叫着后退,小青一急,用脚把那包裹推入坑,一边说:“叫你听我吩咐做你怎么了你?现在可好了,你叫什么叫啊别叫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没事,叫你听我吩咐你不听你是干什么吃的?。。。。“马上她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住了口。
思悦闭上眼睛退到一边,她喘着气,感到浑身的汗水一样的冒出来,全身都是冷冷的,阴阴寒寒的,眼前一阵潦乱,刚才那一下,几乎把她所有的神经都刺麻痹了。
等了一会,小青才说:“没事了,没事了,你应该听我吩咐嘛~“
思悦摇着头,她甚至连应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机械地走到另一边去,趁小青不注意,她低头把那块表拾起来。
“现在我们要赶快了,昨天我在车上装上了自动导航驾驶系统,能够以时速150公里一直开,只要在两小时内。。。。。。“
思悦别过头去,她看到后视镜上的影像,跟刚才一模一样,她的身上,满是血迹。
这是一块能看到未来的后视镜吗?
这时小青递给她一条裙子。
“赶快换上吧!幸好我多准备了一件,这一件,等到了香港就烧掉!哈哈,我们两个人的关系不太好,大家都看见了,就算以后需要取证,也绝不会想到你会帮我的!”
她脸上带着一种亢奋,思悦想,可能自己的面上,也是一样的表情。
嘿嘿嘿嘿。。。。。。。我知道你为什么那么高兴,因为。。。。。
思悦无声地笑了。
她摸摸口袋里的那块表。
我认得这块表,这上面还刻了一个“峰”字。
嘿嘿嘿。。。。一个叫花子?
亏你说得出来!那个人,是你的男朋友,那个让你堕了胎却又甩了你的男人,我见过那块表,那是我陪你买的,上面的字,刻的时候,我也在场,这只价值好几万的手表,你的那个男朋友,梁文峰,他是一直带在手边的,不是吗?
你一直避免让我发现,你用布包着,还不让我碰他的头,而且。。。。还用这种方式去掩埋他,你也知道他常年在外没有人会注意他。。。。
思悦下意识地看看自己的身上,那黑污的血迹染脏了她的雪纺裙子,一直流到了大腿上,好大的一团,可是现在,思悦感到她已经不再害怕了。
那是我的将来,我的美好生活啊!
从这污脏的血迹开始!
思悦兴奋地扬起头,正好看到小青的脸。
“你,你怎么笑了?”
“是吗?没有,我没有。”思悦平静地说。
那人,是你杀的,我有证据了!以后,不再是你统治着我,而是我统治你了!我需要什么?我要买衣服,我要漂亮的鞋子,我要房子给我妈妈住,我还要。。。。。。
往后,该是你来满足我了!
她转过头:“我在想,一切都会好起来。”
哦!后视镜,还会看到我的未来呢~
思悦忽然感到生活是那样的美好。
这时她没有留意看后视镜,后视镜上,映照着她笑脸,笑得好开心,只是她的胸口,正正地插着一把刀。
思悦还在兴奋地想着,而后视镜里的那把刀,正插在她的影像的胸口,插得好深,好深。
(完 )
2008-10-28 19:49
annfoong
No.20)危险的游戏
笑影是个很普通的姑娘,上班在一家公司。老板给她的任务也不是很多,她有很多时候一边上班一边上网.。而笑影最喜欢去看鬼故事,然后到晚上一个人缩在被子里害怕。 想起那些鬼,她就会吓得连头都缩进被窝里.。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肯定是带着黑眼圈.同事们都叫她是熊猫。好脾气的她从不和人斗嘴,但同事也就都欺负她。
但自从乡下的小姨来了以后,笑影可开心了,因为,终于有人晚上陪着她害怕了。她晚上把白天看的故事讲给小姨听,于是,两个人,一人裹着一床被子哆嗦,谁也不敢看谁。
但谁也没想到,笑影会救了一个人。平凡而普通甚至有点懦弱的笑影居然从车轮下救出了一个小孩。当时的情景据笑影自己说是一个妈妈拉着一个小孩过马路,半截,小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淘气地挣拖了他妈妈的手,他妈妈在追他的时候,碰到一辆大货车。而且是酒后驾驶。所以他妈妈当场就死亡了。
而笑影正好路过,小孩就被笑影领到了马路一边的。小孩从他妈妈出事的时候开始就没有哭过,相反还和笑影有说有笑,好象他妈妈的死和他没有关系。笑影本想把孩子交给警察,但孩子死或都不肯跟警察走,死拉着笑影不放。
笑影只好把孩子带回家,小姨看到了那个孩子也是喜欢得不得了。 但孩子去不去亲近小姨,只是躲在笑影的身后。
笑影只好问他:“咱们玩什么呢?你喜欢什么?”孩子的回答让笑影听了毛骨悚然。
孩子脸上带着天真的笑容说:“咱们玩杀人,怎么样?”眼睛露出兴奋的光芒.。“阿姨你猜,我妈妈死了。下一个会是谁?“孩子一边天真地笑着,一边说着。
笑影当时就傻在那里了。她结结巴巴地问:“你妈妈怎么会死的?”孩子神秘地说:“那是个游戏。”孩子又接着说:“你说啊……你说啊……下一个到底是谁?”
笑影恐惧的目光使孩子更进了一步说:“阿姨,下一个是你,怎么样?”笑影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阿姨,你想怎么死呢?”孩子的童音听起来是那么的悦耳。但笑影听起来象是来索命的。
笑影打开房门,跑出去了。看到小姨,象看到救星一样的。孩子自己也走出来了。 笑影还没来得及对小姨说什么呢。孩子先开口了:“阿姨,你不喜欢我了吗?你也要象妈妈一样抛下我了吗?” 说着,居然哭了起来。
小姨责备笑影不会看孩子,楼过孩子轻轻地拍着 。孩子面朝着笑影居然露出了天真的笑容,那意思好象是在说:“你逃不了的。” 笑影发疯的跑出了家门,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被一个才几岁的小孩弄得快疯了。
笑影走后,小姨给孩子做了饭,孩子一口也没有吃,却拿着半块积木,在那里说着:“砸,砸……”
正在此时,懊丧的笑影路过一座楼时,听见楼上的人在吵架,而没在意。电视就从吵架人的窗口扔下来,砸中了笑影的头。笑影当场死亡。
这时,孩子对小姨说:“又有个游戏完了。” 他转身看着身边的小姨。笑着说:“小姨,你要不要和我玩游戏?”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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